第4章 争吵

  简落心下一寒,苍白的脸瞬间阴冷下来。
  她确实是针对夏沫,不过一切都是她理应承受的。
  面前这个曾经的恋人双手插在口袋,看着她眼底除了讥讽就是厌恶,简落有一瞬间很想笑。
  假若江然诚知道她就是简落,他还会不会用这种态度?
  不过,在她没有扳到夏沫兄妹前,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江然诚挖苦道:“还是你自己也觉得没脸说?”
  简落心下好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针对夏沫,针对就是针对了,还要和你说一声不成?”
  “真够不要脸。”江然诚阴着脸,语气间充满了鄙夷,“我告诉你宋妙,夏沫是我的人,谁都不准对她不客气,包括你。”
  我的人这三字如同一根闷棍狠狠敲在她的头上,简落下意识攥进身侧的拳。
  “以夏小姐的本事,谁能对她不客气?到是江先生不先问问夏沫做了什么事吗?”
  江然诚眯眯眼,冷漠的眼中多了几分好奇。
  她这不咸不淡却意味深长的一句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先生就得去好好问问夏小姐了,不要最后连自己娶了个什么人回家都不知道。”
  简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话已至此,她不想与他再多纠葛。
  殊不知,她这话在江然诚听来,隐隐变了些味道。
  眼神陡然一暗,江然诚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靠向自己。
  如同暴风雨的前奏,简落的脸霎时沉了下来,深呼一口气,她用力扯了扯手腕,雷打不动。
  眉毛一挑,江然诚戏谑道,“怎么?宋小姐如此关心我的事?难道不是在暗示什么?”
  简落内心极度反感他这种行为,她现在是江傅年的妻子,他却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
  冷笑一声,她出声嘲讽回去:“江先生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呵,宋小姐别这样吗?我刚刚不是说了,需要宋小姐你帮我一个忙吗?”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道就加大几分,好像要硬生生将她捏碎一般。
  “要是我拒绝呢?”她睁大双眼凝视他。
  尖锐的美甲狠狠地在他粗壮的手上划了几道口子,空气中点点血腥味,毫不留情的还击过去。
  嘶的一声,江然诚吃痛放开了她的手,万万想不到她会下这样的狠手。
  他盯着她,眼底布满骇人的怒气。
  “宋妙,你找死?!”
  简落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她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再和江然诚纠缠下去,难免又生出什么事端。
  不过江然诚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搞笑吗?先是拦住她好好羞辱一番,然后提出让她帮忙这种无理的要求。
  她可能帮吗?
  不知道是他没有动脑子还是纯粹把她当猴耍。
  手臂上的刮痕传来细微的疼痛,江然诚气极。
  伸手把衬衫袖口的扣子死死扣紧,他咬紧牙关,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势必要给简落一个教训。
  回到餐桌上时,简落明显感觉到两股极其露骨的视线,一道来自于江傅年。
  他看着她,漆黑的眸情绪不明。
  另一道来自于夏沫,此时,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简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才会觉得女人的嫉妒心与猜疑心十分可怕。
  “哟,上厕所上这么久啊。”夏沫假笑着,看她的眼中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她的问题十分多余,简落便也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不多言语,夏沫只能不甘的移开视线。
  薄削的唇抿了抿,江傅年大手揽过她的肩,也是在她耳边问道:“去这么久?”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隐隐有些暧昧的感觉。
  简落咽下口中的茶,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江傅年眼神冷了冷,与她拉开些许距离。
  “对了,傅年,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江老太太注意到两人间的诡异气氛,出言缓和道。
  江傅年看向江老太太,眼底带着平时少见的轻松与笑意,正打算开口时,江莫年突然插嘴道。
  “妈,我们刚刚说到殷氏千金的生日宴会。”
  这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耐烦,江老太太皱了皱眉,责怪道:“我问你弟弟呢,你多什么嘴。”
  江莫年脸色更加铁青,紧紧握住茶杯的手忍不住发抖,显然是被气的。
  这顿饭,越吃越窝火。
  江夫人急忙拍了拍他的背,好让他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江然诚从卫生间里出来,衬衫衣摆沾了些许水渍,右手臂上几道青色的印记十分醒目。
  简落看的第一眼,就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丝笑容僵在唇角。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被江傅年尽收眼底。
  江然诚一脸笑意的走过来坐着,期间,眼神故意往她这边瞟了瞟。
  简落暗自嘲讽江然诚的狡猾。
  他手上凭空出现了几道痕迹,她的嫌疑最大。
  虽然本来就是她做的,但她没想到江然诚会以这种方式来膈应她。
  “然诚,你的手”夏沫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江然诚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你得问宋小姐了。”
  简落当下直接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问她?”
  夏沫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差点形象不保,骂出声来,“宋妙你——”
  砰地一声闷响,江傅年手中筷子沉沉落下,他目光冰冷地扫了江然诚与夏沫一眼,阴恻恻道:“你们应该叫她小婶。”
  一句话出来,简落要喝进去的茶水直接呛在喉咙里。
  窒息般的难受,她用力咳了咳,接过江老太太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
  这几个小时,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茶水
  江傅年瞥她一眼,俯身凑在她耳边道:“等一下回去收拾你。”
  简落欲哭无泪,怎么这些人都是非不分啊。
  “小婶?”江然诚身子靠在椅子上,看向江傅年的眼中含有几分挑衅,“是啊,我们的确该对宋小姐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