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议(1)

  却说叶萌萌出了花厅,在走廊上停顿了一会儿,道:“豌豆,你先回院子,替我泡上一壶好茶,我去转一转就回来。”
  豌豆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
  等豌豆一走远,叶萌萌迅速转身走进了小屋。
  屋子里的三个人还没有商量出一个振兴家族的好办法,正发愁之际,叶萌萌推门而进。
  三人吃了一惊,温氏忙走过来搂住女儿:“萌萌,午膳用完了?吃饱没有?”
  “吃饱了,娘!”叶萌萌点点头,转头看着叶承宣,问道:“大哥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
  叶承宣摇摇头道:“不走了,在外面漂泊这几年,也累了。”
  叶萌萌笑道:“大哥这样想就对了嘛,天再高地再大,外面的世界再精彩,可是游子终有一日要归家的。大哥,爹娘渐渐的老了,小妹终有一天也会嫁人,这个家,是时候该你来撑起了。”
  一席话说得三人面面相觑。这些话如果换成是叶菁菁来说,都再正常不过,偏偏说这话的是叶萌萌,这就太令人吃惊了,毕竟,从小到大叶萌萌都是出言无状,就没有说过一句像样的话。
  叶萌萌低下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头时,眸子里已经蓄满了眼泪,低声道:“爹,娘,大哥,我已经知道了,如今侯府已经陷入了绝境,连饭也快吃不上了。爹娘大哥都为这事焦虑,如果我还不醒事,只怕就真是不孝了。”
  侯爷夫妻俩怔怔的看着女儿。温氏再也忍不住,抱住女儿嘤嘤直哭。
  “萌萌,是爹娘对不起你……”
  侯爷却倍感欣慰。女儿懂事了,他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为什么鼻子却是酸酸的。
  叶萌萌咳了咳,安慰母亲道:“娘,你别难过,千万要振作起来。现在是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振作精神才能闯过这个难关呀。”
  “对,”叶承宣接过话头,正色道。“小妹说得没错,爹娘,从今日开始,儿子一定正正经经做人,争取让爹娘与妹妹以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侯爷既欣慰又羞愧,拍拍儿子的肩头。
  叶承宣想了想,问道:“爹,咱们家不是还剩了一座庄子和一间铺子吗?明儿一早,儿子就先去庄子看一看。”
  叶萌萌忙道:“大哥,你先别忙。”转头问侯爷。“爹爹,剩下的这座庄子和铺子如今是什么情况?”
  侯爷神情有些落寞:“剩下的这座庄子是东郊桃花村的庄子,铺子就剩西城那间铺子了。”
  “就剩这两间?”叶萌萌蹙起了眉头。
  据她所知,东郊的桃花庄是侯府所有庄子里最差的,因为那里的土质不好,种庄稼收成很差,一般佃农们都不愿意种。
  而侯府其他几个庄子都在西郊,侯府一年的收成与吃喝玩乐所需要的鲜货几乎全是那几个庄子提供的。桃花庄可以说基本处于闲置的地步。
  而几间铺子,东城四间是绸缎铺子,只有西城一间是当铺。几间绸缎铺子位于闹市,生意非常好。而当铺虽然说也在闹市,但是在那条街有好几处当铺,竞争太激烈,再加上侯府也没人管理,所以赚不了什么银子。
  叶萌萌蹙眉一想,土质好的庄子,地段好的铺子都输出去了,就剩这两个几乎可以说是空壳的地方?这可令人蹊跷了。
  叶萌萌不由想起了,书上说叶菁菁曾经看中了西郊的几座庄子,想用来种药材,又看中了几间铺子,想用来开济仁堂的分号。但是侯爷夫妻没舍得给,这事就作罢了。
  如今,它们竟然被人赢走了,赢它们的是谁?
  “爹,和你赌钱的都是哪帮人?”
  侯爷叹了口气道:“那些人你们也不认识,提他干嘛?”
  “那可不行。”叶萌萌正色道,“爹爹,这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仔细的说清楚。”
  “很重要吗?”侯爷挠了挠脑袋。
  “当然,爹,那些赌徒是你的熟人还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叶承宣也道。
  “当然是陌生人。”
  “好,你们开赌的时候,说好用什么做赌注的?”叶萌萌急忙问。
  “开始的时候,赌的都是些小东西,比如玉佩啦、扇子啦什么的……后来就是赌银子、银票,再后来就是地契、庄子、铺子……”
  “是谁提出用庄子和铺子来做赌注的?”
  “当然是他们提出来的。”
  “那你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他们侯府的庄子和铺子都有哪些?”
  “这个自然没有。”
  “他们是不是直接提出用西郊的庄子和绸缎铺子来做赌注?”
  “对啊,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侯爷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女儿,忽然觉得今天的女儿冷静聪明得不像话。这丫头以前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哪里有这么缜密的思想?
  叶萌萌了然的一笑,果不其然,她就猜到有猫腻。
  “爹爹,你看,你与那帮人并不认识,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家的庄子和铺子的详细情况?要说他们事先没有预谋,这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侯爷哑口无言。对啊,这么明显的漏洞,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
  叶萌萌凝眉想了想道:“爹爹,依我看,那帮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是早有预谋,故意让你输钱,说不定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家的庄子和铺子。”
  侯爷夫妻二人听得呆了:“可是,谁会干这种事情呢?”
  “这个嘛,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叶萌萌撑起下巴,摇摇头,问道:“爹爹,是不是你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啊?”
  温氏脸色变了:“不会吧?你爹爹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人?”
  叶承宣蹙眉思索一会,道:“娘,我倒觉得小妹说得有道理。咱侯府在京城这么多年,虽然爹爹刻意低调,也难保得罪人。就是前几日小妹被掳走一事,只怕也是仇人下的手。否则,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哪里来的强人呢?如真是强人,那么这些强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他们身份也必定很特别,所以才会如此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