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偏心

  萱儿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跪下来扯着那妈妈的衣角,“妈妈,您饶了姑娘这一次罢,她是个糊涂人,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绛墨却慢慢的站起身来,长长的水袖又好似不经意的撞翻了柜子上的几件瓷器的摆件,
  “我的白玉瓶……”那妈妈痛心疾首,若非身后的小丫头上来扶,她险些倒在地上。
  绛墨却依旧面不改色,“妈妈早晚得答应我,何必撕破脸面,弄得大家难堪。”
  那妈妈怒不可遏,“你们还不将这小蹄子给我弄到柴房去,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然而绛墨却连别人动手扯她的机会也不给,只自己径直的去了柴房,丢下一大群的人面面相觑,忍受着那妈妈的一顿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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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国公府内,昨夜才下的半尺深的积雪全被清扫了干净了,往来的小厮和丫鬟们皆是面露紧张,只因护国公回府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排轿子停在府门前,小厮们忙跪地迎接,很快便走出一个身穿官袍,满脸威严的人。
  “给父亲请安。”桓蘅声音淡淡的,赢了上来,“父亲舟车劳顿,辛苦了。”
  桓肃朔负手从他的身边,只往他的身边瞧了一眼,面上顿时一阵寒意,“那孽障又去哪里厮混去了,还不将他拖过来见我?”
  桓蘅无奈的笑了笑,“阿怏因今日是他父亲的忌日,心内伤痛,儿子只让他在屋子里歇息,您既然想见他,儿子即刻就命人去叫他。”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袒护他。”即便当着众人的面,桓肃朔也毫不顾忌的训斥起来,“等以后他酿成大祸了,难道你还替他能偿命抵罪去不成?”
  桓肃朔说完便拂袖而去,那些奴婢们一时走的干干净净。
  不才见自己的主子白衣翩翩,衣袂飘飘的,乌黑的眼睛依旧是那样的平淡,不由得愤愤不平起来,“每次都是小少爷不知长进,老爷却只拿着您出气,都知道他是嫡出的少爷,可这家里还不是您尽心尽力的把持着。”
  他说完便知晓自己失了言,待他要请罪,却听见桓蘅淡雅的声音传来,“即刻去将阿怏带过去。”
  不才这才叫了几个小厮,忙不迭的去了桓怏的院子里,也不管他是和模样,只半拖半拽的将他弄到了老爷的书房里去了。
  桓肃朔的官袍已经换了,穿了件家常的棉袍,外面罩了件纱衣,满脸的肃穆。
  屋内已经拢了炭火,丫鬟们正在添茶焚香,却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是几个小厮将满脸醉态的桓怏推了进来。
  桓肃朔正低头江州送来的折子,正愁眉紧锁,一抬头见了桓怏进来了,顿时面色铁青。
  只见他外面披了件大氅,但里面隐约能瞧见素色的寝衣,脚下的靴子也是反着的。而眼角通红一片,俊美无俦的脸上尽是不屑。
  “昨晚你又睡在哪一个女人的榻上?”护国公指着他骂道:“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连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做的出来?你叫老夫一朝去了,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