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套路
“你们想要什么,说了便是。”
“你会种雷公藤?”明月溪直直的走到他面前问。
钱三变愣了一下,然后打着马虎眼,企图搪塞她。
明月溪岂不知她的伎俩,一句话便说出了他的软肋:“你怕不是还想被那些人追杀?”
“刚才只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呵呵呵”钱三变佝偻着身躯,俨然一副市井小混混的模样,全然不像人门口中传说的那般诡秘。
若不是明月溪留了个心眼,让说书先生给画了幅小像,她还真不敢确定这人就是钱三变。
一旁的陆敏儿夺过明月溪手中的小像,举在他的面前再三打量。
丹凤眼透露十分的精明,高挺的鹰钩鼻下,那张嘴喋喋不休。
“像,真像。”
钱三变转过头来,看到她手上“抽象”的小像,脸都扭曲了。
“这哪”
“行了别废话,你会提炼雷公藤吧?”
“是啊,那可是我的独门”
明月溪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那你近来可曾卖予何人?”
钱三变听后,思索一会儿然后有些心虚的说:“不曾。”
明月溪只他口风紧,便换了一种问法:“那你近日制得几味?”
钱三变见猪八戒若无其事地扬起了拳头,气势上立刻弱了下来:“姑娘你这不是砸我的招牌吗?我若将买家告诉你,这买卖还怎么做啊!”
钱三变说的动情,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卯足了力气。
“哎呀”
猪八戒听的耳朵都出了茧子,一拳将他打成了熊猫眼:“现在可以说了?”
钱三变捂着发红的眼圈一脸哀怨:“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五人立于庭院之中,天色渐晚,许沐白深知此地不宜久留,便提议辗转阵地,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钱三变被稀里糊涂的蒙上了眼睛,带到了城中的一处酒楼里。
“说吧。”明月溪将他口中塞着的帕子取了出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朝茶盏的方向努了努嘴:“讨口水喝。”
一旁的陆敏儿听了直想打人。
许沐白拦住的明月溪要倒水的手,然后直接让小二上了一桌子好菜。
四人围坐,馋的钱三变直流口水。
“想吃吗?”
陆敏儿夹起一块盐渍鸭肉,在他面前左晃右晃。
“我说。”他咽了口水,将所有的事情都合盘托出。
“我确是练过雷公藤,前些日子有位京城显贵,曾派人来找过我,想求得一枚,我心疼来之不易便婉拒,可谁知前些日子,竟跑来一帮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进我家翻箱倒柜,将那枚药收了去。”
明月溪听完,觉得有些郁闷,如此说来,这钱三变也不知那害人之人究竟是谁。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佳肴,拿起筷子的手又因明月溪的话抖了抖。
“不对。”明月溪偏过头来看他:“他们应该给了你不少钱吧?”
即是显贵,定然不会希望此事被到处声张,大约是封了厚厚的保密费。
“怎怎的?”钱三被问的有些心虚。
“你在说谎。”明月溪狠狠地将筷子扔到地上,猪八戒见状,作势就要暴揍他。
钱三变这次立刻捂住了头:“我,我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来找我要药。”
“那究竟是他们逼你,还是你亲自给的?”
钱三变瞧着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只好说了实话。
“是我主动给的。”说完他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过于集中,朝猪八戒撒了一把药粉,想逃走,不成想,猪八戒是仙人,根本不怕这凡间的雕虫小技,这钱三变不仅没能跑掉,还又被毒打了一顿。
“那人约我今晚戌时在留梓河畔,将剩下的银钱带给我。”
明月溪听后扯了扯嘴角。
怎么又是留梓池畔?难道坏人都喜欢在这里接头?
“且暂时留着你。”许沐白将他的双手缚好,吹了声口哨,便从窗外飞进来两个暗卫,将他带走。
“这钱三变诡计多端,沐白你一定要派人看好了。”
许沐白点了点头,明月溪见他有些异样,待酒席散去后,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一个小瓶子扔到他手中。
“金疮药,抹伤口用的。”
许沐白转过身来,将药放在桌子上:“我没事。”手却悄悄的背在身后,不停地发抖。
明月溪见他嘴硬,无可奈何的说:“别忍了,很痛吧。”
方才席间,她就见许沐白没动几筷子,便觉得有些奇怪,进了酒楼前才忽然想起,他的衣摆上沾染了一片血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暗淡。
“多谢。”许沐白云淡风轻的说。
他的心里是有些伤感的。
明月溪见他收下药,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踏出门去,快步跟上走在前头的陆敏儿。
“敏儿,你可有法子进宫面见圣上?”陆敏儿停顿一下,摇了摇头,平白无故,她们没有理由去找皇帝叔叔。二人刚上马车,一只脚踩了脚踏的陆敏儿,硬生生的被一只大手给拽了下来。
“敏儿,你越发的放肆了!”陆丰洪亮的嗓音,唬的明月溪娇躯一震。
陆敏儿暗道不好,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目光却四处躲闪,不敢看他哥哥的脸。
陆丰抓住她的袖子,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他若不是今天在酒楼与同僚小聚,碰巧遇见这几人,还真不知道这妹妹的行踪。
“一个女孩儿家天天往外跑成什么体统!”陆丰边走边数落,全然一副夫子训斥学生的样子,陆敏儿跟在他身后,低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明月溪本想上去替她说几句话,奈何陆丰大步流星,走的如此干脆利落。
她有些发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只差怎样见到皇帝。
在家焦着了两三日后,陆敏儿悄悄过来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真的?你有办法能见到皇上?”
陆敏儿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个办法,为此可没少在她娘那里费口舌,好不容易磨得她娘同意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