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若即若离，渐行渐远
“股权转让协议书……”秦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了一会，才明白是方清悠要转让公司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给他。
“这……这是什么意思？”秦开问。
方清悠说：“本来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都是你，但这家公司是我父亲一生的心血，我可以为自己的尊严活，但我不能不考虑父亲醒来后，如果知道公司没有了，他该有多失望和失落。”
“所以，你为了你父亲，放下了自己的尊严，接受了我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转让。”秦开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的……”方清悠淡淡的说，“但我考虑了几天，若是我全要了这股份，显得我很贪心和不识好歹。想来想去，我愿意接受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其余这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请你拿回去。”
“方……方董事长，你何苦呢？”秦开叹气的说。
方清悠说：“我不想欠你人情。”
“我……”
“签字吧！”方清悠拿只笔，放在秦开面前。
“真要这样做吗？”秦开心情复杂的问。
“我说过，我不想欠你人情。”方清悠冷淡地说，“你不签，那所有股份我都不要了。我问过律师，这是可以操作的。”
秦开皱眉不语。
方清悠又继续地说：“秦医生，我希望你明白，你我之间是有永远解不开的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和秦家明是什么关系，十年前，秦家明医坏了我父亲，让我父亲十年来跟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靠着冰冷的仪器活着。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有多怨恨秦家明，多憎恶姓秦的人吗？如果秦家明没死，我都要拿着刀一刀一刀把他凌迟处死。”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秦开心里很痛苦，但他非常平静地看着方清悠，良久良久，长叹一气，拿起笔在股份转让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方清悠看了一眼，确定无误，把转让协议书给蓝若妍，让律师办理相关法律手续。
办公室里，只剩下方清悠和秦开。
“咳……”气氛有点尴尬，秦开打破沉寂，问，“公司现在还好吗？”
方清悠说：“公司运营正常，陈氏集团公司十个亿的投资已经到位，后续我会让财务部、市场部、实验室准备相关报告、报表，一并向你作一个详细的报告。”
“我们……我们之间能不要这么生分吗？”
如果可以，秦开愿做任何事，弥补十年前父亲所犯下的错。
“你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又是陈氏集团公司在我们集团公司投资的代理人，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向你作一个公司运营状况的报告。这跟生分不生分没半毛钱关系，秦董，你想太多了！”方清悠的样子很冷漠，语气不带半点感情。
“那随便你吧！”秦开有点累了，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王科民因为刑事事件，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罢免他的院长职务，并开除出医院。”方青悠说，“江大一附院是我们公司旗下的重要产业，它的发展关乎公司整体利益，所以，我向董事会提议，由你来担任江大一附院的院长。”
“我！？不行。”秦开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方青悠皱眉，不悦道，“你也是公司的股东，现在，公司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你就该担负起责任。”
秦开说：“我个性散漫，院长这个职务是真的不适合我，不过，我倒是给你推荐一个人。”
方青悠问：“谁？”
秦开说：“内科二室主任，徐茹茹。”
“她？”方青悠思考半分钟，问，“她的能力可以胜任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合适呢？”秦开笑着说，“不过，我相信她的能力，绝对可以管理好医院。”
方青悠说：“那好，你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向董事会推荐徐茹茹的。”
“那是你的事，我还有什么事吗？”秦开问道。
“没有，你可以走了。”方清悠挥挥手，脸色很难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走到门口，秦开突然回头问：“你真觉得十年前是秦家明医坏了你父亲？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事情的真相？”
“重要吗？无论真相是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永远改变不了。”方清悠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她握紧拳头，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真相，真的不重要吗？”秦开喃喃自语。
他一直在找那个男人。
那个一夜之间毁他所有，却让他想了十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很想查出十年前的事情真相，但所有真相都被岁月冲刷的干干净净。
知情的人，有的死了，有的失踪了，有的闭口不谈。
或许，正如方清悠所说，真相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事实就是事实，任何努力都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他现在要做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恩还恩。
那个杀害他父母的男人，哪怕烧成了灰，他也会一眼认出来。
……
蓝若妍等着秦开。
“现在还有心情请我吃饭吗？”蓝若妍开玩笑的问。
“有啊，吃个饭，喝点酒，生活很不错。”秦开哈哈一笑，今天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算了，公司实验室出了点事，董事长晚上得加班处理，我要跟着她。”蓝若妍嘴巴张了张，似乎有话想说，但顾虑到什么，要说出来的话又给咽回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秦开摸了摸鼻子，笑问道，“实验室出事，是不是林影在捣鬼？”
“是……”蓝若妍尴尬地说，“你昨天的建议是对的，不应该相信林影。唉，董事长实际上不是那种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可唯独对你，她半句话也听不进去。”。
“或许我比较特别。”秦开自嘲地说。
蓝若妍说：“林影把实验室以往所有实验数据都给删除了，而且，他还把正在实验的新药药方给拿走了。这对公司的打击太大了，董事长跟他约好晚上谈判，只要他开出的条件不是太过分，董事长都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