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是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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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
变小的身体依旧巨大无比，就这么俯视着林毅。没有出声，但意念清晰传到林毅脑海。
“离开？说实话，我开始觉得你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样是个伪神了。离开这里，要去哪里，返回森林吗？还是回到你那个破碎的神殿。你很清楚，神殿是牢笼，森林也是，想要脱离牢笼，冒险是必须的。
话说，你进去过里面吗？我们称为诸神殿堂的地方。”
“殿堂？那里才是真正的囚笼。”那意志听不出喜怒，但隐约似乎又带着一种情绪。
“嗯~听起来好像有内幕。不过虽然很好奇，但那不是现在的重点。我可不相信你，非要进去不行。办法有两个，一，我可以等，这里的雾气好像对你的力量有消磨作用。这可是为我解决心腹之患的大好机会。”林毅看着三目神灵，毫无畏惧。他能看到它在变得虚弱，看到它对这片迷雾的忌惮。
这片迷雾，传说果然没错，通往诸神殿堂的道路禁止一些神灵力量，三目神灵现在要么放弃他，要么被磨死。这都不是好结果，甚至这种状态，失去他这个寄体，估计它也一样会死，真正的消散。
“在哪之前，你也会死。而且，失去我，你会失去力量。”
“啧！要么同归于尽？我觉得你一定比我怕死。毕竟你都活了那么久，变成这副样子，也还在苟延残喘。”
“激怒我，你会死的更快。”扭曲的神灵虚影上，庞大的威压再度降临在林毅身上。不过这一次，恢复记忆的林毅，可没有那么好压迫。
三目神灵背身双翼震动，细微的紫色雷电顺便遍布整个意识空间。而随着它的动作，在林毅意识的头顶，一柄比三目神灵还有巨大的剑刃，缓缓浮现。
“我说，既然寄存在我的意识中，想着夺舍之类的勾当，你不会没用见过我的底牌吧。”林毅轻笑，剑刃抖动，将靠近的紫色雷电纷纷粉碎。
这可不是什么灵器法宝之类的，而真正的意识之剑。
是老头研究几十年，结合菩提渡生法中的慧刃加上老头自己参悟出的青木剑诀中的剑意所创造的，理想中的意识法剑。连自己都未能成功，借着林毅自废修为的机会，强行用他辛苦修炼的功力以及一部分的灵魂所构造的剑刃。如是我斩！
因为需要自废修为加上自毁魂识的恐怖前提，所以老头最终也没敢尝试。而且在他眼里，林毅所修炼成的，也是半成品。
“说实话，这剑老头不太满意。因为它无法伤人，只能自斩。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正好。你在我毫无修为，记忆封印的情况下侵入我的意识，不断地摄取我身上精气修炼。我也以你为根基铸就了法相。现在你我已是一体，剑能伤我，也能伤你。”
“你做不到，这柄剑，也做不到。”
三眼神灵再次发出意念。它在边境雾气的磨损下，力量不断消耗。此刻紫色雷电缠绕周身，隐隐与林毅头顶如是我斩对抗。显然对待这柄自斩之剑，并不如它表达都那么轻松。
不管有多大来历，到了这方天地。面对这柄剑，都要受到克制。因为，这剑，就是这片意识空间的一部分，是这片空间的主宰者。
“当然，毕竟我现在修为太弱。如是我斩也成形没多久。要是真有自信能够完全灭杀你，那我早就下手了。”林毅笑了起来。“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这地方可是天时地利！”
迷雾中的力量依旧折磨着肉身，意识也开始受到影响。林毅感受到了痛苦的增强，这方空间开始波动，眼前的三目神灵神形更加扭曲。唯有头顶的意识之剑，屹然不动。
半部功法修炼有成，佛道两门融会贯通，不得不说，老头确实是天才，当之无愧的奇才。这柄意识之刃，绝对可以位于顶级秘法之列。
“你做不到。”
三目神灵再次出声。
“也许可以试试。”林毅说道。仰头看着三目神灵似乎随时可能奔溃的神体。他确实没有信心，所以一直在等，在等这里的雾气将对方的力量消磨的更加虚弱，虽然这力量同样会作用在他身上。但是为了消除这个心腹大患，值得！
“我说了，你做不到。”
再度重复了一遍，三目神灵形体上爆发的力量突然增强，扭曲的神形被爆发的力量修复。不断的增强，爆发，神形变得越来越大，越清晰，强势，遮天蔽日。
“强弩之末啊！神灵大人！”
头顶如是我斩同时变大，林毅有些莫名的激动兴奋。
遮天蔽日的神形，通天彻地的巨剑，可惜是在意识空间内，不真实的成分居多，否则，该是多么强大的画面。
“斩！”
一声怒喝，如是我斩落下。这是意识之剑，剑的威力，完全取决于他的意志。哪怕外界的肉身正被摧残，哪怕修炼出来的内力几近消磨干净。这一剑，也是巅峰完美的一剑。
巨大的神灵相非常干脆的被斩成两半，然后完全消散。
一股解放压抑的轻松快感涌现，灵魂的蛀虫终于消失了。被不断摄取的精神力恢复，头脑都清晰了许多。
意识回归，没有三目神灵牵引，以他现在的修为虽然能感应到如是我斩，但还无法像那样随时进入意识空间。身体上早已经遍体鳞伤，不过现在伤痛都变得轻微了。
“如是我斩，果然不愧是我寄予厚望的底牌！感谢老头！”
解决了心腹之患，林毅心情愉悦下，也不忘了趁机炼化三目神灵神形破碎后散流的能量。这其中可是有一大部分都是源自他自身。
如是我斩的斩灭加上边境力量的消磨，将这些能量中所蕴涵的三目神灵神性驱除，正是最纯净精炼的能量。
如是我斩是自身意志的凝练，绝对不能以外力修炼。精神体的能量对青木决效用不大。所有林毅的目标，依旧是法相。如此神通，他可舍不得抛弃。
之前法相被排斥，果然还是因为其中夹杂着三目神灵的神性。甚至林毅怀疑三目神灵就是通过法相在吸收他的精气，然后以包含它意志的方式回馈。现在这只蛀虫已经被消除，没有继续作乱的能力。也是时候把握机会。将这法相真正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菩提渡生法中，也有法相的修炼法门。虽然以前条件不足，没机会修炼。但他可都认真记忆过的。老头子希望传承自己佛道双修的杰作奥义。对于愿意双修的弟子，向来大方，基本上都是倾囊相授。热情程度甚至让林毅觉得他们完全就是老头自成一脉的实验品。当然，老头对此也从来没有否认。一条前所未有的修炼之途，本就需要无数的生命来尝试。
将两门不同的法相修行融合，这也是冒险的尝试。不过比起佛道双修的危险和难度，还是算正常的了。身为老头的弟子，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冒险精神。当然，如果不去尝试冒险，继续修炼翼天法相的话，隐患不小。毕竟那可是神灵，虽然看起来是完全消散了。但谁知道继续修炼它传授的功法，会不会还有什么诡异的手段或者临死前的报复。而且现下情况，如果没有法相的力量，单凭微薄的青木决修为，别说在诸神殿堂争夺好处。恐怕连进门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