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锉一锉副总的锐气
黎子辰喉咙哽了哽，被大哥这股气势吓到，居然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过分了，冷哼一声，“我明不明白关你屁事！”
果然还是那副德性，垃圾。湛清漪站在黎子阳身后，无声冷笑，她有种想把黎子辰按在地上狂扁一顿的冲动——如果不是因为天也不时、地也不利的话。
唐赫南一眼看到湛清漪，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很温和地对她笑了笑，换来她的咧嘴回应，他不禁失笑，赶紧拿手背捂住了嘴。
“黎总，这位小姐是——”大家终于都发现了湛清漪的存在，齐刷刷地看过去，那目光是充满怀疑和戒备的。
黎子阳淡然一笑，很郑重地介绍，“这位就是我新招聘来的保镖，湛清漪小姐，清漪，我来帮你介绍。”他把这里所有的人都介绍给湛清漪，不过他也很清楚，湛清漪是不会记得那么多人，不过是礼数问题而已。
湛清漪神态自若地点一下头，“请多指教。”然后就没了声，目光在经过黎子辰身上时，略微停了停，眼里的嘲讽之意很明显。
倒是黎子辰，在看到湛清漪那绝美而又冰冷的脸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忘了坐回去！他一向风流成性，见过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长得漂亮的也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一个像湛清漪这样，美得那么干净，美得那么不经意，似乎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美的，这种美就种在她的骨子里，是她想抛也抛不开的！
“子辰，坐下，我们开会。”黎子阳暗道一声不妙，看这个混帐弟弟的反应他就知道，湛清漪被他给看中了。他当然清楚湛清漪的脾气，不会跟黎子辰有什么瓜葛，可黎子辰从来都是个霸道的主，他看中的人一定会弄到手，日后这麻烦是不可能少的了。
黎子辰一下回过神，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坐了下去，“行啊，黎子阳，有眼光。”
“好了，开会。”黎子阳皱眉，翻开面前的资料，“曲风，说说你们的设计思路。”
一直坐着没动的曲风好像现在才回过神，站起来走到前面去，打开投影仪，一枚设计精致、唯美的钻戒出现在屏幕上，“炫彩蝴蝶这一季推出的‘誓言’钻戒，设计理念来自于——”
曲风接下来都说了什么，黎子辰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目光一直往湛清漪脸上瞄，眼里也闪着邪恶的光芒，跟狼似的，眼睛都快绿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对湛清漪很有兴趣，不过可惜，人家对他却没兴趣，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黎子阳身后，当某人不存在似的。
二十分钟后，曲风已经解说完毕，黎子阳看起来相当满意，转头去看黎子辰，“子辰，说说你的看法。”
黎子辰只顾盯着湛清漪瞧，没听到。
“子辰？”黎子阳立刻气得脸色发白，什么时候都不忘男女之间那点破事，黎子辰，你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吗？！
“啊？”黎子辰一下回神，回头迎上大哥愤怒的目光，他比他还要气，“你瞪什么瞪，就你眼睛大吗？！”
众皆无语，全都一脸黑线：这个副总，什么时候都摆不上台面。
黎子阳登时气结，狠狠把笔扔在桌面上，粗重地喘息着。
湛清漪冷笑一声，“黎总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而且看人眼光很准，怎么，副总是不服气吗？”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就算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儿，我也不能不说：你，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你、你说什么？！”黎子辰一呆，绝对没想到湛清漪居然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禁恼羞成怒，“忽”一下站起来，“湛……什么的，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是什么身份？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还好意思大呼小叫。
湛清漪只是冷笑，懒得理他。
“你——”
“好了！”黎子阳低吼一声，站起身来，有意无意把湛清漪挡在身后，“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讨论一下，再把最后的定搞拿出来，散会！”话落他拉着湛清漪就走，当然是怕她脾气一上来，会抡黎子辰一个耳光。
“黎子阳，你——姓湛的，你——”身后传来黎子辰气急败坏之下摔东西的声音，估计旁人又有得收拾了。
回到总裁办公室，黎子阳无力地坐到转椅上，闭上眼睛待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睁开眼睛坐直身子，看着湛清漪，“你有很多疑问，是吗？”这一路上湛清漪走在他后面，让他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如芒在背”。
“放心，我不会问的，”想到刚才黎子辰那副败家子样，湛清漪无声冷笑，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黎总，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他刚才的脸色好吓人，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快而沉重，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没什么，”黎子辰摇了摇头，就他那拙劣的演技，湛清漪当然看得出来他肯定有事，而且还是大事，只是不愿意说罢了。“清漪，你以后不要针对子辰，我怕他会对你不利，知道吗？”
虽湛清漪的职责是保护他的安全，但来自于黎子辰的责难，他不想让湛清漪插手，不然他倒是不担心她会吃苦头，就怕黎子辰会捞不着好，用什么阴险的法子来对付湛清漪。
“我尽量。”湛清漪点点头，她会答应倒不是因为怕黎子辰会对她不利，依她的身手来说，她没把那个杂碎看在眼里。但如果没有必要，她懒得搭理那种渣滓，可如果他伤到自己要保护的人，她还是不会客气的。
“清漪，我……有些事我不能说，”黎子辰咬了咬嘴唇，神情很复杂，“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有很多事是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其美的，有些事也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其实我－－－－”
请说一半，看到湛清漪那清清亮亮的眼神，他突然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掌心里，急促地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