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围攻
事实上这会儿她脑子里很乱，需要时间清静清静，想想清楚怎么在不伤害程沧海的情况下，跟他把话说清楚。
说起今天晚上的事，她越想越尴尬，尽管这会儿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红了脸，觉得没脸见人了。程沧海那首歌摆明了是唱给她的，而被傲立雪搅和了之后，他也不见生气，就只是看着她，简直让她……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坐在计程车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闪烁的霓虹灯不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的心也乱七八糟的，根本没办法静下来想事情。偏偏这时候，一道人影條地从车边过去，她心里一动，立刻大叫，“停车！”
司机师傅吃了一惊，本能地踩了急刹车，还好他本来开得就不快，喘了口气，不满地说道，“小姐，你没事乱喊什么，我还以为闯红灯了呢。”
“不好意思，师傅，我刚才看到个朋友，就在这里下车吧，谢谢。”湛清漪很不好意思，付清车钱，打开门下来，往来路回去。
她刚才好像看到黎子阳一个人在街上走，虽然不是太确定，但她宁可下来看看，也不想他在晚上一个人出来。结果就是，那人真是黎子阳。
“子阳。”她原本没想笑的，脸上却不自觉地带着笑容，慢慢迎了上去。初秋的夜已经有了几许凉意，她穿了一件米黄色修身薄外套，越发显得身材纤细，玲珑有致，美女就是美女，即使只是随便走过来，也引来无数少男少女回顾，好一道耀眼的景致。
黎子阳是因为心情烦闷，又不想早回家看到子辰，跟他起冲突，所以才一个人出来走走的。他原本就是要去医院看清波，所以才跟湛清漪走了同一条路，他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湛清漪。
“嗯？”他惊讶地扬高了眉，快走几步过去，“你、你怎么在这儿？”
该不会又是两个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吧，事先谁都不知道谁的行踪，就这样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遇到，不是缘分天注定是什么？
“我跟同事一起吃饭，顺道去看清波，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湛清漪左右看了看，确实他身边没有其他人，眉眼之间已经有了忧色。
黎子阳是个男人，而且还会武，能保护自己是没错，可他毕竟是黎家大少，黎氏的总裁，身份无可估量，万一被心怀歹念的人碰上，不也一样防不胜防。
“怎么，你现在承认我长得帅，英俊不凡啦，怕我走在街上，让人给抢了？”黎子阳眼里有了明显的笑意，透着说不出的满足，说不出的……调皮。
唉！
湛清漪无奈又好笑地白他一眼，回头就走，这个黎子阳，能不能不要时时自恋一下，她受不了这个！
“要走也要带上我啦！”黎子阳不依不饶地，几步追上来，也不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就一把抓起湛清漪的手，小心地跟她五指交叉，然后握紧，感觉到她并没有拒绝，他越发高兴起来，“清漪，清波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这两天公司事忙，也没去看他。”
“很好，”湛清漪笑笑，刻意忽略心里的慌乱，下意识地收紧了自己的手，“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子阳，我会记得你对我们的好。”
可是，她记得他的好，就得用以后的日子来还他，那……程沧海要怎么办？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许给两个男人，难道天注定，她要辜负其中的一个吗？
她虽然不会对每个人都温柔体贴，却从来不是狠心的女人，更不是忘恩负义的女人！可是……程哥啊程哥，我是一定会对不起你更多了，就算你是爱我的，奈何我这清白之身，已许身边人，难再许你，你——
蓦地，耳朵里传来一丝异响，湛清漪眼神一凝，同时感觉到身后有陌生的气息慢慢靠近，有人跟踪他们？
她无声冷笑，突然亲热地抱住黎子阳的胳膊，“子阳，反正时间还早，我们也不急着去看清波，不如去吃东西？”
啊？黎子阳一时还没发现身后有什么异常，被湛清漪给问了个莫名其妙，“你没吃晚饭吗？”
笨蛋。湛清漪手上暗暗用力，掐了黎子阳的胳膊一把，脸上却笑得很无辜，“吃过了啊，可现在又饿了，走嘛，我们去吃好吃的去！”边说边拉着黎子阳的手往前跑了几步，而后压低声音，快速但清晰地说一句，“有人跟着我们！”
其实，在湛清漪掐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能忍着胳膊上尖锐的疼痛，配合着她演戏，“好啊，你想吃什么就吃，你那么瘦，是应该多吃一点。”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某种默契，俱都会心一笑，拐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子。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还是不要在大众面前跟他们起冲突得好，免得黎子阳又登上明天各大娱乐报刊的头版头条。
身后的五、六个大男人明显就是奔他们来的，至于他们是冲谁，还不得而知，光是从他们手里拿的铁棍子上，就看得出来，他们绝对不是善茬。
进了小巷，湛清漪突然加快了脚步，“快走，他们手上有家伙！”
黎子阳脑子飞快地转着，却想不起来最近到底得罪了谁，“清漪，该不会又是‘月光石’——”难道是程沧海他们又以“月光石”的名义接了单，所以被仇家报复？
“绝不会！”湛清漪身子僵了僵，立刻摇头，“程哥答应过我，会收手，而且他们真的很久不做那样的事了，绝不会是他们！”
话虽然说得坚决，可她的底气明显不怎么足，就算程沧海他们真的没再做那样的事，别忘了以前受“月光石”之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难保不是他们在寻机报复。
黎子阳抿了抿唇，不再跟她争辩，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个比较严酷的事实：前面没路了。“怎么办？”他回过头看着湛清漪，似笑非笑的。
昏黄的灯光下，湛清漪的脸容都有些模糊，唯一让人心悸的，是她的一双眼睛。就是这一瞬间，她眼睛里陡然射出冷酷锐利的光芒来，慢慢转过身，面向来人。
“跑啊，看你能跑么哪里去！”
这些人脸上都戴了口罩，显然不想被认出来，为首一个穿一件暗色茄克衫，一走近的时候，一股酒味儿扑面而来，看来要不是喝了几杯，他也没这么大胆子，敢来惹黎家大少吧？
哦？湛清漪微一侧脸，看来他们是冲她和黎子阳其中的一个来的，那，会是冲谁？“你们——”
“小妞，没你的事！”茄克男子似乎是嘿嘿笑了两声，“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找阳少说话，你识相的就站到一边，啊？”不赖嘛，他骨子里没表面看起来这么杀气腾腾，对湛清漪说话，居然用商量的口气，难得。
阳少？看来你没喝醉嘛，知道惹上的人是谁。湛清漪无声冷笑，果然很听话地让到一边，“阳少，他们找你的，放心，我不会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