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那也无所谓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酷的天气,中海城郊的一座欧式宅院,却是冒着森森的寒气!
  顺着这条通向宅院的小路走过去,地上时不时就能看到一滩滩变黑的血迹,血腥气氤氲在四周,经久不散。
  只见在宅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尸体,个个都是保镖模样,死状极惨。
  在宅院的深处,一个女紧紧搂着一个看起来已经惊慌过度的小女孩,留着眼泪瑟瑟缩缩地蹲在地上,看着她面前不足半米处的一个男人。
  只见这个男人长得俊逸,五官立体、面如刀削,一双薄唇轻轻地抿着,似乎嘴角还勾起一丝快意的怨毒神色。
  他穿着一黑色阿玛尼西装,兄前别着一朵紫色水晶花,和这优雅的一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右手握着的一把尼泊尔匕首,沾满血迹。
  血太多,汇成一道血线顺着刀尖往下淌。
  而秦风,则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幕。
  “你到底是谁?难道说,你要连女人和小孩也不放过吗?”
  一声断喝,只见从院落拐角处踉踉跄跄地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原本整齐的服饰此时也变得很狼狈,双鬓斑白的他瞪着西装男,两眼,满是愤恨的火焰!
  西装男用手把油头不整洁的发丝往后梳地顺贴一点,之后忽的发出一声宛如恶魔一样的狞笑。
  “终于不躲着,自己跑出来吗?你要是晚出现一秒,你的妻子女儿可都要人头落地!”
  “你……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有什么仇恨你要这么对我?你杀这么多人,你不怕会下地狱吗?”
  中年男人气的满脸赤红,气呼呼地看着西装男,同时也很怕他真的杀自己的妻儿。
  “下地狱?”西装男低声喃喃道,“那也无所谓……”
  他想完这些,忽的伸臂单指指着中年人,气势突然变得暴戾起来,宛如这世间所有的负能量都涌入他的心头,“张啸天!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说着,他两眼慢慢丧失焦距,开始一一数落中年人的罪名:
  “十八年前,你联合其他两股力量血洗我聂家,你害得我爷爷九泉之下难以安稳!”
  “你害得我父亲死不瞑目,害得我妈妈没踪影!”
  “你害得我唯一的妹妹,没有满月就死在襁褓之中!”
  “你害得我惶惶如丧家之犬,十几年躲避各路追杀!一点点,一滴滴,我都刻在心里。每一次从噩梦里醒过来,我都想把你给剁了!”
  西装男每说一句,张啸天的脸色就会变动一分。
  而西装男没有再等待,道:“现在老子终于可以大仇得雪,我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西装男人说完,没有一点犹豫,癫狂地挥刀,直接把那个蹲在地
  上的女人给砍死!
  “不要。”张啸天悲痛绝地惨叫一声,但是根本改变不妻子被劈死的事实。
  飚起的血液喷那人一脸,西装男呼着粗气,扭头看到张啸天生不如死的模样,邪邪地笑着。
  这一幕也尽落秦风眼底,让秦风的心中一紧,莫名地地难受起来!
  这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什么会这么心狠手辣?
  第六百一十一章第二个任务
  就这么,没有一点犹豫地砍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这难道就是皮特要给我的历练吗?”秦风想完,那个叫做张啸天的人突然爆发出凄凉的笑声。
  “聂海……好一个聂海!我就知道,当初杀你满门,却留下你这么个孽种会有隐患,想不到啊想不到……”
  张啸天痴痴地看着西装男,眼底里没对生的渴望,就像是一个将死的人在抒发这一生的感慨。
  “呵呵……别装,要不是我被妈妈藏在死人下面,过整整一星期才敢出来,你觉得我会活到现在?你觉得我没有死,是你的开恩?”
  聂海缓步走到张啸天的面前,喋血的刀锋在张啸天的脸上刮一刮,最后滑到他的脖颈处:“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当初和你一起的东瀛平野家族、凉船拉姆斯家族。”
  “也都被灭门,他们当家的人头还挂在门口呢……”
  张啸天的瞳孔收缩一下,然后慢慢展开:“你杀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我女儿才五岁,你……”
  “你觉得我会不会放她?”聂海还是那戏谑的笑容,看着张啸天这么痛苦,他觉得非常解气。
  秦风的心此时已经是提到到嗓子眼,他想知道这个聂海,到底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小女孩!
  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啊!难不成他也要杀?
  “好啊……好啊!”
  张啸天含泪看一眼他趴在死去妻子上的女儿,然后故意激怒聂海似的笑道:“你真的以为杀我们三家,就真的是帮你家人报仇吗?”
  “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真正为你家人报仇!”说完,张啸天竟是出其不意地握住聂海的手,脖子往尼泊尔军刀上一压!
  “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聂海连忙追问,却看到那刀锋直接没入张啸天的大动脉,眼看是不活。
  聂海愤愤地把他的尸体扔下,思索一瞬之后,转脸看向这座大宅院里唯一的活口——张啸天的小女儿。
  那个小女娃长得很是精致,看起来就像一个落魄的小天使。
  聂海看到她幼小的双目全是慌乱和恐惧,思绪就变得绵长起来。
  他似乎是看到十八年前自己害怕地躲在妈妈的怀里的样子,心里,居然是有心涩的滋味,可是抬起的刀,还是落下去!
  “
  都死光光,呵呵。”聂海把手里的军刀扔掉,从怀里摸出一根没有牌子的香烟,叼到嘴里,点燃之后猛吸几口。
  辛辣的滋味入喉,又在腔转一圈,才缓缓从鼻子里呼出来。
  “十八年,终于杀掉全部的仇人,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任何一点开心的感觉?”
  沉默良久,聂海忽然对旁边的秦风道。
  秦风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走吧,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学到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女孩儿你可知道?”聂海把烟头给扔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