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和他的小狐狸

  两人从商场出来后研究接下来去哪,骆荀一脸都是听李蔚舟的样子,只负责点头。李蔚舟想了一会儿,把头盔给他,“上车,我带你去看日落。”
  随着摩托车的飞驰,周围的景色从钢筋混凝土筑成的高楼大厦逐渐退出,转至成为郁郁葱葱的丛林和危峰兀立的山峰。
  骆荀看着眼前崎岖的盘山道路,抓住了李蔚舟的衣角,李蔚舟低头看了眼就把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抱紧我,”摩托车的速度反增未减,周围的景色快速更迭交替。透过一层布料,他可以明显感受到李蔚舟紧致的腰腹和微微的线条,双手更加不自觉紧紧的抱住他。
  很快到了山顶,两人看着不远处的太阳正在缓缓下降,微风乍起,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享受这短暂的宁静,仿佛天地间只有彼此。
  这样的景色李蔚舟经常来看,从前每当他熬不住的时候就会来这放空自己,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再照旧升起,不断安慰自己生活总是时好时坏,但一直向前就会有希望。而此刻他看着骆荀,从未觉得这一刻原来是这么美,身边的人散发出的光芒远比太阳耀眼。
  下山时李蔚舟有意放缓速度,感受着骆荀抱住他时的体温,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一直这样骑下去吧,他想。
  “舟哥,在一起吧。”骆荀在后面轻轻的说,但被摩托的引擎声掩盖住了,李蔚舟只听到了舟哥两个字,“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没什么,骑车吧,”骆荀大声说。
  骆荀轻轻靠在李蔚舟的后背,舟哥,我有一天一定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出来。
  晚上回到寝室李蔚舟把新买的蜡烛点上,原来他喜欢这个味道,又看看两个人的床,每天可以这样睡在一起真好。发现骆荀又在看小王子,这次他没有笑反而找到了小王子的电子书,他想走进骆荀的世界里。
  李蔚舟打开微信,点开小熊头像-
  没有草莓味的牛奶能睡着吗?
  骆荀看着震动一声的手机,抬头看,舟哥?再看到内容,笑了一下,-
  有你在,就能。
  11.
  第二天早上李蔚舟并没有像往常早起。昨晚他熬夜把小王子看完,明白骆荀总看这本书的原因。
  他起身趁着月色,静静地看着熟睡的骆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晚安我的小王子,我愿意成为你驯养的狐狸。
  而熬夜看书的代价就是小王子没有早饭吃。
  骆荀发现李蔚舟还没有起床,“舟哥,起床了,”李蔚舟没有反应,他又摸摸李蔚舟的脸,这么烫,是不是昨天在咖啡厅吹冷气太凉了。
  骆荀立刻下床打开骆芯之前给他准备的药箱找到退烧药,又倒了杯热水,“舟哥,先醒醒吃药,”李蔚舟小声嘟囔,“让我再睡一会儿啊,乖。”
  “舟哥把药吃了再睡,”骆荀扶他起来喂他吃药,见他没有睁开眼睛,“还喝点水吗?”李蔚舟摇摇头。
  骆荀轻轻放下他,给他盖好被子,“那你先睡,我替你请假今天不去训练。”
  李蔚舟醒来后感觉头昏脑涨,看了一圈,屋里只有杜兴。
  杜兴看见李蔚舟醒了,“舟哥,你醒啦,好点了吗?”
  李蔚舟点点头,“骆荀呢?”
  杜兴说:“不知道啊,中午骆学神就没跟我一起吃饭。”
  “他一直没回来?”李蔚舟打开手机发现没有骆荀的消息。
  “没有啊,我以为他回家了呢。”
  李蔚舟心里想不可能,骆荀不会回家的。
  艹!
  他扑腾一下从床上起来,发现车钥匙怎么也找不到,“杜兴,我车钥匙呢!”
  杜兴看他一脸吃人的表情,“啊…啊好像是骆荀拿走了。怎么了?”
  李蔚舟没搭理他,从柜子里掏出甩棍跑出去,拦了一辆车报旭哥的二手车行的位置。路上想,肯定是骆荀昨天觉得车贵今天来找旭哥退车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几近嵌入皮肤里。
  “旭哥!骆荀呢!”李蔚舟推开门,四处找骆荀。
  “嘿,你俩真是心有灵犀,”旭哥指着昨天的那辆车,“看,这小子给退回来了,买了一个便宜的。”
  李蔚舟皱着眉毛,“他走多久了?”
  旭哥看着表说,“大概得有半个小时了吧。”
  半个小时,李蔚舟在心里计算时间,就算是骑自行车也到学校了,看见旁边立着一根棒球棒拿起就走。
  旭哥发现他的手青筋暴起,眼里充满杀气,似乎又是当年那个打架不顾后果的李蔚舟,才反应过来骆荀可能出事了,“舟子,动手前想想值吗!”
  李蔚舟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值。”
  “喂,你知不知道李智他们在哪?”李蔚舟给陆晔打电话。
  “舟子,那个…”陆晔支支吾吾。
  “操,你他妈最好赶紧告诉我陆晔!不然我见到他们连你一起打!”李蔚舟气急败坏,手开始发抖。
  陆晔叹了口气,“在以前的老巷子里。”
  李蔚舟嗓子开始发哑,“好,算我他妈求你,让李智他们先别动手,替我拖一下,我马上到。”
  李蔚舟这一路上脑海里都是骆荀,给他橘子糖的骆荀,熟睡的骆荀,坐在后面搂住他的腰的骆荀,看夕阳的骆荀,早上喂他吃药的骆荀,还有看着他满眼笑意的骆荀。
  突然想起昨天小王子里那句话,“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他必须要守护骆荀的天真简单,已经错过了小时候的骆荀,不管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护住现在的骆荀。
  车到巷子口还没有停稳李蔚舟就跑了下去,远远看到小巷尽头的骆荀一拳打到另一个人的脸上,他疯狂跑过去看到他白色的半袖上有斑驳的血迹。操,李蔚舟拿起棒球棍打向骆荀面前的人,那人瞬间倒地,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一棍打蒙,半晌,“艹,你他妈找死,李蔚舟。”
  李蔚舟左手拿出甩棍砸向冲上来人的头,又一脚踹到另一个人的肚子上,把骆荀护在身后。
  “舟哥,把甩棍给我,”骆荀在他身后说。
  “你不可以出手,”李蔚舟满脸杀气的看着面前的人,“叫李智出来!”
  “操,李蔚舟,你他妈退了的人有什么脸叫智哥出来?”一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人说。
  李蔚舟走到他面前,狠狠地踩着他的头,一脸冷笑,“就凭我现在可以要了你的命!”
  周围的人看着他不说话,一个黄毛站出来,“李蔚舟你老大都他妈金盆洗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蔚舟叹了口气慢慢转头看向那个人,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我算什么东西?我让你看看我是什么东西!”说着,他拿起棒球棍一棍一棍打向那个人的脑袋。
  “行了吧李蔚舟,你打伤我的人你还有理了?”李智从旁边一家店出来,后面跟着的还有林坤,陆晔。
  陆晔跑到李蔚舟旁边抢下棒球棍,“舟子,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李蔚舟眼神阴郁的看向李智,“哼,打伤?我没打死他算他命大,”又回头担忧的看着骆荀,除了眉骨还有唇角出血,脸上基本没有伤,不知道身上什么样。
  “李蔚舟,你丫的别不自量力了,没了卢哥你什么玩意都不是!”李智从地上拿起一个铁棍走向他。
  李蔚舟死死把骆荀护在身后,“李智,我什么样你应该清楚,我想保的人谁都不可能碰他一根汗毛!”
  李智啪啪鼓掌,“好,真他么好啊!你俩可真配,一个克死爹妈的祸害星,一个蹲过监狱的私生子。”
  李蔚舟一跨步上前,拉住李智拿铁棍的胳膊狠狠向下一踹,在场的人听到咔嘣一声都愣住了,然后就听到了李智扶着胳膊跪在地上嘶吼。
  他狠厉的看着李智,“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你再敢说他一句,我让你那条胳膊也出个响,”又蹲下来慢慢在他耳旁说,“你说得对,但你忘了蹲过监狱的人什么都不怕。”
  “好,今天的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李智指着骆荀,“但他打伤我弟弟的事必须解决。”
  李蔚舟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解决,不然以后骆荀还会有麻烦,“好,你想怎么解决?”
  李智咧着嘴,“老方法,后天盘山路两圈,输了的挑断手筋。”
  “好,不过后天不行,得大后天,还得再请杨哥当见证人,”李蔚舟低头看着他。
  “怂货现在磕个头,爷爷可以放过你。”李智从地上站起来。
  李蔚舟冷笑,“哼,怂货?我是给你胳膊恢复的时间,别到时候输了想耍赖,”说完,他拉着骆荀离开巷子。
  回去的路上,李蔚舟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地拉着骆荀的手,心里很乱,担忧骆荀的伤势,害怕刚才骆荀听到他是祸害星再一次心里崩溃,害怕他刚才看见自己的暴戾样子,还有,害怕他听到了自己蹲过监狱。
  他把骆荀带回了自己的家,小心翼翼的说,“你衣服上都是血迹,先在我家换身衣服处理下伤口,好不好?”他看着骆荀茫然空洞的眼神,心里发酸,很怕那个昨天还对他满眼笑意的男孩从此再也不会看着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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