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返

  就在李素云与蒋建龙站在岛上的顶峰,对能够返回到大陆内心已感到绝望的时候,岛上的顶峰突然刮起了寒冷的大风,寒冷的大风吹拂在他们的脸颊上,仿佛在经受针刺般的疼痛,李素云实在是受不了,他把手掌伸进长长的袖子里面包裹起来,然后又抬起双手抱住脸颊对蒋建龙说:“我们还是先下去吧,到船上躲避一下,这里风太大了,我有点受不了了。”
  蒋建龙在岛上又在四处环视了一下,接着用携带来的盒子装满了一盒子的冰雪后说:“我们返回到船上去。”
  李素云与蒋建龙从船上爬到顶峰用了五六个小时,但他们在返回时,因为一直在走下坡,对路况也比较熟悉了,往下走时快了许多。不过他们在返回的路途中两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绝望的眼泪,他们所面对的所有的事实,所有的困难跟痛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来到这个孤岛上面,现在事实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注定要在这里了却一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未来,也没有了任何希望,身体的疾病症状又一天一天的显现,岛上的资源过于匮乏,食物缺少,又没有河流,还有恶劣残酷的天气,两人都各自在心里盘算着,他们在这个岛上还能撑多久。
  回到船上时,蒋建龙之前做的柴油灯还没有灭,不过在塑料瓶里面的柴油燃料已经不多了,蒋建龙在返回船上的路途中,捡了一些枯木回来,此时他把枯木点燃,升起了一堆火,然后把随身携带着装满冰雪的铁盒子放到了简易的灶上,想通过火把里面的冰雪融化掉然后烧开。他现在极度的干渴,虽然在岛上的顶峰上他含了一些冰雪,但因为极度的寒冷,他根本感觉不到喉咙里有水的滋润。
  在回到船舱里面之后,蒋建龙发现李素云异常的沉默,她不说话,脸上也面无表情,当蒋建龙把盒子里面的冰雪烧开了之后,倒在水杯里递给了李素云,李素云接过水杯之后,吹着水杯里面的热气,木讷的看着杯子,似乎心里满是心事。
  蒋建龙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他沉默的等烧开的水冷却了之后,饥渴的喝了几大口,然后他在船舱里找到自己的行李,在行李里翻出了一个记事本,这个记事本是他一个月前刚得知自己患癌症以后,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胡思乱想时写了一些东西,他翻开记事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一首自己编的一首小诗:
  雨落在脸上,
  等不到阳光,
  本该是一句句话语,
  这次
  恐怕又将汇换成一封封信函。
  我对着天空傻傻的望,
  想像中的你,
  还停留在你给我的照片上,
  那一副得意,
  又显现出的委婉,
  不知现在
  你是否还是那个模样,
  其实有些东西,
  我们都应该学会遗忘,
  比如你的好,
  例如我的伤,
  其实这份爱生下来就懦弱的让人难堪,
  并不完全是你不敢
  而是我无法给你我想要给你的幸福与美满,
  所以我常在临近结点时止步,
  给爱布设一份迷航的路障,
  可你又无时无刻的钻进我的脑海,
  爱
  总在酒醉后又清醒了过来,
  从什么时候懂得世上的情爱,
  你便是什么时候留驻在我脑海,
  无休止的造梦,
  虚构一页页精彩,
  是一座弥漫的雾都,
  屹立在风景宜人的山海大观,
  那里有悬崖,峭壁,
  远远航行的帆船,
  一切如水中镜月,
  一触即亡
  这一次,
  我撕碎了归来的船票,
  去了
  便不再返航,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归宿
  卸下所有的悲伤,
  我不求她拥有智慧与美貌,
  只要她懂我。
  或者,
  和我的经历一样,
  唯有这样,
  以后才不会因为平淡而疯狂。
  蒋建龙看了自己写的这一首诗后,望了望仍在木讷的坐着的李素云,他沉下心来,又在记事本上翻开了第二页,只见上面写着:
  我哭,
  你笑,
  你走,
  我留下来继续做梦睡觉
  是星语童话,
  浪漫,
  泛浪,
  醒觉后发现都一般般,
  是爱,
  都一样,
  开始平淡,
  疯狂,
  过程,
  难忘,
  结局珍藏,
  事后酝酿,
  感伤,
  遗憾。
  蒋建龙接着又翻开了第三页,上面写着:
  晨光散落大地,
  薄雾弥漫山头,
  黎明告别午夜,
  晨风抚慰草丛,
  麻雀乘凤嬉戏,
  鱼群竞跃水中,
  农夫清早放牧,
  缕缕炊烟升空,
  淡淡飘来兰香,
  泉水缓缓流动,
  蛙声渐渐消音,
  蜜蜂嗡嗡育蛹,
  允吸天然氧气,
  感受自然遗风,
  今天你将离去,
  浅浅我的忧愁,
  你可随性归来,
  我不探你的影踪.
  他看完以后又翻开第4页:
  阴雨时下时停,
  梦时睡时醒,
  叮当叮当的雨滴声,
  清脆的绕悬在半酐半眠的午夜里,
  断断续续,
  或幻或迷。
  丝丝夜雨引起幽怨的情
  轻卧在现实的草地,
  游走在虚幻的情路轨迹,
  一步是甜蜜的纯真笑盈,
  一步是眷念不舍的分离。
  一个个脚印踩在海滩上那松弛的沙粒里,
  柔软的经不起一丝风鸣,
  一屡烟熏.
  雨哗啦啦的惊扰夜的宁静,
  或许是想让夜听一曲玄妙的琼音。
  在其中夹杂着无限缠绵悱恻的相思柔情。
  在音调中爱恨合鸣,
  伶惜却又挣狞,
  痛苦中掺杂着甜蜜。
  辗转在浪推岸阻的边缘线底。
  静悄悄的夜,
  终于又恢复了寂静
  寂静的有许清新,
  散发出花香般的诱人气息。
  而黑暗依旧带着肃穆的面孔,
  令人惊恐的雏茎,
  在这雨菲风飘的午夜中。
  沉睡的人,
  游走在他梦里,
  清醒的人,
  无声的哭泣。
  就在蒋建龙拿着自己的记事本看到第四页时,李素云此时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曾救过我,不过现在……”
  李素云沉默了许久,又接着说:“不过现在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真的,我已经完全绝望了,除了等死,我看不到任何希望,除了痛苦,我看不见任何快乐,除了记忆的折磨,我感受不到内心有一丝温存。
  接着李素云站起来,冷冷的又对蒋建龙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心境,反正在我来说,除了死亡,对,只有死亡才能让我解脱,我希望你不要再阻拦我。”
  李素云说完以后,快步冲出了船舱,然后往海里跑去,蒋建龙见此,立刻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