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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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落得个好印象,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哪里,我才没有,刚才小姐你不也听到了吗”雨琴拉着白菱的手对墨香吐了吐舌头,一副娇憨可爱。
“小姐,你别理这丫头,毛毛躁躁的令人不省心”墨香端进来一碗熬得浓稠的鸡汤肉丝粥,回望了一直正背对着她扮鬼脸的雨琴,笑骂出声。
“你刚醒来,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白菱在距离俩米远左右的距离停下,嘴角含笑,浅笑盈盈。
“是……是你救了我…”少年这张脸和自己昏迷过去的脸相互重叠,层叠下纱布浮现俩抹不自然红晕。
凝望着眼前仿佛不染凡尘的少女,少年有些不可置信,掩藏在锦被下的手紧了紧,他不禁怀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在那个肮脏的下水道苟延残喘。
这一切都来得过于不真实,却又希望这梦不要醒来。
“嗯,你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白绫接过墨香递过来的鸡汤肉丝粥,放在少年床旁,轻声安慰道。
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喂食的意思,对她而言,除了祝大哥亲人朋友以外,她与任何外籍男性都需保持一定距离。
“是你救了我,我想跟着你可以吗?”喉咙干哑似火烧,说出的语调沙哑粗剐,比之逐魂鸟(猫头鹰)。
“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的命对我而言就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恳求你收留我可以吗?”字字泣血,声如揪心,少年脸上纱布半湿,倔强无助的看向白菱,注意着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随意轻飘飘的一句话便会决定他接下来的人生。”可……”白菱有些为难,微皱着一对秀眉,半是为难半是可怜。
“小姐恳求你好心收留我,我已经无家可归,只要你愿意让我留下来,哪怕是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少年从床上艰难的挣扎爬起身,身上伤口未痊愈,动作一大鲜血渗透出白色纱布,一片深色。
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贴红木瓷砖上留下鲜红血印子,少年误以为她不同意,再次重重磕下去。
眼见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
“小姐,他好可怜,不如我们就留他在院中,随意做个打扫小厮做事也好”雨琴有些于心不忍,别过眼不忍去看,下唇轻咬,更何况她对这少年挺有几分好感的。
自然不愿他在沦落在外,继续乞讨,受尽世间白眼嘲讽。
“我……”白菱许是还有些犹豫,掩藏在袖口下的素白手指微勾。
“小姐,请你好心收留她,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从进屋面色一直淡淡的墨香出声道:“况且少爷院中不是正缺一个扫洗小厮吗”。
一屋四人,三人为之求情,白菱心不是石头做的,难免动摇。
“好”本有些犹豫不决的白菱被说动了,言语轻缓。
连带着一同紧张担心会被拒绝的雨琴也放松了几分心神,站起身来拉着一旁的少年重新往床上躺去。
“嗯,小乞丐恳请主子赐名”少年言语对比方才更为恭敬,一对招子此刻亮晶晶得吓人,对他而言跟了面前这位看起来衣着不凡的人,在差也好过当初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之时,更何况……。余眼偷瞄,一阵羞红。
“嗯,不过若你执意要跟了我,便得改名为白姓,白前具有具有降气,消痰,止咳之功效,你日后便叫白前可好!”白菱略微思考后道。
“白前多谢主子赐名”。少年低垂眼帘,嘴里不停反复来回咀嚼念叨这个名字,露出一个浅得看不出的笑,只是这笑掩藏在层层纱布下看不真切。
王府占地面积极广,位置洛阳处于富贵繁华之地,只见里边奇花异草数不胜数,正门五间,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桥上有亭,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再走数步,渐向南边移动,两边阁楼平地而起,红墙白砖,红花落叶,但见其中颗颗大小一致的鹅卵石为小道,周围种植不少红梅林。
只见入院拐弯处便是曲折游廊,脚下石子漫成甬路。
不远处便是下人房舍合成一座院落,男左女右各成一方。
从内左拐又见一小门,由边出去则是后院与后花园,池塘内种植大片大片荷花,风一吹过,满池莲叶何田田,落于上方的蜻蜓起舞。
院外红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
王溪枫带着林朝歌躲过诸多下人,后来到一个种满红梅与桃花的院落,此时桃花以谢,红梅未绽,只与嫩绿枝叶挂与其中,水灵灵的蜜桃成熟时甚是喜人。
后跟着推门而入,一个富丽堂皇得有些刺目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随意用金花玛瑙点缀的深红色织锦,观赏的俩米高红珊瑚,金丝楠木制作的家具,屋内随意摆放的几把剑鞘皆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简单粗暴的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一路低垂着脑袋的林朝歌回想起方才场景,忍不住男默女泪,她就不应该作死。
洛阳花灯节上正月圆时灯正新,满城灯火白如银。
今宵月色灯光内,尽是观灯赏月人。
距离迷题全解以过许久,诸人渐渐没了兴趣,转身往别处投身游玩。
林朝歌二人看了一会,顿感无趣,反倒是另一条街传来有各花楼选出的花魁进行才艺表演,弄得心痒难耐。
“如此良辰美景,林兄与王兄二人何不多赏半刻”白清行适当出事叫住正欲离开随众的二人,顿时吸引了大部分还未走人的目光。
留下的部分人多多少少也听闻了前边人所言,抬眸望去,华灯初上,少年郎君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不禁惋惜如此清隽无双的少年郎君,实属不是自家闺女家妹好归属,其中倒也引起了一小部分同为龙阳人的欣赏打量目光。
“我们二人还有事,还是不打扰诸位雅兴的好”林朝歌拱手作礼,拉着显然傻白甜不明所以的王溪枫离开。
众人肆意打量的目光实在令她不好受,仿佛就像扒光自己衣衫,游走与菜市场被人观赏无二。
“林言,我认为白清行说得没错,洛阳灯节一年一次,我们都未看尽这洛阳花灯,怎的入场急着走”王溪枫有些不解,语气带着一丝可怜巴巴。更多的只是单纯想与她独处。
最重要的是他还认真的思考了白清行说的话,越想越有理。
“我们去别处赏灯不好吗”林朝歌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中硬挤出来,面具遮挡下的脸差点没皱成苦瓜,连腰间玉佩蕙子都扯掉几根。
“可……”见人还在犹豫,林朝歌恨不得自各拔腿拂袖而去。
猪队友不可怕,可怕的是猪队友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兄所言极是,林兄就莫要推迟了”白清行越过人群,走到正面,一对狐狸眼笑得不怀好意。眼角下的泪痣散发着阴谋的味道。
“………”得,一个俩个瞎掺合,在想离开就难了,林朝歌此刻一个头两个大,满脸写着不爽,身体却还是诚实的一同离去。
三人行必有一腿。
花灯一条街擘两行蝉,怀抱花灯的林朝歌挤在正中间怎么看,怎么变扭,倒是三人同行吸引了诸多未出阁少女目光。
三人一路走来,香囊手帕鲜花接了个满怀。
其中足渐长开的林朝歌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不似白清行的淡兰儒雅,王溪枫精致得有些过分女气,恰好符合当下女子审美,差点没被淹没人群中。
也幸亏王溪枫眼疾手快拉着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狂跑路,不至于沦落砧板上的肉。
倒是可怜了白清行独自一人面对如饥似渴的百万雄兵,倒也落井下石的暗笑了许久。
后面发生了什么,林朝歌一回想起自己脑子抽风,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林言,你看这个玉佩好看吗”王溪枫从房间最里头上了锁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做工精致小巧,绘龙描凤图,上头扣着金锁的小紫檀木木盒。
献宝时的放在林朝歌眼前,一对本应是生来含泪的杏眸,此刻半眯,给人狡诈如猫的感觉。
“嗯?”林朝歌整个人还有些木木的,茫然回望。
显然未从一系列变化中反应过来,脸上带的面具早已在观灯时挤掉,下落不明。
“这个玉佩以后我送给你了,你可要好好保存”王溪枫趁着林朝歌还愣神的空隙,拿过一旁随意放在桌上把玩的金丝穿过玉佩,打了个死结,系在她的脖子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