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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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宝如听到这声音猛地一个激灵道:“白兄你走路不出声的吗?”
“打扰到柳兄的好兴致了。”白清行回到。
柳宝如闻言瞬间噤声,但心里却直嘀咕,走路没声当真以为自己是聊斋。
白清行见状也不理他,转身对林朝歌道:“林兄,刚刚我是太急忘了跟你说,今晚上我要帮夫子抄书,晚上你先自己睡,不用等我了”。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林朝歌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卡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菜包子活生生噎死。
“等等,他说什么?!晚上回去你先睡???你们两个居然…居然…?”柳宝如惊道,活生生看一个红杏出墙不守夫道的渣男,
“对啊,怎么了?”林朝歌无所谓道,反正她被传龙阳之好不是一天两天,何不彻底坐实,以断了日后被迫娶妻生子之苦忧。
“你,你,你们难道”柳宝如一想到自己所想象的你侬我侬郎情君意场面整个人都要炸了,那这样子,王小公子不是要可怜得被绿云盖天。
“你……你…你…”柳宝强指着林朝歌,一直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眼神却在无情控诉着,林兄,你太令我失望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
现在正值吃饭高峰期,食堂到处都是人,隔着好几张桌子柳宝强就看到王溪枫与楚沉二人,扬着手和他们打招呼,柳宝如刚抬起手想回应就猛地被林朝歌压了下来。
“干嘛呀,王兄打好饭叫我们过去呢,难不成你吃这包子能饱?”柳宝如鄙视道,无奈指了指食堂师傅的方向。
林朝歌一眼望去,食堂师傅周围人山人海等她排到,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剩下的也既是残羹剩菜。
迫于无奈,不情不愿地被拖到了王溪枫面前。林朝歌自从上次事件过后,第一次欲王溪枫正式打招呼。
“柳兄,林言怎么了?”王溪枫琛疑惑道。
柳宝如闻言瞬间炸毛,“你能不能别这么亲疏分明地叫,好歹我们也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嗯???”王溪枫疑惑,不理解突然他炸毛的原因。
“你别管他,我们吃饭。”林朝歌夹起一筷子菜道。
“林朝歌!!!你可别忘记答应我什么了?!”柳宝如再次炸毛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饿吗,快吃饭。”林朝歌敷衍道。
柳宝如闻言愤愤地拿起筷子往嘴里夹,边吃边道:“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等等,我怎么觉得我忘了自己答应什么事,林朝歌猛地顿住。
还没等他想明白柳宝强就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柳兄这是和林言做了什么约定吗?”王溪枫好奇道。
“没什”柳宝如拒绝回答。
“哦,就是他让我跟你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别想着沾花惹草……”林朝歌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小声嘟囔。
“咳咳咳”王溪枫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人怎么什么都和外人说,不害臊。
语毕,林朝歌露出了一个柳宝如看不懂的笑,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不会有一个正常笑容该有的意义。
林朝歌所在的朝代名为大周朝,国姓为周,首都长安又称之为京都。
与青翎国,正阳国并处三国鼎立之态。
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兵法农业,科举考试之类的通通都有,不是历史上存在的国家,而是架空。
这里的民风与唐朝相似,甚至比唐朝更为开放,对女子的束缚并不是很大,有能力的女人甚至可以出门赚钱养家,包养面首。
“林朝歌。”王溪枫无奈的声音飘过,眼神幽怨。
林朝歌赶紧回神继续看书,懒得理他,拿起一本《大学》继续看。
王溪枫在一旁看着他满脸黑线,不在继续找茬,摇摇头静心看书。
他现在可没心思做别的,老爹告诉他,要是这次考核没达到他规定的目标,他这辈子都别想见到见到他的宝贝常胜大将军了。
这个威胁对王溪枫来说不可谓是不恐怖了,也老实本分了好一段时间。
读书之法,在循序而渐进,熟读而精思。
偌大学堂寂静一片,只余蝉鸣沙山,夫子从每个教室窗外走过,有的只是一片朗朗读书声,连平日最为顽皮难以教导的王溪枫等人居然也开始破天荒的不在嬉笑打闹,安静看书。
这无疑是身为每个洛阳夫子的骄傲,连带着上课情绪都高昂几分。
夜晚熄灯,四周归于宁静致远。
林朝歌独自一人躺在白清行床铺上,望着桌上流了一小撮的倒腰流沙漏斗。
黑莲花已经接连几个晚上外出,每次到丑时而归,衣服靴子上沾染着新鲜泥土与夜露,偶尔还甚至掺夹着一丝淡得细不可闻的血腥味。
今晚不知为何,林朝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煎饼果子一样,许久也未曾入睡,睁开眼望着浅蓝色流苏沉思。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披上外套,拖拉着鞋,推开门,借着皎洁月光往夫子所居住的东苑走起。
今夜月光朦胧,星光迷离,流银泻辉,褪去喧闹,宁静下来的学堂安静得有些诡异,脚下土壤松软,踩在上头便会留下一个不甚清晰的脚印。
林朝歌没有打灯笼,接着月色独自一人在这偌大学堂中乱逛,夜风徐来,林朝歌连忙紧了紧外袍,宁静下来的学堂处处透着诡异。
走到教导数算的张夫子院外,远远见到灯火已熄,想来是歇了。
正打算按原路走回,忽的一阵清风拂面而过,天生嗅觉灵敏的她,隐约在风中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味道虽淡,却是新鲜的。
屋内此时正好传出一道瓷器打碎,桌椅翻倒发出的清脆声。
心里顿时硌哒一下,快速往旁边闪躲。
林朝歌秉承着命大,自己还未到指定死亡日绝对不会英年早逝的想法,放轻呼吸,蹑手蹑脚走到院中。
在一个阴暗又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半蹲,沾染少许唾液的手指偷偷往纸窗户化开一个豆大破洞。
接着朦胧灯光往屋里瞧去,屋内此时正站着四人,俩高俩矮,身型相当。
林朝歌凑近半眯着眼才看清矮个子的是跪在地上苍白着脸瑟瑟发抖的张夫子,以及站在最前边,坐在椅子上正居高临下,转动大拇指翡翠玉扳指的黑衣少年。
因为隔得远,加上他们说话小声谨慎的缘故,故而林朝歌听得不大清楚。
偶尔隐隐约约知听到几声时都不实清晰,灭门、惨案、不得好死、楚贵人、紧接着就是张夫子骂骂咧咧诅咒他们不得好死,丧尽天良走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类。
林朝歌在心里不得不默默吐槽张夫子,若是当真老天长眼,这个世界哪里还会恶人多成狗,小人满地走。
明显是黑衣人领头的少年突然抬头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林朝歌所藏身的方向,低头不知与另外一个黑衣人说了什么。
林朝歌被那一眼看得如整个人置身腊月寒冰冷窖,哪怕隔着一道窗的不远距离,手脚止不住冰凉,一寸寸寒气从脚底只冲脑门。
即便对方容貌大部分遮挡在黑巾下,可没有感情的冰凉眼神,眼角一颗多情泪痣,明显是在熟悉不过的少年模样。
这除了最近同床共枕的黑莲花还能是谁!!!
林朝歌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发出尖叫,手快速捂住嘴唇,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空腔内弥漫着浓重铁锈味久久不散。
寡人有疾,吾命休矣,偶因明月清风夜,何处投荒初恐惧,谁人绕泽正悲吟。
完了,黑莲花该不会是看到她人。
她就不应该闲着蛋疼半夜不睡觉,你说你找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还来找张夫子,这不,不偏不倚正好撞到黑莲花杀人灭口的案发第一现场。
林朝歌只要一想到古代电视剧上的虎头jia,菜市场砍头凌迟处死一类,后背就是一阵发寒,古代别的什么不多,可那阴森森的折磨人的东西特别多。
比如什么满清十大酷刑,还有商、周、秦、汉、晋、隋、唐、一大堆巴掌加脚趾甲头都数不过的一连串朝代,更别说那些千奇百怪折磨人的刑法。
比较出名的无非就是夏桀、商纣的炮烙(将人绑在烧红的铜柱子上,烤成灰烬。),虿盆(装满蛇或各类毒物的坑,将人置于坑里),剜眼、剜心,到先秦时期的车裂(五马分尸),腰斩(从腰部将人斩成两段。),剥皮(将人埋于土中,只剩头部露在地上,用刀将人的头皮割开一个口,灌入水银,水银的重量会一点点的将人皮剥下。),寸截(将人一寸一寸的砍断)。
再到汉朝时期出现的宫刑(斩掉男性思想主意建设。)、人彘(砍断人的四肢,剜去双眼,置于酒缸中慢慢泡制而死,传说吕后,武则天,慈禧都用过这种刑罚对付自己的情敌。),以及发展到顶峰时期的凌迟(千刀万剐)。可谓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感觉只要一想到,林朝歌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皮止不住发麻,有种恶心到反胃想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