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胆想法

  林无风也是毫无办法,一旦到了筑基期,便相应有了话语权,同一个境界,虽然后期中期初期修为相差甚大,但也不能向对待弟子一样了。
  因此对于李一嘉挑战曾玉书倒也不好阻止,今日来此只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出手,以免有所误伤,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到时无论谁输谁赢都是门派的损失。
  但他心里却只是盼望李一嘉出手有分寸点,打败曾玉书便罢了,千万不要有侮辱性的语言和动作,不然这曾玉书也是决绝之辈,敢于自爆的修士谁敢紧紧相逼?
  此时午时已过,但李一嘉还不见踪影,正当林无风暗暗庆幸以为李一嘉放弃的时候,一道人影从亲传弟子阁楼飞了出来,轻轻站在斗法台上。
  双目一扫,见门主及所有筑基修士皆站在台下,眼神一缩,便差点露出怯意,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
  此时李一嘉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是筑基中的一员,已经可以与台下众人平起平坐,再也不用害怕,甚至将来定将成为超越他们的存在。
  想到这里,李一嘉脸上又露出傲然之色,对着曾玉书的阁楼,大声喊道:“曾玉书曾长老,末学后进李一嘉请指教。”
  这一声大喊同样用上了雄厚的灵力,不要说曾玉书在如此之近,恐怕就是在山门外估计也能听见。
  若是一般修士听见了此言,无论如何定会回话或者直接现身,但一盏茶过去,曾玉书那里还是毫无动静,似乎真没有听见此言一般。
  台下众修皆是筑基多年,养气功夫自然是极好的,还未有任何言论,但台上的李一嘉便感觉受到了轻视,脸色微红,傲然之色已经变得充满怒意。
  “曾玉书,李一嘉挑战,可敢接受?”盛怒之下,再也不管什么风度,如今最好能直接将他激怒出来,一决高下。
  半盏茶功夫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回响,那阁楼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要出来的样子。
  这下,台下众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了,按理说新进筑基修士想要挑战筑基多年的修士,应该不会有人拒绝,因为实力的强弱可以决定在议事时话语权的轻重。
  像吴不安实力略输门主,所以其话语权竟然与其大师兄不差上下,这就是实力的好处了。
  李一嘉气极,此人实在太过无礼,本来只想打得他求饶便罢,如今看来不打残打废恐怕是难解心头之气。
  “既然你不出来,那我便亲自上门讨教了。”
  李一嘉说完便飞身朝曾玉书那阁楼跃去,林无风虽觉如此做法有违门规,但想到那曾玉书也是稍显无礼,就是不比也只需认个输服个软便是,这李一嘉以前不也是经常被欺负的么?
  但现在不回话不现身,这是何道理,迟疑之间便没有阻止,其他人见门主都没有阻止,自然也乐得看热闹。
  于是众人的眼神便随着李一嘉的身影,“哐当”的一声一脚踢开曾玉书的大门,乘那两扇门打开之际冲了进去,随即两扇门反弹回来关上又挡住众人双眼。
  众人正在惊讶这李一嘉这嚣张的一脚,还未等心里发出不满的想法,便听见“嘭”的一声,那两扇大门瞬间破得粉碎。
  紧随着一个人影倒飞出来,跌在离那破碎的大门五六丈处,喷出一口鲜血,奋力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破洞。
  黄得鸣看到一身影倒飞出来,便赶紧低下头去,正想着这李一嘉下手太重,一会该怎么向门主交待的时候。
  却听见身边众人也发出惊讶之声,心里便觉不妥,于是朝地上那人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这怎么会是刚冲进去的李一嘉?
  倒在地上的李一嘉似乎受伤太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左手撑地,右手遥指那破洞的黑暗里,面色苍白,眼里露出惊吓过度之色。
  “道友何人?敢闯本门伤人?”黄得鸣大惊之下顾不得听其他人的惊讶议论,大吼一声,瞬间祭出飞剑,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那飞剑便“嗖”的一声刺进阁楼。
  “铛”的一声大响刺得二三十丈外的众人双耳一震,同时眼前一闪,那飞剑竟然哀鸣一声从原路返回,如此飞快一剑竟然无功而返。
  “道友好手段,但来本门嚣张还差得太远。”话虽如此,但黄得鸣面色凝重,双手急急捏出指决,一个个巽字快速出现又融入飞剑。
  那飞剑得到如此灵力深厚的巽字融入,渐渐变得漂浮不定,但在漂浮之际,却又在剑身旁出现道道虚影,片刻功夫,那飞剑连着虚影竟然有成千上万之多。
  筑基中期一击,不仅无功竟然返被强势打回,错非当今三大门主,能做到此事的修士不足巴掌之数,难道竟是震门艮门中期修士?不管是谁,都足以让黄得鸣拿出全部实力。
  只见他双手一挥,那万千飞剑便急速朝那阁楼飞去,绕着阁楼快速飞舞,心神一动,所有飞剑像得到指令一样,带着呼啸的狂风,从四面八方,每个角落刺向阁楼里。
  本来真的飞剑只有一柄,其他全是虚影,但等这无数飞剑刚接触阁楼时,竟然每一柄都刺出一个窟窿,刺进阁楼,原来这每一把飞剑竟然皆能伤人。
  那阁楼受了这万千飞剑毫无死角的攻击,在飞剑刺穿瞬间便已变成无数木屑,轰然倒塌。
  接着便听见“哐啷哐啷”一阵巨响,一把青光扇飞速旋转而上,挡住上方刺进的飞剑,那声音便是因此发出。
  一道人影也随着那青光扇腾空而起,无数木屑和飞剑在身边擦过,但却未伤得那人分毫。
  “休想逃命。”黄得鸣见那人影飞出,以为是要逃跑,随即也是飞起,来不及收回飞剑,右手一挥,身前一团空气瞬间凝固,朝那人影快速砸了过去。
  刚飞出的人影见状,也不防御,右手急捏指决,身前也同样一团空气凝固,朝前攻去。
  “嘭”的一声大响,广场上筑基初期修士,除了一两人,其他全部被震得站立不稳,而那尚在空中凌乱飘舞的木屑更是被余波刮起,如利剑般四下飞散。
  “黄长老也不过如此,曾某领教了。”
  在空中倒退一丈有余的曾玉书脸色淡然,双手背在身后,青光扇上次与怪异生物搏斗中稍有损伤,但现在竟然已经完好无缺,正在他面前似张未张,灵性之极。
  “你,你,竟然是你。”
  黄得鸣刚才着急之下忘记用灵识查看屋内何人,再加上两人刚一交手便石破天惊,由不得他有半点大意,故而几个呼吸间的交手,竟然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是曾玉书。
  林无风在李一嘉倒飞出来跌在地上时便已想出手,但灵识一扫之下,发现是曾玉书,心里甚是惊讶,一迟疑间黄得鸣飞剑已出,他虽想阻止,但又很是好奇,故而并无动作。
  吴不安惊讶中带着跃跃欲试,很是后悔刚才察觉是曾玉书,便没有首先动手,害得现在不能去打一架,此时目光中战意又盛,恨不得那凌空相对之人是他。
  罗未济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对于易恒和曾玉书两人本来不喜,这种不喜在弟子刘恨寒死后已经变成了明显的讨厌,但凭他的身份还不至于为难这两个名誉上的徒孙。
  只是不管不问,任其自身自灭,哪怕在见到李清全无端污蔑易恒和曾玉书,也不曾有半点帮扶的意思。
  但此刻,曾玉书竟然成长至此,虽不知为何能晋级,但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已经能与自己比肩。
  燕长空一向自诩智计过人,但早已被刚才这瞬间的交手震惊到,待回过神来,两人已是过了几招,看清那人影是曾玉书时,更是张大了嘴巴。
  “不是说修为不能寸进么?这也叫修为不能寸进?”
  大部分人明显感觉受到深深的欺骗,震惊之余又显胆寒,李一嘉资质虽好,但那是后面的事情,如今却此人却已远远超越自己。
  “黄长老可是还要切磋?”曾玉书毫无惧色,刚才瞬间几招已经大致对自己的实力有估计,就算不是黄得鸣这等老一辈筑基中期的对手,但相差绝对不会太远。
  “哼,曾长老,请。”黄得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心里万分失落之下,又恼怒不已,随即双手急挥,身边空气便凝固成种种法器模样,呼啸着朝曾玉书攻去。
  虽是恼怒,但却也知道此时门主在此,出了曾玉书此等人物定是高兴之极,必不会允许有任何损伤。
  若是祭出飞剑,反而马上便被阻止,因此如今只能希望能够凭借修为的深厚让此子服输,以挽回颜面。
  曾玉书淡然一笑,见他不祭飞剑,便也一把拍开身前的青光扇,双手急捏指决,空气中也迅速凝聚成各种法器对攻而去。
  “嘭嘭嘭。”盏茶功夫的急响,震得众人心头慌乱无比,部分修为稍差的筑基初期甚至感觉头脑发胀,快要窒息。
  好在当黄得鸣意识到已经不能轻易击败此人时,便真的当成了门内切磋,这样的切磋却是少有,现在有人陪练,两人面上虽是严肃,但也乐意切磋下去,同时也有所保留。
  连续一盏茶的巨响终于结束,众人赶紧朝二人看去,只见两人从天而降,同时落在斗法台上,相隔五六丈。
  黄得鸣道服须发无风自起,双手背在身后,双眼微眯,脸上再无恼怒之意,隐约中竟然带有一丝欢愉。
  曾玉书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在胸前,此时一把扇子刚好突然出现在右手上,“唰”的一声,扇子打开,右手拿着扇子在身前缓缓煽动。
  脸色略显潮红,双眼战意渐盛,微微一扫台下众人,将众人神色收于眼底,特别是站起来畏缩在一旁的李一嘉,那眼神还是充满着不信、惊讶、恐惧之色。
  “曾长老果然不凡,今日之切磋所获甚多,李一嘉之事还望见谅。”黄得鸣见他眼角扫过李一嘉,深怕他还要追究,便沉声说道。
  “黄长老过奖,还得多谢长老指教,此前之事便如风般过去吧。”
  曾玉书说出此话之后自己也很是吃惊,原来不是很恨李清全父子的么?怎么此时却说出此话,但他却又深知,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哈哈,如此甚好,无论曾长老是如何做到的,如今本门却是实力大增,真乃本门之幸,全部乾坤大殿议事。”
  林无风见曾玉书如此大气,也是高兴万分,再加门中又多个筑基中期,这比多了十个筑基还要厉害啊,须知能走到筑基中期的修士如今又有几个?由不得他不兴奋。
  “是,门主。”此时的曾玉书终于明白,到了此等修为,一心想的皆是自己修为如何提升,资源如何更多,其他的事似乎无法过度关心。
  跟随在门主之后的曾玉书,左右是罗未济,吴不安,黄得鸣,其他燕长空等人跟在他们身后,这就是实力的体现,阶层的分明此时尤为明显。
  “如今终是站在修仙界巅峰,这一切都全是师兄之恩,但这心态之平淡也是如此,是幸还是不幸?但不知师兄如今到底如何了?”
  昂首缓步的曾玉书心里默默想着,举手投足间无意散发的威势和自信,已经超过身后的燕长空。
  易恒能预料曾玉书定然会进入筑基中期,但并未料到外面发生的事情,更未料到修为大进的曾玉书会受到如此厚重的待遇,但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此时他从静思中回过神来,疲惫的脸上尽是欢喜之色,虽说本该早已想到的蹊跷如今才想出来,但能够马上破解创门师祖所留此图之谜,还有什么是比此更加兴奋的?
  “一直以为是字与卦象的问题,如今却是方位不对,按先天八卦图,巽为西南方,如今这石壁上却是在正东方,难怪早的时候感觉有些别扭。”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仔细回忆先天八卦方位图。
  “乾南坤北,艮西北,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离为东,坎居西。”随着一句一句话音落下,他双手压在字上,缓缓转动石壁上的八卦图,直至将各个方位一一摆好。
  当最后一个坎字旋转至正西方时,“咔嚓”一声响动,接着那石壁一分为二,向两旁缓缓退去,而八卦图中间竟然缓缓出现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