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符印 第三十六章 行医坊当值

  太阳初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萧晓奇昨天已经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了,就是当值,说直白点就是到外面道观去当一个平凡道姑,体验生活。
  至于昨天害净玥女冠变成肌肉女的事,还好萧晓奇跑得快,不然还不得被锤成肉饼。
  然后萧晓奇又出名了,戏耍天才师姐,现在他可谓是“凶名赫赫”,无人敢惹。
  萧晓奇这时拿出白玉杵画猫女符印,用来打坐调息,这磨着磨着,白玉杵现在只剩下半截了,过不了多久,萧晓奇就没办法再用猫女符印修炼了。
  他尝试过用符笔画猫女符印,然效果不大,猫女符印想要发挥效果必须有灵物做引才可。
  画完猫女符印,萧晓奇再坐到符印上,吸收着日光带来的一丝丝温暖,还有其中夹杂着的丝丝紫气。
  大概一刻钟之后,萧晓奇结束了打坐调息,和文曲儿去香檀殿做早课了。
  一去到香檀殿,萧晓奇就感受到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是净玥师姐!”文曲儿也看到了,“你死定喽!”
  萧晓奇有点心虚,躲开了净玥女冠的眼神对视。
  还好净玥女冠比较有分寸,没有在香檀殿闹,早课顺利结束了。
  一结束,萧晓奇就匆匆跑掉了,净玥女冠想找他都来不及,“臭丫头,跑的还挺快!”
  用完早膳后,萧晓奇又找到了慧贤女冠,准备要去当值了,这样一来,净玥女冠就找不着他了。
  一起当值的还有文曲儿,沉心女冠和其余十几个女冠。
  直到离开玄玉门,萧晓奇才稍微松了口气,总算净玥女冠没有找上门来。
  文曲儿看穿了萧晓奇的想法,“哈哈哈,这么怕净玥师姐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昨天真是个意外,”萧晓奇通过雪莺之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净玥师姐会把我的丹药给吃了呀。”
  “人家可不管,”文曲儿嬉笑道,“反正你已经得罪了最有才能的净玥师姐,以后怕是不好混喽。”
  萧晓奇嘟了嘟嘴,“那可咋办?”
  这时慧贤女冠笑了笑,回过头来说道:“灵琪女冠,放心好了,净玥女冠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没事的,她不会刻意刁难你的。”
  听到慧贤女冠这么说,萧晓奇才放心一点。
  不一会,慧贤女冠带着一众女冠走出了狭窄山道,真正走出了玄玉门的范围。
  这时萧晓奇问道:“慧贤师叔,玄玉门乃是仙门,本应隐于世外,为什么我们还要在门口开一个道观?”
  对于萧晓奇的问题,慧贤女冠并没有感到意外,其实不止是萧晓奇,很多刚来的女冠都有这个疑问。
  慧贤女冠回答道:“开设道观,其一是为生存,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玄玉门上上下下两百余人,若是隐于山林,吃喝是一个问题,所以需要道观募集香油钱,我们才能生存;
  其二是为修身养性,躲在暗处,没有学以致用,那么哪怕修炼再多也是徒劳,我们道观设有行医坊,还愿墙等,这样一来我玄玉门的救人之道便得以施展,同时也算还了香客募捐香油钱给我们的因果。”
  原来如此,萧晓奇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不过有一点你们需要注意,”慧贤女冠又提醒道,“世人并不待见术士,觉得我们所学的都是一些邪术,所以你们切不可在常人面前施展符印之术,哪怕是医病救人,符印都要隐藏好。”
  “是,弟子明白!”众人应了一声。
  “太好喽,可以见到母亲了!”文曲儿一路上都很开心。
  她母亲文倩现在虽然进不了玄玉门,但却可以待在玄玉道观,所以文曲儿一出去就能见到她。
  ……
  此时,沉香郡郡守府府内,一名男子正在向郡守哭诉。
  “舅舅,您可要为我做主呀,玄玉道观那几个臭娘们不知使了什么妖术,把我打了一顿,还把您外甥我吓病倒了两天……”
  如果萧晓奇在这,他就会认出这个哭诉的男子是钱有福。
  “有福呀,你先别哭,起来起来,跟舅舅说一下发生什么了?”赵郡守将钱有福扶了起来。
  钱有福的父亲,也就是赵郡守姐夫是一个有钱商贾,一直暗中支撑着赵郡守疏通上下关系,所以赵郡守也不得不对钱有福客气一点。
  钱有福添油加醋说道,“那天我刚从玄玉道观回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几个道观的女道士跳出来就要打我们,我心想,作为您的外甥,我也不能怂呀,于是我和几个家仆勇敢抵抗,谁知那些道姑竟懂得妖术,把我们定住,还把我们暴打了一顿,差点没把我打死呀,舅舅~”
  赵郡守听到后一脸气愤,“你就没跟他们说你是谁吗?”
  “我说了,我跟他们说,您就是我舅舅,我们有事好好说,可您猜他们怎么说?”
  “说什么了?”赵郡守问道。
  “他们说……说你就是个屁,对您完全不屑于顾!”
  “岂有此理!”赵郡守拍案而起,“玄玉道观欺人太甚!来人,备马,上玄玉道观,他们要是不给个交代,就拆了!”
  这时旁边的郡丞连忙上前劝诫,“大人,三思呀,玄玉道观香客者众,这样做容易触发众怒呀,况且属下听说,三王爷最近正在微服私访,说不定已经到了我们沉香郡,此时不可妄动呀。”
  钱有福听到后不愿了,喊道,“舅舅,您可要为我做主呀!”
  “好好好,”赵郡守先稳住钱有福,说道,“舅舅肯定为你做主,你先下去准备好吗,等一下我们就出发去玄玉道观!”
  “好!”钱有福听到后才放下心来,然后退出了大厅。
  “大人……”郡丞还想劝说。
  赵郡守抬了抬手,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有线人告诉我,三王爷现在还在知府刘大人那边喝茶呢,三天两头过不来,至于玄玉道观,你以为我真的要去拆了它吗?”
  郡丞不解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笨蛋,你都知道道观香客多,香客多不就代表着香油钱足吗?我早就想去参一脚了,这一次借着这个由头,我去和他们谈判谈判,还怕分不到一杯羹吗?”
  郡丞恍然大悟,会心一笑,“大人英明!”
  另一边,萧晓奇一行人并不知道有人想对玄玉道观意图不轨。
  慧贤女冠亲自在行医坊坐诊,萧晓奇则是在旁帮忙。
  来这问病的人还真不少,还好行医坊只诊病和开药方,不提供药材,否则再多的香油钱也堵不上药材这一块。
  此时排到了一个妇女来看病。
  “师父,”妇女轻声跟慧贤女冠说道,“我有一个难隐之言,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
  妇女声音很小,仿佛怕被其他人听见。
  慧贤女冠也很配合,靠近妇女一点,说道:“请讲。”
  妇女望了望周围,没人偷听,她才说道:“我和我们家那口子成亲五年了,但是现在我肚子一点消息都没有,着急呀,您有没有办法帮忙解决一下?”
  慧贤女冠一下就懂了,拿出一个符包递给妇女,然后说道:“晚上你把这包送子菩萨的香灰放到枕头底下,相信能帮到你。”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妇女很高兴,拿着符包走了。
  萧晓奇好奇,悄悄问道:“慧贤师叔,一包香灰就能治病?”
  慧贤女冠笑了笑,“香灰不是重点,外面包的那张纸才是主要的,那是一张送子符纸,有利房事的。”
  哦~萧晓奇懂了,慧贤女冠这是隐晦地用符印在治病。
  这时排到一个大叔看病了,他一直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一看就是肚子疼。
  “师父,我这肚子痛呀,您给我看看。”大叔坐到慧贤女冠面前说着。
  慧贤女冠把了一下脉,说道:“是否晚上睡觉肚子着凉了?”
  大叔摇了摇头,“看过很多大夫,都说着凉了,但是喝了药之后没用呀!”
  既是这样,那就不是普通小病了,慧贤女冠让大叔站起来,撩起衣服看一下他的肚子。
  萧晓奇看到慧贤女冠悄悄在手心画了一个符印,应该是一种感应符印。
  只见慧贤女冠用画有符印的左手敲了敲大叔的肚子,然后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萧晓奇知道慧贤女冠在为难什么,他的眼睛看的很清楚,他看到那位大叔体内有脏东西,慧贤女冠肯定也感觉到了,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治?
  用符印或许可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明显无法施展。
  这时萧晓奇扯了扯慧贤女冠的道袍,慧贤女冠转过头来,一脸疑惑,不知道萧晓奇要做什么。
  萧晓奇这时拿起几根毫针,既然无法直接用符印,那就用针灸试试,相应的人体腧穴联结起来,也是会有符印效果的。
  可惜有常人在旁边,萧晓奇没办法直接告诉慧贤女冠,不然别人看到他靠一只鹦鹉说话,人肯定吓跑。
  不过慧贤女冠很聪明,一下子知道萧晓奇的意思,问道:“你是说你可以治?”
  萧晓奇点了点头。
  “不会吧,让一个小孩子治?”大叔有点慌。
  慧贤女冠微笑着安抚大叔,“施主还请放心,我们玄玉道观的女冠从小便接触医术,不会乱来,如果您信得过,不如试试针灸之法?”
  这时后面的人议论纷纷。
  “不会吧,之前我来过几次,可没见过有小丫头坐诊的呀,能信得过吗?”
  “要是扎出人命了可怎么办?”
  “对呀,就是。”
  “各位稍安勿躁,”慧贤女冠声音提高了一点,“我在旁边看着,切不会让这丫头乱来,我们也只是给这位施主一个选择,我们这位小女冠会治,施主信得过便治,信不过,贫道只能说抱歉了。”
  大叔这时脸色纠结,但实在痛的受不了,将信将疑说道:“治,我治,只要死不了,拼了!”
  萧晓奇笑了笑,指了指旁边一张小床铺,意思是要让大叔躺上去。
  大叔没有反对,一下子平躺了上去。
  萧晓奇拿来一套毫针,开始在大叔肚子上的穴位扎针。
  外面的香客听到有一个小女冠竟懂得针灸,纷纷挤进来看。
  只见萧晓奇的手法很娴熟,时而三针齐扎,时而缓缓扎针,看起来有模有样,这也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
  一盏茶时间后,大叔肚子上扎满了毫针,看起来凌乱,只有慧贤女冠看出来,萧晓奇扎出了一个符印,驱邪符印。
  “扎完了?怎么没效果?”
  “这就治好了?”有的人着急地问道。
  就在这时,大叔突然爬起身对着地面吐了起来,“呕~”
  只见大叔吐出了一团冒着黑气的虫子,应该是某种变异的寄生虫,看起来非常恶心,周围人纷纷避开。
  “咦?好了!”大叔吐完后兴奋叫道,“肚子不疼了!”
  萧晓奇把毫针全部取下,大叔便站起来蹦蹦跳跳,一点事都没有了。
  “神医呀!”周围人夸赞道,“太神奇了,年纪还这么小。”
  “对呀,小神医!”
  “谢谢两位师父!”大叔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然后兴奋地离开了。
  慧贤女冠欣然一笑,她没想到萧晓奇对针灸之术也这么有天赋,甚至自己研究出了针灸符印之法。
  “厉害,厉害!”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两个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