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啦!没脸见人了……
只希望凡间没有那么多可怜的人,只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温暖和幸福。
白书书问他:“你是个仙人,为何会想帮助那些凡人?”
墨珩浅浅一笑,那个笑很温柔,是白书书认识墨珩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他笑过。
他转过头,正视白书书,两人四目相对,只见墨珩的眼眸如缀星辰般璀璨。
他缓缓道:“其实我只是一滴最普通的春露甘霖,幸得元灵始祖的一抹仙气才修成了仙体,说起来比凡间的事物,更加普通,更加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那抹仙气,我可能掉落在地面上就马上被烂泥给吸收了,被阳光给蒸发了,我就消失不见了,我觉得我可以修成仙体,定是被负了使命。”墨珩说道。
“那时候我刚修成仙体,没有足够的仙力飞升到天庭,于是我就落在了凡间,我在凡间如一个凡人般活着,看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我觉得凡间的许多人都过的太苦,有些人为了活着做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就想假如自己可以给予他们多一点的温暖和帮助,那么很多事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墨珩抬头望着蓝天,轻声喃喃道,眼眸里藏着什么东西。
“所以你就偷偷下凡间去帮助那些人吗?”白书书开口问道。
“我能做的也许只有这些了。”墨珩轻叹了口气说道。
那是白书书第一次听墨珩说那么多的话,以往他说话都是只言片语,对任何人都十分的冷漠疏离,或许他那样做只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在凡间做的那些事情吧……
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
那时候凡间正历疫病,白书书和墨珩就私下了凡间,一起搭了个救善堂,帮助那些生病了却没钱去看大夫治病的人。
墨珩给人治病,白书书就一旁帮忙抓药煎药给那些病人喝。
他们单纯的以为这样做就会将人的病治好,谁知他们的好心阻碍了县城中以治病收取高额费用的黑心大夫的营生。
救善堂周围都是拿着瓷碗喝药的病人,满地都是病患,看上去可怜极了。
墨珩与白书书正在治病煎药,谁知一群满面横肉,乌乌泱泱的凶恶之人拿着棍棒前来,墨珩和白书书还没弄懂事情的缘由,那些人就拿起了棍棒将救善堂砸了个稀巴烂,那些药品和瓦罐被砸的七零八落,满地狼藉。
直到那些恶人离去,墨珩悲痛失落的看着满地被踩烂的药材,眼眶红了。
“原以为药可治人病,可如今看来却治不了人心!”墨珩捧起地上的药材悲愤道。
白书书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在夜半之时潜入了那个黑心大夫的宅邸,使了仙术惩戒了那个黑心大夫。
因为在凡间使用了仙术,知微知晓她同墨珩下凡之事,墨珩和白书书被知微领至天庭处罚,罚三百年不许再下凡。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天界三百年,还不知道凡间会变成什么模样。
白书书求知微收回惩罚,跪伏在地,哭红了眼:“天帝我求你只罚我一人,一切皆是我的错!”
知微面色平静,毫无波澜,沉稳道:“即是你们二人同犯的错,自然二人要共同受罚,只罚你一人只怕不公道。”
“可是……”白书书还想再说。
知微扔下最后一句:“不必再说,本君的惩罚已经很是公道。”
墨珩跪在一旁,低身叩拜,回声道:“谢天帝宽厚。”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天庭。
白书书的眼泪簌簌垂落下来,沾湿了衣襟。
她犯了一个错,她夺去了那个人所有的追求。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白书书都没有脸面再去见墨珩,以往喜欢趴他庭院屋檐偷看,现在连去偷看都没有了勇气。
她毁了一切,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呢?
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善心大义,喜欢他的默默付出。
有时候想他的时候,白书书就会拿出纸笔慢慢描绘墨珩的画像,一点一点的画,一点一点的看,好像看着画像上的人就能疏解思念似的。
她时常看着画像就会拿出那枚墨珩给予她的玉蝉在手中来回把玩。
说的出的思念不磨人,说不出的思念最磨人。
在天界不过过了两月,白书书再次听到墨珩的消息,竟然是他去向知微求一人为妻,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棍棒狠狠敲了一击,摇摇晃晃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竟然有了想要求取的女子,他一向不近女色,想来他自己想要求取的女子定是他十分喜爱的吧!
白书书越想越觉得难受,越想越觉得痛苦。
来到了机衡面前,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面色青白,格外难看。
“机衡,你记得你仙邸中有一壶冰酿,实乃上品好酒,可否给我一尝?”白书书望着机衡愁苦道。
机衡看白书书面色无比难看,心中有了猜想,却不敢直言相问。
“书书仙子啊!酒这东西可不要乱喝!”机衡劝阻道。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白书书垂着头问了一声。
“那你没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吗?”机衡反驳道。
“不管,即使你不给我拿,我也知道那酒在哪里!”白书书平时在机衡的仙府呆久了,自然了如指掌,也不管机衡的阻扰,就直径来到了机衡藏的很好的藏酒阁,一下子就拿起了冰酿往嘴里灌了起来。
酒水火辣烧喉,白书书也不管难不难喝,就直直的往身体里灌,喝的整个人都晕晕的。
醉了的感觉还真的挺好,这样就不用再去想你。
第二天,白书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仙邸,只觉得头脑发昏,浑身酸胀,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彻底把昨天的事给忘了,她真的是传说中的喝断片了。
刚走出仙邸,就迎面碰上了前来送醒酒汤的机衡,机衡看到白书书就咋咋唬唬的。
“书书仙子啊!你昨日在我那里喝的醉醺醺的!你可还曾记得昨日你醉后做了什么事吗?”机衡蹙着眉头,拧的眉宇间都有了个川字。
白书书抬手撑着额头,想要回想昨日之事,可是只要一想就会觉得脑袋胀痛。
“我脑子痛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白书书无奈道。
机衡连忙将手中的醒酒汤递到白书书的手上,说道:“书书啊!你昨天做了一件……一件……”
白书书喝了一口醒酒汤,一边问道:“机衡啊!我昨天怎么啦?”
“好,我说着你可要做好准备!”机衡咽了咽口水说道。
“嗯……”白书书应了一声,继续喝醒酒汤。
机衡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书书啊!昨天你喝醉了就跑到墨珩仙尊的宅邸去趴庭院的墙,这事你还记得吗?”
白书书嘴里的那口醒酒汤“噗”一下喷了出来,呛了个半死。
“什,什么?你说我昨天去趴墨珩仙尊庭院的墙了?!”白书书差点没被那口醒酒汤给呛死,拼命的咳嗽起来。
“对啊!不仅爬墙了,还朝院里大喊大叫,墨珩你给我出来!我有事告诉你!连续喊了十几遍!”机衡瞪大了眼睛惊恐道。
白书书现在是没被醒酒汤呛死,她是被这个消息给吓死了!
“我竟然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白书书脸色铁青,手脚冰凉,此刻她的魂已经给吓没了。
“是啊!可吓人了!”机衡夸张的语气响起。
“那我那样做的时候有没有人瞧见?”白书书还想做垂死挣扎。
“有,很多人,几乎天界的人都来了!”机衡掩面叹息。
白书书差点没站稳,扶额后悔起来:“天啊!我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天界立足啊!”
“那我后来是怎么结束残局的?”白书书捂着脸低声问机衡。
“嗯……后来你从庭院的屋檐上一跃,幸得墨珩飞身接住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也知道墨珩院中有个很大的鱼池了!”机衡补充了一声。
“啊啊啊啊!我没脸见人啦!”白书书捂脸蹲在地面上痛哭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啦!你还记得观真仙子上次喝醉了跑天帝的后花园撒酒疯的事啦!跟你比起来,你这算小事!”机衡安慰白书书。
“啊……这,这根本就不是谁大谁小的事啊!呜呜呜呜呜呜!”白书书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