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保留的招数

  陆谦玉灵机一动的剑招,毫无疑问的来自于老鼠和猫的决斗,尤其是小猫最后致胜的一招,对陆谦玉留下了深刻,挥之不去的强烈印象,那反响就是用火红的烙铁,深深的印刻在了陆谦玉的身上。
  “你出招吧,让我看看你这一夜,到底想出什么样的招式?”林杏脸上带着笑,不是嘲笑,其中的味道,蕴含了赞许与希望,陆谦玉是一个什么样,他到现在终于是分不清的,想要看清一个人的内心是很难得,不亚于,查寻梦的根源,但陆谦玉这几日的表现,值得林杏在心里为其鼓掌,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搭档,江湖上,绝对孤傲的侠客,并不存在,他们或多多少都有属于自己的朋友,一个可以肩负自己意志,前行的人,并且这个人,不能太笨,笨蛋和愚蠢的人,并不适合在江湖里争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不会是只依靠不懈的努力,不惜流下满头大汗,苦中作乐的笨人,他们在努力,也无法攀援高峰,只有那些善于开动脑筋,拥有高远视野,又积极努力的人,才有荣登巅峰的资本。
  陆谦玉正是一个这样拥有智慧,又非常努力的人。
  陆谦玉对于猫与老鼠的战斗,是如此认为的:
  两只动物之间,生死宿敌的关系,使用的是本能的攻击,来自于逃生和觅食。这里并不存在策略,犹如剑客之间的藏招。
  他们想到什么,便用什么,来自于脑袋里极短时间的反射,动物就是这样,他们躲避追杀,或者追杀敌人,靠的就是这么比一瞬还短的条件反射,一旦他们反应的速度,要比敌人慢上半拍,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
  这与无剑之道,是吻合的。
  陆谦玉追寻无剑之道,大受启发,以本能,对抗强敌,在无招中寻求有招,便是小猫克敌制胜的最后一招,然而寻求这种招式,短时间是远远不够的,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反复验证,这也是为什么,陆谦玉着急与浪流比试的原因,只是没想到,浪流那个家伙是个瞌睡虫,来得是林杏。
  论林杏和浪流的武艺,陆谦玉始终认为,两者基本相当,包括他自己,与林杏也很难出现质上的差距,在伯仲之间。林杏既然愿意当这个试验品,陆谦玉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林杏,我这一招,有点奇怪,还没想好。”陆谦玉来到近前,回想着老鼠和猫的战斗,猫矫健的身姿,在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挥之不去,柳树条握在右手里,安置于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手腕一扣,把柳树条藏在了自己的背后。
  林杏见此,诧异,“陆兄,若是没有想好,可以等想好了我们再打过,时间,趁我们年轻的时候,还是不会缺少的。”
  “不。”陆谦玉摇摇头,“如果要弯道超车,时间给予我们的,远远不够,就现在吧。”
  “你这是什么剑法?”
  “还没有名字。”
  “不如给他命名一个,也是现在。”
  “好吧。”陆谦玉在心里冥思苦想,笑道,“暂时想不到,说不定是废物剑法,那就没必要有个名字了吧?”
  “你为何这般抽剑?”林杏问道。
  如果把柳树条真的当做是一个把剑,那么陆谦玉拿剑的方式,是率先让人感觉到惊讶的,包括在此之前,陆谦玉也不这样持剑。
  林杏虽然不是个剑客,对剑也有钻研。在比试之中,很多剑客的剑,一般提在腰部的位置上,这是为了快速地出击,游刃有余的防御,让自己始终处于相对有利的位置上,江湖上,很多剑法,因此起手,之后再演变过程中,剑落在自己背后的都非常少,那等于在自己的胸前失去了,保护自己的手段,将中门完全暴露给了对方,乃是比试中的大忌。
  “是我的心,告诉我自己要这样持剑的。”陆谦玉笑道。
  “看起来非常不妥,说必定非常有用。”林杏说完,掂量着如何出手。
  他开始认真起来,虽然是一场试炼,他可不想输的太难看,赢得不光彩。
  陆谦玉脸上带着随意,脚下也随意的一战,哪里像是战斗,分明是蔑视他面前的对手,幸好这个对手是林杏,否则真要多言几句,他这么做,真是让人讨厌,免不了要生出,杀了兴奋感。
  “我来了。”林杏说完,手中匕首,如流星,似赶月,速度极快,直奔陆谦玉而来。
  陆谦玉看见了匕首,不躲不闪,林杏全力一击,挨上这一击,对方必伤,甚至是必死,以前,多少敌人,都扛不住这一招。他见陆谦玉原地麻木,不受到倒吸一口冷气,暗中收手,匕首即将到达陆谦玉的面门,突然来了个急刹,又返回去了,在林杏头上,像是一只牛氓那样的绕圈。
  “为什么不躲?”林杏有些生气,要知道,他绝对不想伤害自己的朋友。
  “为什么不攻呢?”陆谦玉道。
  “你受了什么打击,放弃了活着的希望?”林杏哼道,“我可不想背负杀了朋友的黑锅。”
  “我不会求死,你只管攻来。”陆谦玉知道林杏是误会了。
  这时,浪流从后面走来,摸了摸腰间,是个酒葫芦,将酒葫芦丢给林杏。
  “用这个,千万别杀了这个神经病。”浪流说。
  林杏把酒葫芦接在手中,笑道:“这个办法,甚好,只可惜要麻烦我解下匕首一段的银蚕丝。”
  “不用如此麻烦。”陆谦玉说,“不比你非来攻我,我手中这柳条,伤不了你。”
  说罢,陆谦玉作出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左拧一下,右扭一下,瞬间冲到林杏面前,手中柳条依然置于背后。
  林杏扔到酒葫芦,不知道陆谦玉他攻击自己那里,便往后退了几步,这几步之间,陆谦玉便已经倏然出手,柳条朝着林杏的腰上刺来,林杏往左边跨出一个大步,正躲开了柳条的攻击,头上的匕首,向陆谦玉飞去。
  陆谦玉的柳条,在错开林杏身体的一瞬间,化成了横扫,同时,余光扫到了匕首。
  林杏见过比陆谦玉还诡异的紧凑的剑法,但是这一扫,就不好躲开了,他原地一跳,柳条贴着他的脚下飞去,匕首却到了陆谦玉的身后,陆谦玉身体忽然下压,像是四足的动物,往一侧翻腾,林杏的匕首追着他而来,陆谦玉右手换了左手,手中柳条扫过林杏刚刚落地的双腿。这一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林杏本就不擅长对付近身的敌人,寻求远距离解决,陆谦玉一旦近身,他就要吃亏,但他没料到,自己居然败得这么快,甚至还没有用处第三招。
  林杏忽然一愣,收回匕首,郎朗笑道:“我输了,如果你手中是一把真剑的话,我这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陆谦玉立定,扔掉手里的柳条,上前拍了拍林杏的肩膀,“你输什么了,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总早死在你的匕首直下了。”
  林杏摇摇头,“不不不,虽然我只用了七分认真,怕伤到你,但就算我说你真正的敌人,动了杀心,也不可能杀了你。”
  浪流的屁股才坐到台阶上,酒葫芦的盖子还没拧开,比试就结束了,他甚至还没看清,陆谦玉到底用的什么招式,林杏就认输了?
  “林杏,你到底行不行啊。”浪流站起来,笑道:“你是不是,故意让这个家伙?”
  林杏狡黠的一笑,“要不你来试试,陆兄这奇怪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