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话不投机

  虽然秦风的事秦家人做了一些处理,但是出院的照片还是流了几张出来,之前受伤的消息一直是瞒着的,现在突然有出院消息传来,所以网上就出现各种猜测,车祸,寻仇,绝症……反正什么奇葩的设想都有。
  周以沫中午坐在工位上接到秦叶的电话,“他出院了。”
  周以沫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嘴角轻轻弯了弯:“我知道了。”
  “看了新闻?”
  “嗯,有人拍到了照片。”
  秦叶那边便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一会儿就吃。”
  “一起?”
  “算了,你那么忙,还是晚上吧。”
  “好,那你忙吧,晚上我去接你。”
  周以沫挂断电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面,上面是一张秦风今早出院的照片,一群人簇拥着轮椅出来,他坐在轮椅上面,穿了件蓝色衬衣,身形瘦了许多,不过皮肤要比之前白,大概是因为长久呆在屋里的缘故。
  表情也不好看,拉长着脸,似乎谁都欠他钱似的。
  周以沫关上电脑,想起好久都没跟李思思一起吃饭了,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说没空,周以沫再细问,就说她那边有事回聊。
  很明显的,她是在敷衍自己。
  没约到李思思,周以沫心里空落落的,给蒋文轩打了个电话,想问他李思思最近的情况,但对方一听她问李思思,甩了‘不知’两个字给周以沫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蒋文轩的语气让周以沫越发的想跟李思思谈谈了,她又给李思思打了个电话,这次她很强势,说不见到李思思决不罢休。
  李思思想了一会才答应她,一会在她们以前经常见的那家咖啡厅见,周以沫挂断电话就去了咖啡厅。
  而李思思则是从沙滩赶过来,她到咖啡厅时,周以沫已经等了她半个小时。
  手中提着两个打包盒,笑嘻嘻地走过来:“叫我出来叫得这么急,是不是没有吃东西?我刚刚就在沙滩那边吃烧烤,海鲜太新鲜了,尤其是炭烧生蚝,特别鲜,寻思着你也该饿坏了,就给你打包了一打过来,这里可以外带食物吧?”
  她坐在周以沫的对面,放下手机,把桌面的东西都推到一侧,将打包盒放在桌子上。
  将打包盒打开,摆在桌面上,她又说:“不能外带也没关系,加一点服务费就好了,加多少都划算,这个生蚝太鲜了,真的特别好吃,而且还很便宜!”
  她把一次性筷子的包装拆开,掰成两根递给周以沫。
  周以沫一心想着李思思的事,也没吃饭,这会儿确实饿了,也就接过了筷子,拿起一个生蚝,将肉和壳挑开。
  低垂着视线,她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齐强在一起久了,花钱的习惯倒是改了。”
  记得有一次下了班,两人约着去喝杯东西等电影开场,恰好路上遇见炸豆腐,没忍住嘴买了一份,带到咖啡厅里去吃。
  那间咖啡厅禁止外带食物,老板说让她们要么吃了再进去,要么加十块钱服务费。
  当即李思思便发挥她吃货的功能,站在咖啡厅门口,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生是把还冒着热气的炸豆腐,连带着酸萝卜、汤汁等全部吃了个精光。
  嘴里还
  埋怨着老板没人性,要她一个姑娘家吃得这么狼狈。
  老板当即脸就绿了,回了她一句加了服务费,想带什么吃的都可以!
  她咂巴着嘴,嘀咕着说这十块钱服务费,都能买两份炸豆腐了,要她给这十块钱,她宁可回去吃炸豆腐吃到吐,起码不是白送给别人。
  现在倒是财大气粗地说不管要加多少服务费都值得?
  因为秦叶查齐强,他跟李思思说周以沫不待见他,因此她也有心理准备,便没有因为周以沫的话而动怒,只是说:“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该吃吃该喝喝该买买,自己都不疼自己,还有谁会疼你?我以前就是对自己太抠门了,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我却一直在做一只井底之蛙。”
  李思思说的也是实话,趁年轻,能尝试的东西就不要错过,不然老了走不动了,才躺在床上后悔当年太省,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只能带着钞票躺进棺材,岂不是太可悲?
  她没有负担,只要能养活自己的一张嘴就好。
  将挑开的生蚝肉送进嘴里,放下壳,周以沫说:“这是齐强给你灌输的三观?”
  一语中的,李思思略带结巴地说:“这……甭管是谁灌输的,总之我觉得这三观挺正的,人生难得在世走一遭,对自己好点总归是对的。”
  周以沫没有评判这种三观的对错,她也觉得女人就该对自己好点。
  于是她便没有反驳,拿起第二个生蚝继续吃了起来。
  看她似乎只是想叙旧,李思思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招呼着服务员点了一杯薄荷芦荟汁,把烧烤店老板另外装起来的新鲜剁椒给打开,夹了铺在生蚝上。
  “沫沫,这家辣椒酱特别香,放在生蚝上吃,又鲜又香,就是有点辣,你尝尝看?”
  闻言周以沫拿起铺了蒜蓉和辣椒酱的生蚝,挑开塞进嘴里。
  一打生蚝十二只,周以沫一口气吃了半打,这才有点饱腹感。
  海鲜容易起腻,吃了六只,拿起第七只的时候,她开始感到有些腻了,但李思思说的不假,这生蚝确实鲜得很,尤其是加了辣酱以后,又多了一丝味道。
  挑着第七只生蚝肉,周以沫突然来了句:“戒指是你和齐强一块挑的吗?
  李思思是典型的吃货,刚见周以沫没有要说其他话的意思,便放松下来,拿起筷子也跟着开吃。
  这会儿吃得正香,条件反射般地回答:“不是,是他自己去买的婚戒,在求婚的时候给我戴上的。”
  话音一落,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咬着一次性筷子,抬头望向周以沫。
  对面的人已经放下了筷子,双肘压在桌面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周以沫什么也不用说,光是那瞪得圆润的眸子,就充满了严刑逼供的味道。
  周以沫有多精明,李思思是再清楚不过的。
  话已经说漏嘴了,再解释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便豁出去,道:“对,那天你不是在吗?我们是打算结婚,请帖都印好了。”
  周以沫仍旧是没有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等她自觉地全盘托出。
  李思思知道瞒不住了,唯有如实交代:“你让蒋文轩转告的话他也转告了,齐杨也找我闹过,但是我跟齐强是真的……”
  周以沫看着她,“叔叔阿
  姨同意?”
  李思思咬了咬筷子,又道:“我爸妈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说第一眼看齐强就不喜欢他,还说什么我们八字不合,要不是我自个儿的户口本在自个儿手里头,这婚都结不成!”
  她父母回老家的时候,就把她的户口单独迁了出来。后来大学临近毕业的时候,经常要用户口本,家里人就把户口本交给了她,为了方便她也就自己保管了起来,没想到还真就歪打正着,派上用场了。
  听到这周以沫气得更是瞪大了眼,瞧着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惊愕道:“思思,你竟然连家人都没同意过,就偷偷和齐强结了婚?是他让你这么做的吗?!”
  李思思觉得周以沫有些大惊小怪,“结婚不都要领证吗?不过,我们现在还没领,他还没正式跟他老婆办理离婚手续。”
  婚都没离,他们已经将请帖给写好了?周以沫气的不行,“思思,是齐强的意思?”
  李思思便忍不住替齐强辩解:“是,是齐强让我这么做的,他还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我们要结婚的事,说你这个好闺蜜一定会反对,让我过一段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周以沫冷笑了声,齐强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是绝不能让李思思落在这种人渣手里头!
  李思思接着又说:“但他不知道我爸妈不同意这门婚事,也不知道我是要偷偷的拿户口本和他登记的,所以这件事不能怪他,是我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男人,才出此下策。”
  周以沫当真是被李思思气坏了,不禁提高了分贝,苦口婆心道:“思思,我不让你和他在一起,你可以不听,但是老一辈阅历深,看人看得很准,他们都是过来人,这个男人的好坏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都不允许你们结婚,你为什么不听?”
  要是她妈妈知道李思思居然胆子大到敢偷户口本结婚,非被气死不可!
  “那是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他!”
  这段时间李思思没少听别人说他坏话,说他有多渣。
  就连他的儿子也这么说,但是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幸福,凭什么要通过别人的许可?齐强说过,遇见喜欢的人、对的人,就记得伸出手紧紧抓住,否则错过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怒吼了一句,引来全场注意,她便又降低音量:“我知道在你们眼中他就是个劣迹斑斑的男人,是害他老婆抑郁的罪魁祸首,但是在我眼中,他不是这样的,他会放下架子,上我家照顾我伺候我,他也会每天准时接送我上下班,会记得我的每一个喜好每一个尺码,有多少个男人能够做到像他这样?秦叶行吗?!”
  谈话渐渐的变了味,李思思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中,掺进了火药味。
  越说越激动,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容不得别人说齐强的不好,哪怕这个人是周以沫,也绝不能描黑她的爱人。
  举起右手,熠熠生光的钻戒呈现在眼前:“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都愿意把自己捆绑在婚姻中,你们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他?难道婚姻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承诺吗?
  周以沫仍旧是不相信齐强,尤其是见过他那副丑陋的嘴脸后,她怎么去相信?
  撇开眼,没有看那枚刺目的钻戒,她平静地问:“你真的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