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 西风卷尽护霜筠,碧玉壶天月色新
窝阔台让兵士撕下一块袍布,咬开指尖,写下一道血书。内容:在我之后,继承汗位者只能是拖雷及拖雷子孙。立书人——窝阔台
窝阔台将血书交与华筝,说道:“妹子,将此血书交与拖雷。此事关系到我大蒙古未来,不得有误。”
华筝点颔首道:“华筝谨遵三哥指令。”接过血书,小心放入怀中。华筝发现自己毒性已解,手脚活动自如。穆念慈、文柳娘、宋嫣儿纷纷活动僵直的手脚,只是各位男人却还未解毒。郭靖说道:“既然三哥他们四天才解毒,你们却一日解毒,说明此毒为阳性,女人可化解一部分,所以一日可解。”
穆念慈说道:“我们几个已解,就可以杀出去,制服敌人!”
郭靖说道:“穆世姐,一会儿你随三哥上去,保护三哥见机行事。”
穆念慈点头称是。窝阔台感激地看看郭靖,道:“感谢郭靖贤弟。”
郭靖说道:“我与拖雷是安达,自然不能看着三哥冒险,自家人不必客气。”
不久,上面吊下一个大筐,郭靖自然让穆念慈先上。乃马真一看先上来的是个漂亮至极的女人,当时醋味爆发,就要发脾气。她转念又一想,此时是贵由继承大位之关键时刻,孰重孰轻呢?按下心头火,隐忍不发。
乃马真带窝阔台、穆念慈二人去见脱黑脱阿。
脱黑脱阿见窝阔台带到,忍住怒火说道:“窝阔台,你想好了么?”
窝阔台惨然一笑:“我已然是你父女之阶下囚,想不想好又如何?你们会饶过我么?不过我大蒙古国大汗之位,一定是有德者居之,我绝不会任其落入小人之手!”
乃马真急急解释道:“王爷,贵由是你的儿子,怎么能说逼迫你呢?早晚不是还要传位给贵由的么?”
窝阔台拿过桌上水碗,喝上一大口,有了些力气。对乃马真说道:“其他的一会再说,本王已经快要饿死,拿些马奶、羊奶,先充饥!”
乃马真狡狯一笑,说道:“王爷写下传位诏书之后,自然要什么有什么。笔墨在这里,王爷请吧。”
窝阔台肺都要气炸了,自己的妻子为了传位之事,竟然不顾自己死活。突然出手去抽乃马真腰间短刀,脱黑脱阿一看不好,手中匕首甩手而出,正刺入窝阔台腰间。窝阔台本来饥饿多日身体虚弱,匕首刺入很深,鲜血如泉涌,登时倒地不起。事发突然,穆念慈没来得及挡住匕首,只能一掌打向脱黑脱阿。脱黑脱阿如何能斗得过穆念慈这样的武林高手,一掌击中立时倒毙,昏厥过去。此时拖雷带人攻进来,蔑儿乞人为乌合之众,如何能挡住千挑万选的拖雷亲兵。不多时,几百蔑儿乞男女老幼,被屠杀殆尽。
拖雷吩咐救出所有人,在此修养一日,暂时为窝阔台及饿晕者救治,煮些米粥马奶让大家服下。窝阔台吩咐拖雷将乃马真、贵由看押起来,明日押送回蒙古王庭。
拖雷如何来了呢?有人看见乃马真与贵由急匆匆出发,暗中报告拖雷。拖雷觉得其中有蹊跷,严刑拷打乃马真近侍,才知道窝阔台被脱黑脱阿俘虏。自然一路追来,解救了大家。
第三日,大家一起出发,中毒者都已恢复。
库里勒台大会上,窝阔台当众让华筝宣读自己的血书,正式对蒙古诸王宣布:未来继承汗位者,只能是拖雷及子孙!
拖雷当然极力推举窝阔台为汗。成吉思汗遗嘱本来就是窝阔台继承汗位,加之最有实权的拖雷支持他,结果显而易见。本来大部分诸王都是要推举拖雷的,见拖雷坚决支持窝阔台,蒙古诸王也就不再有异议。
大会之后,窝阔台正式继承汗位。他坐在至高无上的成吉思汗金背大椅上,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当年父汗让自己娶乃马真?明知道蔑儿乞是世仇,父汗还让乃马真为自己生儿育女。到头来,自己的儿子竟然不可以继承汗位。而且父汗把大部分兵权都给了拖雷,汗位却传给自己。这不是互相矛盾么。父汗究竟是偏向自己,还是拖雷?如果偏向自己,却把军权给了拖雷。如果偏向拖雷,却把汗位传给自己。难道难道
他突然明白:父汗当初的设计就是自己继承汗位,然后传给拖雷。自己与拖雷二人自然结为同盟一体,这样既避免兄弟二人因汗位反目,也避免术赤、察合台二位兄长觊觎汗位,互相残杀!
父汗啊,父汗,你真是千古第一帝王!身后事竟也织就绵密大网,就连继承人都无法摆脱你的安排!
父汗你说:父子竭力山成玉,弟兄同心土变金。——血脉相连
其实我是:路逢险处须回避,事到临头不自由。——不得已为之
无论如何,我们都按照你设计的步子前行,没有半点差错。父汗!你的苦心孤诣,已落地开花!
蒙古大汗之位已定,接下来必然是联盟攻金。文天祥、郭靖、张三丰一行返回大宋国。
行至大金国境内,文天祥对郭靖、张三丰说道:“二弟、三弟。我们要在大金国停留些时日,暗中宣扬蒙古即将攻金。这样就会调动大金国,兵力全部北撤,我大宋压力自然会小。虽是与蒙古联合攻金,我方保存实力更为重要。我大宋实力斐然,自然免得蒙古产生觊觎之心!”
郭靖、张三丰皆深以为是。
一行人故意在大金国的酒肆、茶楼、码头等繁华之地,暗中宣扬蒙古新大汗窝阔台即刻攻金。不久,大金国慌忙调集人马,延北线排兵布阵。南方的大宋,压力骤减。
达到目的,一行人来到河南嵩山,接上张三丰父母与白鹤,一起回到大宋。刚刚回到三侠大街府中,张三丰得到消息,杨过丢了!
不一会,文天祥、郭靖联袂而来。
郭靖问道:“小杨过是如何弄丢的?”穆念慈本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如今哭的通红,咬着红唇说道:“弟子们说,就在半月前的夜里,突然被人偷走的。”毛夺抢着补充道:“此人一定是决顶高手,我已经看到身影,却追不上。”郭靖说道;“夜里看清来人样子了么?”毛夺说道;“根本没看清,贼人身法太快,只是隐约手持一杖”郭靖惊讶道:“杖你看清么,是杖?”毛夺道:“没错就是杖!”
郭靖点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一定是欧阳锋!是欧阳锋掳走了杨过!”
此时洪七公走进来,说道:“靖儿,你猜的没错,正是欧阳锋!这是被蛇咬过的鸟儿”
“可以想见,欧阳锋隐蔽树上暗中观察时,蛇杖上的小蛇突然袭击落下的鸟儿,结果鸟儿中毒摔落在树下草丛之中”洪七公补充道。
郭靖说道:“我们此行路过蕲州,我亲眼见老毒物杀死杨铁心大叔与杨康。在杨大叔尸身前,我告慰他杨家有后了,叫杨过。此时老毒物就在当场,看来他要对过儿不利。当年杨康杀死欧阳克,等于结下世仇,想不到他杀死杨康父子不算,还不放过小小的杨过。真是卑鄙无耻!”
洪七公道:“事情即便如此,我也不认为老毒物会真杀了杨过!他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杀掉一个小儿,叫他以后如何在武林立足?很可能被他带去白驼山,囚禁杨过而已。我们去找杨过,顺便毙了老毒物,岂不是更好?”
郭靖说道:“去川藏边界的白驼山,我与三弟带着穆世姐足以。也还带着辛健、华山河、文柳娘、宋嫣儿几个弟子出去历练。”
阴丽华对张三丰说道:“师兄,我也想去”
白猿悟空也凑过来,发出声音:“吼吼”
张三丰说道:“好吧,你们两个也去。”
郭靖道:“此去川藏边缘的白驼山,正好看一下川北各地,将来蒙古若攻打我大宋,川北是首战之地。”
文天祥说道:“没错,二弟三弟,你们办完事不用急着回来,看看川北防线才是正事!”
洪七公说道:“你们尽可放心,家里弟子练功,我老人家可代劳。能同时教你两门弟子的,真是只有我哩。还有阴世雄阴大官人,你们去蒙古的日子,都是他在教你们九阴太极门的弟子。”
郭靖与张三丰向洪七公、阴世雄抱拳作揖,感谢师傅、洪前辈。感谢阴大叔。
洪七公又说道:“靖儿,老顽童周伯通此时应该在川府峨眉山,你设法找到他,他对付老毒物很有办法。虽然你与张贤侄武功已经不弱于老毒物,可实战经验差的很远,不要着了老毒物的道,一切小心为妙。”
第二日,郭靖、张三丰、阴丽华、穆念慈、白猿悟空、辛健、华山河、文柳娘、宋嫣儿、白鹤,一同上路,奔川府而去。
正是:山前风雨欲黄昏,一点暗红不禁春。倚天万里须长剑,举头西北尽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