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酒对知己千杯少,愤怒只因王八多
宋五安与宋五嫂开办的五嫂鱼羹大酒楼,如今名满天下,红红火火。所谓: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西湖醋鱼、五嫂鱼羹,更是每桌必点之名菜。
今日,文天祥办两桌家宴,主桌由东家宋五安作陪。宋五嫂亲自上前张罗,亲手奉茶具。主桌有文天祥、宋五安、郭靖、张三丰、毛夺、辛健(辛弃疾之孙郭靖徒儿)、华山河(殿前检点华岳之子忠良之后张三丰徒儿),次席有宋五嫂、黄蓉、穆念慈、阴丽华、严蕊(文天祥妾室蕊娘子张三丰徒儿)、文柳娘(文天祥长女张三丰徒儿),宋嫣儿(宋五安长女张三丰徒儿)。
按照东翁西宾的座次,宋五安居东侧,为左位;以右为尊则郭靖、张三丰居西侧,为右位;居中的位置由最年长的文天祥就坐;对面下首则是毛夺、辛健、华山河。
此宴会为家宴,打破常规先分茶、品茶。蕊娘子为分茶高手,自当胜任。只见蕊娘子伸出如葱白一样的玉手,铜盆净手、洗盏(今日瓷盏为黑色)、放茶粉入盏、少许开水调茶如羮,再缓缓点入开水,同时用茶筅旋转击打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泛起汤花。汤花匀细,堆白如雪,紧咬盏沿,久聚不散。能出现这种效果,为上上之品,名曰“咬盏”。
众人一起喝彩,蕊娘子满面喜色看自家官人一眼,文天祥微微颔首以示嘉许。文柳娘,宋嫣儿看蕊娘子做茶精彩,禁不住女孩家心性,亦动手学做。
大家边品茶边说话,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桌上已换上酒盏、瓷碗、公箸、私箸、箸枕。小厮从主人们的身后走来,捧着脸盆,端着酒杯,拎着酒桶而来。众人依次洗过手,再按照尊卑次序为各位倒酒,至此宴席才算开始。宋五安作为主人先举杯说祝酒词,众人也起立,再按尊卑依次喝下这杯酒,这样算作一巡。主人动箸,其他人方可动箸。接着是文天祥,同样是祝酒词后,二巡酒。再接下来是郭靖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众人可以放松进餐了。
正巧雅间门口闪出一人,大声骂道:“好哇,你们好大胆!这个反贼华岳的狗崽子华山河可是通缉要犯,你们竟敢收留与包庇朝廷要犯!呵呵美人,你怎么在这里,这回看你哪里跑?”原来是贾非道,她看见了阴丽华。人间绝美阴丽华,他如何能忘?
其他人没有动,毛夺与辛健站起身。毛夺言道:“大宋百姓谁人不知华岳将军是屈杀的?华山河乃忠良之后,谁敢动他?”毛夺义正言辞、目光如电射向贾非道。
贾非道现下一直有七贤门高手护身,胆色增添为无数。他手中的折扇就是兵器,上面依然画着牛与牵牛花——被人称作吹牛*。
贾非道也在七贤门跟随高手们狠心苦练过半年,打得过街上挑担买水的王二,欺负过卖炊饼的甄三。自觉也是高手了,混不把一身横练功夫的毛夺放在眼里,看对方瘦的皮包骨,顿时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一个瘦鬼也要炸毛,给他点颜色,立立威,不能让美人小瞧了,同时也闹出点动静呼唤楼下的几个高手。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手中折扇径直向毛夺脸上打来。
俗话说:打人别打脸,骂人不揭短。贾非道上来就直接打脸,气得毛夺没管打上来的折扇飞起一脚。就这简简单单兜胸一脚,踹的贾非道肋骨断掉两根,直接飞出去,再撞断了二楼栏杆摔下一楼。声音已经惊动七贤门四大高手,正在一楼窥探。见贾非道摔下来,赶紧接住。算是贾非道命大,如若不然,非得摔个骨断筋折不可。这也是杀猪般的嚎叫,接住他的人,正好抱住其断掉的肋骨处。疼的贾非道一声爹、一声妈,额头黄豆大的冷汗直冒,八字须也不是往日油光可鉴,乱糟糟如一堆乱草。
贾非道咬牙说道:“把二楼一群腌臜货都给我打残废,就留着那个美人就行!”
“遵命!”四位绝顶高手正欲上二楼。楼上众人已然下楼,毛夺说道:“跑江湖不就为立个腕么?走,去外面找个宽敞去处,打个你死我活!”
众人鱼贯而出,最后一百多位食客也不喝酒了,也出来看热闹。
毛夺并非张三丰与阴丽华弟子,甚至比二人还要大五六岁。每日跟随阴丽华学九阴真经,此时他已经武功大进,几乎可与辛健对攻三十招内不败。
行至酒楼外宽敞地界,七贤门四大高手之一的唐肖不由分说,一双毒掌对毛夺凌厉劈出。唐兀来自川北唐门,不但暗器了得,一双暗黑色的毒掌亦让人望而生畏。他自幼用川西高寒之地七彩蜈蚣,取毒汁加入沙中练毒掌。第一个月每天一滴,第二个月每天两滴,如此循序渐进,自己适应了蜈蚣毒素,掌力亦越来越毒。在川府罕逢敌手。
毛夺看来掌有毒,且声势不小。急忙侧身躲过,不想唐兀还是高他一筹,口中一枚毒针喷出,正中毛夺膻中穴。在毛夺中毒针倒地一霎那,郭靖、张三丰、阴丽华都看的清清楚楚,原来用毒针伤人的竟是唐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深受其害的宋五嫂、华山河都是咬牙切齿。不过,此场面下,只有听郭靖和张三丰的,连大哥文天祥都没有发言权。
白猿悟空突然从天而降,抱起毛夺飞纵至张三丰身旁。张三丰一点头,说道:“悟空,你去料理那个家伙!”白猿悟空答应一声放下毛夺直奔唐兀而来。张三丰运功为毛夺拔出毒针,再运混元一气功,为其祛毒。
唐兀一见高自己三尺的白猿扑过来,一双毒掌劈向白猿悟空腹部。白猿悟空太高了,只能打到这里。白猿悟空知道他双掌有毒,腹部后撤,右掌前劈。这是一招众妙之门,白猿悟空看来欲一掌制敌。众妙之门是混元太极掌中巅峰一招,化出漫天掌影,让人避无可避。唐兀也不是白薯,口中接连喷出十几根毒针,但是千百个手掌哪个是真的?他没想明白之时,白猿悟空硕大毛掌已经击在他光闪闪的大脑门上。‘轰’的一声,唐兀仰面倒地,口中‘呵、呵、呵’不止,——被打傻了。不知道以后能否恢复正常。
白猿悟空很懂江湖规矩,战胜后,撤回到张三丰身边。
郭靖说道:“三弟,让新弟子们见识一下吧。辛健,你上。”
张三丰点头。辛健说道:“是,师父!”说罢飞身上前。
七贤门第二位高手竟然是一位少林寺出身的头陀,法名了了,曾在少林寺武功排名前十名以内,是七贤门重金礼聘而来。手中韦陀杵虎虎生风,力道惊人。看了了和尚韦陀杵凌厉刺出,兜胸而来。辛健不敢怠慢,一招亢龙有悔轰然而出。江湖上谁人不知道降龙十八掌的威名?但是见过的也不多。了了和尚来着了,一招没少十八掌看个遍。双方你来我往拼力厮杀,堪堪打个平手。了了和尚着急了,自己一个江湖成名的人物,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打个平分秋色,自己以后如何在江湖上混?了了和尚立即加紧进攻,以图速胜。却没注意到,脚下有一根毒针立于地面,一脚踏上去,登时“哎呦”一声中针摔倒。他突然倒下去,辛健见他受伤忙去搀扶。如果辛健搀起他,可就意味着了了和尚败了。虽然是败在唐兀遗留的银针之上,虽又听你解释?了了和尚一杵击向辛健胸口。此时辛健全无防备,想要撤回身体已经来不及。耳轮中听到‘嗤’的一声,伴随了了和尚“啊”惨叫一声。原来是张三丰为救辛健,不得已发出十脉神剑中威力既大且最灵活的阳明剑。
传于大理段氏十脉中的前六脉——右手大拇指—少商剑;右手食指—商阳剑;右手中指—中冲剑;右手无名指—关冲剑;右手小指—少冲剑。左手小指—少泽剑。
还有隐仙宗未传于世的四脉——左手大拇指—太阴剑;左手食指—阳明剑;左手中指—厥阴剑;左手无名指—少阳剑。
前六脉剑法是运气于掌,真气激荡由六指末端穴位发出。绝顶深厚内功者,学得剑法皆可办到。是真气贯穴位而出。
隐仙宗未传于世的四脉——太阴剑;阳明剑;厥阴剑;少阳剑四剑,分别自左手大拇指手太阴肺经、左手食指手阳明大肠经、左手中指手厥阴心包经、左手无名指手少阳三焦经,由丹田真气直接循经脉至指尖发出。是真气贯脉而出。后四脉神剑威力,自然胜过前六脉神剑威力十倍。
了了和尚出招的右侧肩胛骨,已经被张三丰左手食指——阳明剑洞穿一铜钱大小窟窿。了了和尚的后半生,右臂再也举不起来了,根部被废!
郭靖上前大声呵斥:“了了大师,你枉为修佛之人,我弟子搀扶于你,你却以杵袭击。若不是我三弟十脉神剑出手及时,我徒儿已被你废掉了。你赶紧滚!如若晚了,别怪我郭靖一掌取你狗命!”了了和尚赶紧忍着挖心一样的剧痛,狼狈而逃。一路留下血迹斑斑。
听到‘郭靖’大名,贾非道与十几个手下都傻了。郭靖号称除‘五绝’之外的第一高手。天下谁能打过他?包括剩余两大高手都要往回撤。今日多好的机会,早就想挑了七贤门,今日却送上门来,岂能放过?张三丰道:蕊娘子、文柳娘、宋嫣儿,你们可以出手了。
三女皆应后,每人都拿出一对孔雀双翎冲上前来,把七贤门十几个人围住。张三丰又说道:“白猿悟空,你去负责围住,别让任何一个跑掉。”白猿悟空应诺一声飞身上前,把靠在边上人的都向里扒拉过去。其中有一个也是高手,不过高手分对谁说,白猿悟空能打他四个。比如辛健与四位高手水平相近。但是辛健败给白猿悟空,从不会超过十招。差距太大,无法补上。就是其中两个高手也让白猿悟空推搡着,向中间聚拢,根本反抗不了。如果反抗,白猿悟空就拿出杀招——众妙之门,漫天掌影,随后一掌击到脑门上——打傻他。
蕊娘子、文柳娘、宋嫣儿,招式与阴丽华一样。一双孔雀双翎遮住对方眼睛,然后一脚踹飞。三只脚一起努力,一个个分别被踹飞几丈远,受伤却不重。白猿悟空一个一个再捡回来,放到三女的圈子里,再此次被踢飞。其实,其他人是真打不过三女,两个高手却可以轻松击败三女。但两人都没敢动手,怕白猿悟空大大的毛掌拍过来。所以忍着,一次次被踢飞,一次次被白猿悟空捡回来。其他人都被踢几个来回就累趴下了。可独独他二人功夫极好,怎么被踢也不累,踢了捡回,再踢了再捡回。来来回回二十几次。白猿悟空一般不仔细看无关之人。除了武功,其他也懒得记。捡了许多次,已经认识二人,白猿悟空“吼!吼!”两声。看来已经捡烦了。最后一次,二人只能趴在地上装起不来。如若白猿悟空急了眼,会立即打得两人倒地不起。
周围观众今天开眼了,三个大小美人手中孔雀双翎轻盈美丽,居然是武器。眼前白衣飘飘,孔雀翎儿飞舞,这分明是舞蹈啊!
看着七贤门十几个人爬在地上起不来,文天祥说一声:“收兵!”一众人回酒楼,接着喝酒啊,热过的酒尚有余温。这和关老爷温酒斩华雄一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