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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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
北风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我在电话里却没有听到风声，那边甚至除了呼吸声之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他在低低的笑着，然后发展成狂笑，好像逗我玩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行为。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让我听听你的笑声吗？”
我愤怒，但是却没有打算挂电话。
既然他能打过来，也许，他有飒飒的消息。
任何一个关于飒飒的消息，我都不会放过，即使这个人来自于一个疯子。
“怎么？你想知道你儿子的消息吗？”
他低低笑着，不断的狂笑，甚至喘不上气来。
我甚至觉得，他就在附近看着我，但是我却看不到任何的异常。
王倩的店就在旁边，我加快了脚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手握紧了电话，我冷冷地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我捏了一把汗，因为我不确定，他想干什么，只好以退为进。
果然，他接下来便止了笑，低呵了一声：‘看起来，你并不关心你的儿子，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只能把他的尸体寄给你了。’
“飒飒在你那里？”
我大惊失色，瞬间停下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想干什么？”
“现在，才是一个正常母亲的反应嘛，叶爱，你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呢。”
她左一句叶言，右一句叶言，我已经快要猜出他是谁了。
“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手心都在发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着冷，甚至还觉得，有人在拿着锤子敲击着我的后脑勺。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要，钱？呵，若是缺钱，我会以这种方式跟你要吗？”他冷笑，甚至是嘲讽我：“我要的，是你，叶言，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他想要的是我？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如坠万丈深渊，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这么希望我去死呢。
如此一想，我竟觉得心安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我何不赌一把？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转了头，往家里走去。
这件事情，不能让王倩知道，而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她。
对面呵呵一笑：“你看看你，你紧张什么嘛，我只是想请你过来看个热闹啊，你来了就知道了。”
“地址呢？”
我冷冷地问着。
“迫不及待啦？别呀，我还没有说条件呢。”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细起来，我的耳膜都快要被他穿破。
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折磨我。
“怎么样？这个功能喜欢吗？你放心，你要是过来了，我还会给你看许多的新花样，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急了：“我的儿子到底在哪里？你把他还给我，我这条命给你都行。”
“你求我了？真是开心呢，叶言，这可是你第一次开口求我呢，我终于等到了。”
他说着报了一个地址，接着又道：“如果你敢报警的话，那么，你知道后果，你和你的儿子将永远的天人分离。”
“我不会。”
我笃定的说着，哪怕是不要我的命，我也要把儿子换回来。
“那么陆君勋呢？”
我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墙壁上划过的声音，他似乎是在试探我。
“你想要我的命，然后让陆君勋当场看着吗？”我冷冷地反问他。
“哈哈哈哈，叶言啊，怪不得我对你又爱又恨呢，你真是太让我喜欢了。”他好像非常开心，但是又癫狂，“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特别讨厌你的聪明，因为你，显得我一无是处。”
我想挂掉电话了，但是他的话，却让我脑中有些模糊的版块，渐渐的清晰起来。
“叶欣爱，是你，对吧？”
下意识的，我便问了出来。
那边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废话少说，等你来了，自然知道我是谁了。”
说罢，便挂了电话。
我看看天色，马上就快黑了，冬天的夜，总是这么快的到来。
裹紧了大衣，我抹了一把眼泪，给陆君勋发了一条短信，说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他如果等不到我，不用找我，末了，还是没有忍住，提醒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顾阿满。
然后便一个人朝着电话里那个人的地址去赴约。
我知道自己可能没命，甚至，飒飒的命也保不住，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可以，我愿以用自己全部，包括生命来换飒飒健康。
地址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在郊外，我让出租车司机熄灯在远处等我，然后告诉他，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如果我一直不出来，他就可以走了。
他问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给了他一张名片告诉他：“天亮，如果你还没有见我出来，打这个电话，车费他会给你。”
不给我，是怕他跑了，如果我万一侥幸逃生，没有车，我只能等死。
他点了点头，甚至憨厚地叮嘱我一声：“姑娘，可千万小心一点啊。”
“谢谢。”
收下这仅有的一点暖意，我朝着工厂走去。
“哇哇哇~”
刚走进门口，还没有进去，我便听到了飒飒的哭声，他整个人都在嘹亮的喊着，嗓子都快哭哑了。
我心一紧，赶紧跑了进去。
一进门头顶就有一盆水泼了下来，把我彻底的浇透了。
“哈哈哈哈，”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我抬头去看，叶欣爱站在不远处，拿着一个喇叭，远远地冲着我喊：“怎么样？透心凉，心飞扬么？”
这种时候，她还在玩这么老套的梗？我惊心与她的变态，但是心里也清楚，她现在已经疯了。
我不能跟她硬碰硬。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但是我始终没有看到飒飒。
“怎么？看见自己的老情人，不打声招呼吗？”
看着我走近，她嘲讽地讥笑着，然后打开了她面前一个巨大的被黑幕笼罩着的物体。
林修！
怎么会是他？
我惊呼，但是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
“你把他怎么了？”
我往前一步，神色大变。
“不怎么，我只是救了他一命而已？怎么样，要不要谢谢我呀？”
叶欣爱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我咬着牙，捏着自己的手掌，不想跟她废话：“我儿子呢？”
“你儿子呀，那不是吗？”
说着，她抬眼冲着二楼的某个地方看了一眼。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一下子就碎了。
飒飒被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箱里，下面有一支水管正在缓缓的注入水流，大冷的天，他在上面没有任何的保暖措施，不知道叶欣爱给他吃了什么，他竟不哭不闹。
“没办法，小孩子太吵了，所以，只能给他吃点安眠药了。”
叶欣爱的声音冲着我的耳膜就塞了进来。
“你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毒手，你还有没有心？”
我回头，心痛的像是要死掉，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谴责她，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良心。
谴责她，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所以，你想干什么？”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哈哈哈，你求我啊。”
她癫狂的笑着，头向后仰着，然后慢慢走到我面前。
我看清楚了她的面部表情，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子，整个人都狰狞恐怖。
“我求你。”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我冲着她低下了头。
只要她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放了我的儿子。
她呵呵一笑：“你见过这么求人的吗？学学电视剧里那些小伙子们，求人的时候，不都是跪下的吗？”
“你……”
我咬着牙，生生把话吞了回去，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了下去。
“真是好样儿的呢，叶言，我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一个软骨头，在叶家的时候，靠着叶家，出去了，只能靠着陆君勋，我真是想不通，你这样的人，他怎么就非你不可了。”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她的恨，还有爱而不得。
原来，一切的因，都是陆君勋。
我冷笑。
查然是天道好轮回，这样的果，竟然要让我的儿子来承担。
“我求你，把我的儿子给我。”
既然她想要让我匍匐在她的脚下，那么我就满足她所有的期望。
只要能把我的儿子救出来。
“呵，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叶欣爱拿出手机来，递给我，轻飘飘地开口：‘来，给你亲爱的男人打个电话，让她看看，你是如何的低声下气的求我，又是如何的在林修和你的儿子之间二选一。’
二选一？
“不，”我惊叫一声：‘两个我都要。’
叶欣爱看我一眼，疯狂大笑：“两个都想要？别做梦了，今天，你只能从这里带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