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钱银短缺

  高洺湖端坐在忘尘居中,手中快速地翻看着一本医术,听见了门口的声响,她抬起了眼皮儿,瞥了一眼门外的冯妈。
  见冯妈和刘妈两人抬着一个足有一人来长的樟木箱子跨过了门槛,走进了房中,高洺湖将手中厚厚的医书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朱唇微启,轻声地问到:“太师府中的医术,你们可有都给我寻来吗?”
  嘭的一声!
  冯妈和刘妈两人放下了抬着的樟木箱子,四方的底和撞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层浅薄的尘,冯妈举步上前,停至在了高洺湖的身前,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回了话,“回小姐的话,按照您的吩咐,老奴和刘妈已经将咱们阖府之中所有记载医学的书,都给您寻来了。”
  高洺湖颌了颌首,“抬进屋里头吧。”
  说完,她又拿起了桌案上的医书,全神贯注地看着。
  刘妈有些嗔怪地瞥了高洺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还真当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也不瞧瞧是什么身份。”
  “嘘!”冯妈蹙了蹙眉头,朝着外室的高洺湖努了努下巴,跟刘妈两人合力归置好了樟木箱子后,她凑近了刘妈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话切仔细着点,老爷让咱们来伺候表小姐,那表小姐就是咱们的主子。”
  “哼!”刘妈轻哼了一声,眸光掠过了内室的房门不屑地嗔了一眼坐在外头的高洺湖,冷冷地说道:“跟在这样的一个主子的身边,朝不保夕的,我看啊,还不如以前在前门伺候着油水大呢。”
  “你小点声,也不怕被表小姐给听了去。”冯妈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刘妈的手臂,提醒道。
  “怕什么,若是早些打发了咱们倒还好了呢!”刘妈有些不悦地说道。
  冯妈和刘妈两人的对话,高洺湖一字一句地都停在了耳中,但高洺湖却并没有因此而动怒,正如她们所说的那样,现在跟在自个儿的身边,绝不是一件好事儿。
  暂不说高洺湖是外戚压根就不是太师府中正经的主子,单说现在,高洺湖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打赏给下人,这样的苦差事,落到谁的身上都会感到心里头憋闷。
  高洺湖装作没有听见冯妈和刘妈两人之人的对话,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头上的书,待冯妈和刘妈走到了自个儿的身前时,高洺湖缓缓地挑起了眼皮儿,轻声吩咐道:“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儿了,你们下去吧。”
  “是。”
  待冯妈和刘妈离开了之后,高洺湖合上了手中的医术,扯了扯裙幅站了起来,她踱步走到了房门口,看着院落中飘飘而下的荷欢花,压了压眉心。
  她现在真的很需要银子,蓝家养活了她这么多年,不跟她要银子就已经不错了,更不要说,像是寻常的小姐们,按照位份分发月银了。
  她缓缓地抬起了素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站在房门口良久,渐渐地天色变得有些昏暗,高洺湖敛回了眸光,转过了身子回到了房中。
  她的目光落在了蓝太师所写的“忘尘居”三个字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下一瞬,她的唇角上扬,扯出了一抹浅薄的笑。
  蓝太师在京城之中最为有名气的并不是他的太师之位,而是蓝太师写的一手妙笔丹青,在京城之中若是谁家能够挂上蓝太师的一副字,那都是身份的象征,在黑市上蓝太师的一副字,更是被炒到了千两纹银一副。
  别忘了,高洺湖的前世可是蓝太师的嫡出长女,她从小便和笔墨唯舞,一双妙手抚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作画山水花鸟更是活灵活现,要说她最为擅长的,便是临摹各派大家的字。
  因为蓝太师从小喜欢书法的原因,所以蓝家上上下下的小姐、少爷们,都能写得一手好字。
  高洺湖看着桌案上的蓝太师的字,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浅薄的笑,她挥毫泼墨,很快地就写下了一副百寿图。
  宛如墨染一般的秀眉微微地一挑,心中倏地一喜,她将百寿图卷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出了忘尘居当中。
  月色犹如一张巨大的墨色的绒布一般,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了其中,高洺湖爬上了太师傅的高墙,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后院并没有旁人经过,刚刚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倏地,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太师傅的墙,足有一丈三,你若是就这般跳下去的话,我怕你会……”
  高洺湖寻着声音朝着身后看了过去,只见,岳卿尘坐再身后的一颗槐树上,双脚垂了下来,在半空之中晃荡着,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浅薄的笑,一双细长的凤眼,弯成了一轮弦月,饶有兴致地望着高洺湖。
  高洺湖微微地蹙了蹙秀眉,眸光之中带着试探的神色,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岳卿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岳卿尘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地浓郁了起来,他倏地站了起来,纵身一跃,飞身来到了高洺湖的身边。
  那张英俊到可以让人窒息的脸,凑到了高洺湖的面前,一瞬不瞬地望着高洺湖,仿佛是想要将高洺湖的模样,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似的。
  “你来找我?!”高洺湖压了压眉心,她的心中很是好奇,岳卿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太师傅之中,而且,还从未被太师府之中的护院所发现,更让高洺湖不惑的是,他竟然还知道神医的下落。
  不但带着自己寻到了神医不说,她还成功的拜师。
  所有想不通的事儿,像是密集的蜘蛛网似的,不满了高洺湖的脑中。
  抬起了神琥珀色的瞳仁,瞥了一眼岳卿尘,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岳卿尘浅浅淡淡地笑了笑,他薄唇微启,莞尔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我来是帮你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