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庄子中,太子负手而立,眺望远处,他们去了许久,“太子,刚传来的消息,晋王与晋王妃,战王与慕青公主已在返回的路上。”
  “当真是不可小觑,晋王妃还懂得异数,老四果真是个有福气的,传话冷少辰,回去的路上将晋王妃劫走,孤自有决断。”
  来时路茫茫,回时喜满怀。一行人坐在马车里,路上用木板铺路,虽慢点,倒是稳妥的很。
  墨卓澈不得不感叹,四哥待晋王妃真好,事事都为其思虑周全,更是不惜余力护其周全,将晴儿交个四哥,或许也不是很糟糕,他忽然就有些释怀了,放下了,心情反而愉悦起来。
  慕青一脸艳羡,晋王妃是性情中人,骨子里的傲气和果断不输于任何男儿,能与她成为闺中密友,那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庄子大门应允而来,一行人各自回来院子,晋王将晴儿抱下马车,一路进了寝房,吩咐暗三去准备热水,让院里的丫鬟备好饭菜,才小心的将晴儿放于床榻之上。
  林中立着楼台,屋檐上挂着一串串的珠帘,无论风格或样式,都与天朝大相径庭。珠帘后的人影隐约可见,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一道温泽的声音,“表哥怎么来的这般早?”
  九皇子闪过珠帘扑入慕青的怀中:“姐姐回来都不曾去看望我,难道姐姐出去这么些时日都不曾想起弟弟,难得弟弟日日思念姐姐。”
  九皇子肉嘟嘟的小脸莹润可爱,嘴唇翘起,嘟嘟着,一副桀骜不驯,很是生气的模样到衬得他越发的招人喜爱了。
  冉成冉青却立在珠帘之后,他们皆是男子,又过了弱冠之年,凡是都要避让,若非慕青相邀,决不能越雷池一步。
  冉青性子急躁,按奈不住,“母亲得知大哥的病情可以医治了,欢喜的几日几夜都未合眼,这不刚命人送来了滋补的药品,要大哥与我前去答谢晋王妃。”
  慕青让人挑起珠帘,请他们二人进去落座,脸颊上浮着淡然的笑意,如幽兰绽放,如新月清辉,挂在唇角,那样玲珑剔透,那样醉人心魄。
  冉成觉得胸腔里似有一团火在跳动,若是以往,他会一笑而过,现如今,他苦笑连连,却也欣然接受。
  “这次入山,如若没有晋王与晋王妃,我们是拿不到百年老蛇的蛇胆的,晋王妃因此受伤,晋王对晋王妃的在意,此时过去,无疑是火上浇油,那位爷怕是要恼了,还以为我们是去催着晋王妃给表哥治病的。”
  冉青心思单纯,思虑不周,登时面色通红,“是我心切了,还是表妹心思细腻。”
  晴儿睡得香甜,晋王凝坐的床边,拿着她平日的翻看的书目,心中惊涛骇浪,他的女人莫不是还在想着如何回去,他双拳紧握,死死地握着她的手,此生,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半步。
  一夜无梦,晴儿伸展腰身,一并举过头顶的还有一只大手,她懵懂间看着身边睡卧之人,四目相对,眼眸中流动着款款深情。
  大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敷在她的脸颊上:“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为夫,你若执意要走,先杀了为夫,否则,为夫癫狂成魔,杀尽天下之人,就皆是你的错误。”
  她莞尔笑出声来,抬眼瞟见不远处烛台旁那一摞书目:“我看那些书,不是想着回去,只是对这方面很有兴趣,我的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灵异事情,我总是想弄明白而已。”
  透过窗纱,淡淡的阳光倾撒进来,晴儿的微笑是那样的温婉明媚,好似春华绽放,好似山泉潺潺。他放低声音,温柔的宠溺带着受伤的委屈,深情的望着她,暖意从他的身体涌现出来,一点点的靠近晴儿。
  随着他的挪动,晴儿的心脏呯呯呯的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修长的手指一扯一抽,她的里衣便被丢到床外。红色的肚兜,紧紧的包裹着她莹润粉嫩的肌肤,肚兜窄细的带子,勒得她那水做成的肌肤出了一道道红印子。
  她的肌肤真的很细很嫩,仿佛一个指头按下去,那肌肤上便会留下一个紫印。
  他盯着她的眼神过于火热,晴儿张着檀口深呼吸起来。这一次,她的小嘴刚张,下巴猛然一痛,却是他低着头,将唇深深覆在她的唇上。
  肌肤相触,四唇相接,感觉男子独有的气息横冲直撞而来,晴儿身子一软,摊到在他怀中。
  他搂紧她,加深这个吻,在把自己的气息绞入她的气息,她隐约听到他说道:“为夫忍得好辛苦。”
  舌与舌相缠,呼吸与呼吸相溶,晴儿直觉得无法呼吸。转眼间,腰带被抽,下衣飘然落地,他俯身而上。
  两人陷入深情,一旦情动,晋王难以自持,他握住她盈盈的腰身,晴儿羞红的脸颊转向一边,晋王沙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乖,看着为夫。”
  三千青丝铺散在白色的高枕之上,迷蒙的双眸染着对他的期冀,藕臂上一根红色的丝线在晶莹剔透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他终究轻叹一声,躺在她的身侧:“为夫要寻遍天下名医,定要治好你的情毒,这个该死的墨卓澈,他当初是疯癫了嘛。”
  风忽然变得凛冽起来,夜色阴暗如幽深的海,弯月依旧是洒着默默的清辉,此时看在冉成的眼中,却冷锐如刀锋闪耀。
  提到战王,慕青再无往日的清淡如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脉脉如情般流动着的暖流。他也不似从前那般,吧慕青当做妹妹看待,他抚上心口的位置,不知何时,这里仿佛就隔着慕青,直到这次出行,他才猛然觉醒,似乎这些都已离他远去,他却难以割舍了。
  用了早饭,晋王不管不顾的将晴儿抱在怀里漫步而来,战王的庄子又如何,难不成还要让他委屈了自己的老婆不成。
  日光之下,阁楼顶端,洒下万千光芒,丝丝缕缕的云朵在蓝天上漂浮着,越发衬得蓝天幽兰的可爱。墨卓澈站在高处,俯视而下。
  晋王与晴儿亲昵的说着什么,时不时传来两人嬉笑的声响,他抬腕,手背上的红线跃跃欲试,昨夜心脏部位很是难受,该是他们夫妻二人在房中亲-热之时。
  墨量脚步虽轻,也逃脱不了他的耳朵,“何事?”
  “晨曦楼楼主有破解情蛊之法,只是不能轻易使用,施蛊者将承受痛苦不堪的反噬,而情蛊的女方即便解蛊,终其一生不再有子嗣。”墨量已然与晨曦楼多次书信说起此事,等到有了结果,方才回禀与战王。
  身后暖阳铺洒,空中梅花飞舞,落英缤纷,独属于冬日的花香犹如纯酿,缓缓弥漫在空气之中,他却仿若置身冰窖,浑身冰透,若是不能有孕,晴儿定然伤心不已,而晋王又是否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晴儿,终其一生不再有其他的女人。
  这一刻,他犹豫不决,彷徨无措,放手,坚持,只在一念之间。可偏偏是这一念的抉择,就能将人的一生从天堂置于地狱。
  若刚才的话是锥心刺骨,那墨量接下来要回禀的事宜更是让他手足无措,乃至于方寸大乱:“主子,娘娘已然在私下配置母蛊,如不出所料,这几日便要做成了。”
  荣贵妃越是想要转移他的视线,墨卓澈越惴惴不安,母妃用蛊的手法极高,一旦中招,他无法想象慕青要承受怎样的折磨。
  他迈开大步向着荣贵妃的院落急急而来,贴近院墙行走,院内传来几声话语,让他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果不其然,慕青与荣贵妃恰好站在院子当中,看着慕青因寒冷红彤彤的小脸,他顺其自然的将身上的狐裘解下,披在他的身上:“天寒地冻,出门也不知道仔细身子骨,穿得有些单薄了,今日便让人再给你做些厚实的衣服。”
  荣贵妃阴恻恻的看着儿子的变化,百感交集,心思百转千回,终是一叹,晴儿,她看不上眼,北国七公主又是个病秧子,她思来想去,找了个这种的法子。
  一院子奴才跪在地上,寒风中瑟瑟发抖,墨卓澈眉峰皱起,母妃还是一如既往,心情不好,便要体罚身边之人,哪里还有为她忠心办事的。
  秋月已伤,不能再用,秋心服侍左右,又显得人单影孤,真真是头疼。
  “母妃身体无恙,就不要再责难下人了,孩儿还有事情要忙,就不便久留了。”墨卓澈潇洒转身,将佳人再次揽入怀中,宠溺的笑容彰显在慕青视线里,秋心,手帕被攥的紧紧地,扭曲着,勒红的小手都要浸出血来。
  “秋心,将信鸽发出去,本宫就不信,自己的儿子还真就被那个女人收服了。”荣贵妃盛气凌人的转身回屋,秋心心中不平,多年的姐妹,秋月就这般的被丢弃了,偏娘娘薄情寡义,不惜身边伺候之人,战王,是她自小就喜欢之人,如今也与娘娘离了心,她怎么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