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剖腹产子
黎瘦扑进他怀里,眼泪恣意横流,哽咽难语,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你知道春雨的消息吗?”
黎瘦擦了擦眼泪:“你自顾不暇,就不要再管她了,上尊想要知道凌道天的下落,你就告诉他吧,免得再受苦。”
龙无双:“我要是真的告诉他了,死得更快,以前我怀疑他跟赤无恨有勾结,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了。”
黎瘦:“可是你说什么也是魔界中人,你没必要非得帮凌道天,凤仙儿有哪点好,她好还是我好?”
龙无双:“不是她好你好的问题,是不能说,我让你不要管我,你怎么不听话,跟着我受这苦干什么?”
黎瘦:“我已经无所谓生死了,能活你带着我一起活,要死我陪着你一起死。”
龙无双紧紧的搂着她:“傻丫头。”
在那处秘密的住所,黎肥去而复返,菲菲又拦住她道:“肥魔尊,你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了,上尊要是知道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黎肥:“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来过,听话,帮我看着门。”
菲菲拦着他:“你真的不能进去。”
黎肥抓过她的手:“菲菲,还没嫁人吧,你今天帮我,以后我给你介绍个好男人,像我一样好。”
菲菲那脸红了:“魔尊……”
黎肥趁机进了屋,把门栓插死了,走到春雨的床前,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拿出针线和一瓶金疮药放在一边:“你再考虑考虑吧。”
春雨咬着牙道:“我已经想好了,来吧”,她撩起了衣服,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不过你小心点,别伤着孩子了。”
黎肥拿出一根毛巾在自己的头上扎了,免得呆会汗水留下来掉到了伤口上,他摸了摸春雨的肚皮,轻轻的趴着听了听动静:“小家伙大概知道危险,在里面踢脚呢。”
春雨抬眼看着蚊帐顶部:“来吧。”
黎肥掏出一根木棍送到她嘴边,让她咬住了,又拿着那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烤:“春雨,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做,老实说,我心里没底。”
春雨将嘴里的棍子拿了出来:“你胆大心细一点就没问题,如果我真的死了,不怨你,只求你把孩子带大,做不迷的好父亲。”
黎肥摇了摇头:“万一死了,你真不后悔?”
春雨那内心也充满了悲怆与凄凉,原本自己是想借着他的力量坐上修罗宗宗主宝座,但愿望还没实现,却要经历这样的波折,但自己既然选择了他,那就必须义无反顾,她的眼前浮现出两人躺在迷宫中那小屋内的那一幕。
他握着她的手,问她:“你愿意吗?”
她很坚定:“我愿意。”
这是自己一生的誓言,无论贫贱,无论成败,无论生死,一生坚守,她那热泪如泉一般涌出:“不后悔,动手。”
黎肥看着她那豆大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内心再次悸动了一下,将刀子从火上拿了过来:“忍住了。”
春雨再次死死的咬着棍子,点点头,生死由命了,已经不能再等了,那些非人的折磨想想都心寒,再拖些日子,龙无双迟早被折磨死,必须尽快救他。
黎肥摸着春雨的肚皮,准备好了毛巾,把牙一咬,一刀轻轻的拖过,立即鲜血迸发,那皮上划出了半尺的伤口。
春雨突然感受到那割皮传来的巨大的痛苦,她咬着木棍,脖子上已经冒出了青筋,嘴里含糊的呻吟:“啊……”
黎肥见她痛苦不堪,那心里自然而然的也抖了一下,手也哆嗦了一下,这都什么事,唉,徒增痛苦。
他的身上汗水已经狂飙,深吸了一口气,不能犹豫,赶紧再划,既然划开了,那就尽快把孩子拿出来,但他又不敢划得太深,怕划到孩子了,只能不断的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的划开,鲜血流淌,已经不是毛巾能接住的了,直接湿透了床单。
夜空,原本星光璀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被乌云覆盖,一声惊雷,闪电破空,大雨哗啦啦的就下来了,尽情的宣泄,荒野中百兽惊惶,凄厉的吼声四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个孩子的诞生而颤抖,仿佛老天都在为这个孩子的命运哭泣。
菲菲守在门口,见突然下雨,赶紧去关窗,就在她将窗户拉下来的那一刻,突然听到屋内“哇”的一声啼哭,她愣住了,春雨生孩子了?
她赶紧跑到门边,拍着窗:“魔尊,魔尊。”
她敲了好一阵的门,黎肥开了门,怀里抱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身上裹着床单,似乎在安睡:“菲菲,赶紧熬点米汤,孩子他娘没奶水。”
菲菲看着孩子可爱的样子,心中的爱意油然而生:“好,好,我马上,男孩女孩?”
黎肥:“男孩,快去吧。”
等菲菲转身走了,黎肥关了门,将孩子抱了进去在椅子上放好,赶紧拉开柜子,找出了被褥和新的床单,暂时在地上铺了,将昏迷的春雨抱了起来,放在被褥上睡好,替她盖了被子,赶紧收拾那血淋淋的床。
等菲菲终于将米汤熬好的时候,黎肥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床上换了新的被褥和床单,春雨又躺在床上了,他将孩子放在她的身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魔尊”,菲菲端着米汤进来了:“米汤好了。”
黎肥回过头来:“好,放在桌上吧,春雨流了很多血,你再熬一锅母鸡汤,等她醒了就要喝。”
“好”,菲菲将米汤放在桌上,走过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春雨:“她脸色好白,得好好补,我这就杀鸡去。”
黎肥:“生孩子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菲菲有些疑惑:“可是上尊迟早会知道的。”
黎肥:“等他知道再说吧,快去弄鸡汤。”
等菲菲走了,孩子睁开了眼,哭了起来,黎肥赶紧抱了他到桌前坐下,舀了米汤吹了吹,确保不烫,才一点点的给他喂了下去:“唉,可怜的孩子。”
窗外,狂风暴雨下了一整夜,仿佛在咆哮,又仿佛在哭泣,让人心生恐惧,世界黑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坠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只剩下荒凉与凄冷,就跟要毁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