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忍,要等

  “自然是真的,香满楼里人人都说他们那道招牌菜必得用白姑娘养的鸡烹煮,才能成得了美味,寻常鸡鸭煮出来都是形同嚼蜡,这不,白姑娘这么些日子没来,香满楼的茄汁鸡也跟着下档了,不过预定的人只见多,不见少的。”
  汉子弓着身,言语里到是含着十足的真诚。
  白浅凝听着她的话,到是难得一笑,看来言陌泽为了给养殖场打开销路,没少下功夫宣传。她从空间拿出来那些鸡肉质确实特殊,但也不至于用别的鸡烹煮就形同嚼蜡,言陌泽之所以会纵了手底下的人那样宣传,大抵也是为了将来养殖场的鸡批量生产后,销路上能迅速铺开。
  想到这里,白浅凝便干脆给了汉子三十两银子,让他尽快去通知其余工人为这批鸡找门路,又交代了二十枚受.精鸡蛋换一只鸡的兑换比例,要他们将挣到的银钱的换到的鸡蛋直接送去香满楼,而自己也先去了香满楼。
  不出意外,得了魏骑传消息的言陌泽照旧在香满楼天字一号房等她。
  白浅凝推门进去,就见言陌泽正独自一人坐在桌旁斟酒,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两套碗筷备得恰合时宜。
  “你知道我要来?还是仍旧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白浅凝不客气的走到言陌泽对面坐下,将他方才斟满的酒一饮而尽,眉眼间却并无不快。她既然拿了言陌泽的银子,又与她一同经商挣钱,自然不会再为了这些事与他不快。
  言陌泽听她开口,却恍若未闻,只一面又替她斟了一杯酒,一面道:“这酒是我新起出来的寒梅酒,冬日里我亲手采摘酿制,统共就这么一坛,你今日来得到巧。”
  听此,白浅凝便也没再多问,只道:“言老板亲手酿造,还真是我有口福了。只是我不胜酒力,要是喝多了醉了耍起酒疯来,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说归说,白浅凝却是又端起杯子饮了一杯,皙白的双颊瞬间便浮上了两抹.红霞。
  算起来自从她重生到这个身体,极少饮酒,还不知道这身体到底有几分酒量。
  喝了酒,这些日子的种种心酸苦楚都借着酒劲儿浮上心头,她看着言陌泽的脸,虽笑意盈盈,辛辣的酒水饮下去却变得十足的苦涩。
  言陌泽不是看不出她有心事,却还是不忍戳破,只顺着她的话说道:“本少主常日无聊,到是鲜少见人耍酒疯,白姑娘若是不嫌弃,我香满楼地界还算宽敞,不如我命人歇了业,随白姑娘扑腾。”
  “扑腾?你把我当家禽了你?”
  白浅凝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原本郁郁的心绪到好过了不少。她抬起杯子又饮了一口酒,一心求醉却也不忘来此的正事儿。
  “哎!说起来那养殖场都是拿你给的银子办的,我本不该再提要求,只是现下情况特殊,我需要大量的银钱,不知你可否”
  “你想管我借钱?这是小事,说吧,五千两可够?”
  言陌泽想也未想,答得十分干脆。可白浅凝此刻需要的岂止一个五千两而已。
  白浅凝拄着下巴,摇摇晃晃的望着他,眼睛半睁半闭,摇摇头道:“不,我想变一变分润方式,你当日给了我三千两,我承诺半年之内都还你,但近两个月的收益,只能我七你三,不,我八你二。”
  白浅凝借着酒劲儿,到是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却是引得言陌泽微微蹙起了眉。他不是猜不到白浅凝为何突然需要这么多银两,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免不了心疼。
  身为男儿,谁又受得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另一个男人放低姿态来求自己?
  他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望着面前已经半醉的心爱之人,喃喃问道:“为了他你当真愿意放下姿态和颜面吗?可若是我要你”
  后面的话,他到底忍住了没说出口。因为即便说了,面前的人儿大抵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了。
  言陌泽望着扒在桌上已经彻底醉倒的白浅凝,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又替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却面色难看。
  见白浅凝睡熟,言陌泽走到外间,将魏骑唤了出来,问他:“近日可有战千澈的消息?他打算出征了?”
  “回少主,近日属下一直守在白姑娘身边,却并未见到战神的踪迹。只是白姑娘这些日子一日有半日都在睡着,且她那大变活物的戏法也没少使用,只不过现下都是变换狐狸,饭菜,碗碟什么的。”
  “饭菜,碗碟?”
  言陌泽眉心一跳,又问:“不见的是饭菜,再出现的便是空碗碟?”
  “正是!”
  魏骑答着话,却也突然恍然大悟,忙道:“少主的意思是,白姑娘通过戏法把战神藏到了常人看不见的地方,而那些饭菜也是给战神送去的?所以再出现时,才只剩空碗空盘?可是”
  魏骑不敢确信的摇着头,这样神奇的事实在无法让他相信。可那些事都是他亲眼所见,却又让他不得不信。
  “少主,这位白姑娘,她会不会是”
  魏骑不禁有了些猜测,却心有顾虑,不敢直言。
  言陌泽却是见不得他堂堂隐卫之首说话如此瞻前顾后,逼问道:“是什么就说,说个话别吞吞.吐吐的。”
  “坊间传闻,深山里时有妖物出没,它们变换成美貌女子,到坊间吸食男子精气”
  魏骑只能照着心底的猜测回答,可听着这话,言陌泽却是突然生了火气,怒道:“闭嘴!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些坊间流言也可为信吗?”
  “属下失言了。”
  魏骑暗自叫屈,答话间腹诽道:让说的是你,不让说的也是你。
  只是言陌泽虽嘴上不认同他的话,却未必没在心底留下疑虑。
  待魏骑走后,言陌泽重新走回白浅凝床边,却也忍不住细细的观察她的异样。
  譬如她生在农家却肤白胜雪,譬如她言语处事不卑不亢,譬如她言笑晏晏间偶尔露出的一对小虎牙。
  这样望着,望着,言陌泽竟忍不住将手伸向了白浅凝身上的被褥,他从不是喜欢趁人之危的人,却在此刻动了一趟究竟的心思。
  他方才也喝了酒,虽说饮得不多,但终究还是借着酒劲儿伸手掀开了被褥。
  顺着白浅凝红若云霞的双颊一路往下,是她不算饱满却也匀称的两处凸.起,虽隔着衣服,却也免不了让言陌泽身子一热。
  这个时代富贵人家的公子十三四岁便会有通房丫头,又遑论是生在言家这样的富贵门庭,女人的滋味,他言陌泽早已尝过,所以警觉了自己身.下的变化时,他才会瞬间惊醒过来。
  他发了疯似的想要了她,却正因为这份浓烈的情绪,让言陌泽守住了最后的清醒。他希望,有一日,面前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而并非此刻这样趁人之危的占有。
  故而,言陌泽到底还是没有动她,只是往白浅凝身后的方向看去。,见并没有想象中会出现的尾巴,便又替白浅凝盖上了被褥。
  言陌泽守在床边,听着白浅凝均匀的呼吸,手指轻轻的滑过她滑嫩皙白的脸颊,强忍下.身子的燥.热,将每一寸轻易都重新藏进心底。
  要忍,要等,这是他言陌泽在言家二十余年能活下来的金科准则,面对情爱之事,他也同样不会急在一时。
  韩语冰向战千澈提的要求他是知道的,再看慕岩来话后韩语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言陌泽便知道战千澈必定是答应了。
  白浅凝的心性,言陌泽最清楚不过,他确信白浅凝不可能与他人共侍一夫,所以,只要韩语冰先做了战千澈的女人,那么,白浅凝便不会再对战千澈心存念想。而方才白浅凝心事重重的将自己灌醉,也恰好证明了他的猜测,他知道,白浅凝心底已经有了离开战千澈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