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结案
费尽千辛万苦才见到和余雪菲开房男子的面目,却没有想到因此惹祸上身,关于余雪菲案件还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其他的谜团却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余雪菲和鬼面人到底在酒店做了什么事情?鬼面人的真正身份是什么?那个少女的身份又是什么?
种种谜团充斥着胡千秋的脑子,但他最急于知道的却是两点。
其一是鬼面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宋晓施术,让自己和宋晓拥有鬼眼。若是因为他预料到自己和宋晓会因为调查余雪菲的事情而追查到他,怕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大白于天下,那大可对自己和宋晓施加更加恶毒的术法,让自己和宋晓顷刻间毙命,没必要拖三年那么久。
其二就是玄清子的真正身份。虽然按他的说法是远远看到上方有乌云盘踞,所以才找上自己,但这个说法却无法让人信服,世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刚出事不久,他便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何况他还给人一种极不协调又熟悉的感觉。
这般思来想去,胡千秋便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胡千秋方才醒来,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手机,发现有两条重要信息。
一是宋晓由于要参加他外公的丧事,需要去乡下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能由胡千秋一人去找玄清子。
二是学校通知说警方已经证实余雪菲坠楼是其自杀,希望同学不要再传播虚假信息。
胡千秋眉头紧锁。
昨天才因为调查余雪菲的事情而经历了那么离奇的事情,今天就通知她是自杀?
这让人怎么相信?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胡千秋还是决定给宋晓打个电话。
“喂,胡少,你等等,这太吵我先换个地方。”宋晓接通了胡千秋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喧闹的哀乐和吵杂的人声,而宋晓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的宋晓接着说道:“你是不是看到学校的通知了。”
胡千秋应了一声。
“我早上看到信息的时候也是难以置信,但刚刚我问了我二舅,信息属实,胡少,她真是自杀的。”
事件已经结案,何队长也不再对案情讳莫如深,宋晓便将何队长告诉他的信息转述给了胡千秋。
原来在昨天下午有一封信寄到了学校,奇怪的是寄信人的姓名是余雪菲,而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都是虚假信息,也就是说这是一封被退回的信件。学校负责的老师觉得可能和案件有关,便联系了警察。
在警察接收信件并拆封后发现,信件里面竟然是一张遗书!负责余雪菲案件的刑警始终未能在案情上取得突破,如今突然得到一封遗书,他们自然也是难以信服。
但在专业的人员对遗书内容和余雪菲在笔记本上的文字进行字迹比较后,确定这封遗书确实是余雪菲亲手所写。
话虽如此,何队长仍是不敢确信余雪菲就是自杀,在他将近二十年的刑侦经验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古怪留下遗书的手法。
由于信件被退回的时间一般是十五日左右,所以只要能确定余雪菲在那时有没有亲自寄出了这封信,便能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自杀了。
余雪菲寄出的是普通信件而非邮件,所以也无法查询相关信息,好在学校附近的寄信处有摄像头,何队长便在昨晚从十七天前的监控记录开始慢慢查看,一直快到凌晨他才终于在十三天前监控中确定余雪菲曾经寄信。
经过对比后,何队长确定那时余雪菲手中所拿的信封,正是那一份装着遗书的信封。如此一来何队长也只能断定余雪菲是自杀了。
胡千秋挂断了电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这段时间的调查似乎全然没有必要,而努力换来的只是一双能看见鬼魂的眼睛,和仅剩三年的寿命罢了。
想到这里,胡千秋顿时察觉一件事情,以何队长如此严谨的办案风格,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隐藏在酒店房间的针孔摄像头?
难道说,是有人在警方进入酒店之前先行把针孔摄像头藏在别的地方,等警方撤离后再放回原处,好让自己发现?
念及此处,胡千秋的心中猛地浮现出鬼面人的样子,继而想到他和余雪菲在酒店中的情况。
余雪菲在进入酒店房间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鬼面人则是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虽然没有看到后续发展,当结合当时的情况来看,胡千秋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答案。
“他们是在举行某种仪式吗……”胡千秋在心中沉思。
“十三天前……”胡千秋身躯一颤,“那不就是我们从洛阳回来的那一天吗……”
胡千秋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难道说,她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自杀的打算?”
余雪菲和胡千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两人交际不多,所以当初在洛阳的时候余雪菲提出和胡千秋单独拍照,胡千秋也有些错愕,现在看来,余雪菲更像是想在死亡前让更多的人能记住自己,虽然这于死者无益,起码能证明自己曾经活过。
可是会这样做的人有怎么可能跳楼自杀呢?
“嘭”的一声巨响,烦闷的胡千秋愤怒地拍了拍床板,要是能知道遗书上写了什么就好了。
“胡千秋你发什么神经!这才十点,还让不让人睡了!”
舍友被胡千秋惊醒,他自觉理亏,也不好反驳,悻悻然地下了床。
胡千秋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当他手握着扶梯下楼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小臂有些异样。
原本已经逐渐变淡的牙印颜色突然间加深,就好像将死的生命重新拥有活力一般。
兴许是由于心理作用,胡千秋发现右手小臂上的牙印重新变黑后,总感觉头晕乎乎的,身体也有些乏力。
虽说胡千秋迫切地想知道余雪菲遗书上的内容,但如今身体出了意外,他也不得不改变原有的打算,他虽然根本不知道手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却知道该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