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九章 眼光短浅
黎浅浅掏了不少药给他,同时还不忘笑话凤公子几句,凤公子不以为忤,“武功再高的人,也是会被人算计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话倒是。”说着便仔细跟他解说这些药的功效。
凤公子听完后,问,“你身上还有吧?”
“有,你放心,我可小心了,不只我身上有,春江她们身上也有。啊!对了,还有这个,这是专门针对熏香的,要是有人领你去单间,里头有用香,这个就派上用场了。”
凤公子接过去,小心的收到怀里,小两口又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然后才散了。
宴会当天,黎浅浅她们盛装出席,佟亚颜见到章朵梨时,整个人都蒙了,她没想到宣旨天使一行人中,竟然有如此绝色同行。
有这样的美人儿在,那位统领大人还看得见别的女子吗?
站在章朵梨身边的黎浅浅掩嘴窃笑,“我就知道,有梨姐姐在身边,那些人就看不到我了!”
“你还说。”章朵梨已经习惯被黎浅浅拿来当挡箭牌,“看样子我得赶紧找个人嫁了,否则日后你想再拿我当挡箭牌,就不行了!”已婚和未婚的女子发式不同,黎浅浅成亲后,发式与章朵梨不同,想拿人当挡箭牌就不成了!
黎浅浅闻言挽着她的手笑道,“章老要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章朵梨说到师父,不由有些忧心,“师父到底年纪大了,就算调养得宜,照顾得周全,也还是容易生病。”
“那是。”黎浅浅也为老人的身子担心。“湘城在山区,四季变化明显,冬天一下雪就冷得要命。”
“是啊!”章朵梨叹气,“可要是回老家,那更冷。”章老的老家在北晋,一到冬天那确实是更加寒冷。
黎浅浅跟着叹气,“回头再看看吧!看你嫁到哪儿去,他老人家总是要跟着你。”
“嗯。说好了要给他养老的。”章朵梨是孤儿,若不是章老把她捡回去养,怕是早早就被人卖进青楼换钱了。
黎浅浅心说,以梨姐姐的容貌来看,她的父母肯定也是俊男美女,就不知他们怎么会把女儿给搞丢了的。
看看章朵梨,黎浅浅实不敢问她,想不想把亲生爹娘给找出来?
章朵梨似是看出她有事想问自己,不过现在在外头,不好说这事,遂转头看她,“怎么了吗?”
“没,没事。”黎浅浅朝她一笑,“就是在想,梨姐姐穿上这一身,实在是太漂亮了!”
“啧!瞧瞧,这张小嘴甜得咧!我这身行头全是你送的,锦衣坊、天宝坊出品,难道有差的不成?”
“那是,我们家出品的,全非凡品,哪有不好的呢!”黎浅浅边说边笑,已经先到的宾客正在看新入场的人是谁,看到她的笑,不少人为之倾倒,纷纷向伙计及侍女打探来人是谁。
等知道黎浅浅的身份时,不少公子、爷儿们为之扼腕。
瑞瑶教教主,黎侯爷的独生女,凤公子的未婚妻,任何一个身份都不容他们小觑与意图亵玩的。
谁人不知瑞瑶教大教主护短,尤其黎浅浅还是他唯一的徒弟,他前未婚妻表姐留下的女儿,黎将军的闺女儿,她上头有三个哥哥,大哥是皇帝跟前的中书舍人,二哥和她爹一起掌理着皇帝的一支精锐部队,三哥曾是杀手组织清平门门主。
还有凤公子,拖到这个年纪才肯订亲,可见他对这个未婚妻肯定是喜欢及满意的,要不然,他怎么肯订亲?而且黎浅浅还是凤庄主夫人的闺中好友,两个人比亲姐妹还亲呢!
他们要是敢对黎浅浅出手,惹恼了凤公子,呵呵,可别忘了凤家庄是做什么买卖的,把他惹毛了,万一他把自家的消息贱卖给自家的对手,不用多,只消一两条消息,就足以让自家覆灭了!
谁敢去捋虎须?
谁敢?
反正他们是不敢的。
不过,她身边那位绝色是谁?啊!站在黎教主身边一点也不逊色,好美啊!而且还比黎教主多了一些女人味儿!哟!梳的是姑娘的发式啊!还没成亲的大姑娘呢!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儿啊!
能跟黎教主站在一起的,肯定与瑞瑶教关系匪浅吧?
应该背景不像黎教主这么强硬,弄来玩玩,难度应该不大,黎教主应该也不喜欢一直被这么个绝色大美人陪伴,万一把凤公子勾了去,可怎么是好?
嗯,肯定是这样的。
若是把那女人弄过来,玩个几天再扔回去,相信那女人也不敢往外张扬,黎教主说不定还会感谢他们呢!
几个好女色的纨绔子弟看着章朵梨露出猥琐的笑容,黎浅浅感觉到不怀好意的眼光,眼角扫了下,发现那几个纨绔子弟,她忍不住冷哼一声,章朵梨听她声音不对,问,“谁惹你生气了?”
“发现几个混账。”黎浅浅伸手把春江招过来,侧身交代几句,春江借黎浅浅的姿势遮掩,好好的打量了那几个纨绔子弟,“奴婢记下了。”
黎浅浅点点头,“不急着现在动手。”
“是。”
说话间,黎浅浅又发现了几道不善的眼神,她扭头看去,嗯,是泽渡城四大世家的女眷,及城主家的女眷。
春江也发现了,悄与黎浅浅介绍着那几个女人的身份。
佟亚颜、南宫二小姐,吴氏姐妹,以及王家的小姐妹,还有城主家的孙女儿们。
佟亚梦没来,南宫二小姐南宫芳华的双眼冒火,几乎能看到那火焰在佟亚颜的身上烧起来。
王家小姐妹是小长房王燕、王疏、王莓,和小二房的王芷、王毓,她们虽得叫王恺一声哥哥,可心里压根没把这位堂兄放在眼里,只见她们目露不耐的看着在跟她们说的王恺。
至于泽渡城城主谢咏泽的孙女们,长子的女儿谢莞东、莞西正紧盯着凤公子瞧,次子的女儿莞北,小儿子的女儿莞南,时不时以不屑的眼光扫向谢莞东姐妹,也不时以爱慕的眼神看向黎令熙。
听完春江的介绍后,黎浅浅不禁好奇了,“他们怎么就盯上我哥和凤三,统领大人呢?不一早说了,有人相中他了吗?”
“今儿一早的消息,统领大人订亲了。”春江掩嘴轻笑,“感觉统领大人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这消息故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不想在宴席上被人盯上。”
黎浅浅惊讶的小嘴微张,章朵梨见了忍不住用扇柄帮她把嘴合上。
“听说南宫二小姐为此又砸了一套白玉茶具,那套茶具是上个月南宫老太爷才托人买回来的,花了一万两黄金呢!”
“哗?什么样的白玉茶具,值万两黄金啊?”
“听人说那套茶具很薄很透,从茶杯外头看,可以清楚看见杯里茶水的碧青茶色。”
黎浅浅听了点点头,章朵梨却是惊呼,“该不会是你表舅书里记载的那套吧?”
“贤太子母后给他的十六岁生辰礼?”
“嗯,莲胎白玉茶具,是以羊脂白玉精雕而成,茶杯是以莲花为形,茶水注入后,白玉莲花杯就成了青玉莲花了,还有它的茶壸托盘雕成了荷叶,茶壸也是以莲花为形,莲藕为把荷叶为盖,盖把是只小青蛙,因添了童趣,这才让这套茶壸不流于俗套。”
黎浅浅听了也为之神往,若南宫二小姐砸坏的,真是这套茶具,那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啊!
“南宫家很有钱?”这样的珍玩就让闺女儿砸着玩?
“南宫三老爷自己本身很有钱,他老婆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不过最重要的是,南宫家的营生,就是古董珍玩的买卖,收到这样的精品之后,拿给家里的小辈把玩长长见识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南宫老太爷万万想不到,孙女会这件宝贝给砸了!
“南宫老太爷知道了不?”黎浅浅问道。
“没有,南宫三夫人下死令,让人瞒着呢!”春寿凑过来道,“听说南宫三夫人派人去找佟夫人帮忙,希望她帮自己再找一套,可是那样的宝贝,哪是那么容易找的,佟夫人一时没响应,南宫三夫人气得直跳脚呢!”
黎浅浅转头问她,“佟夫人有来?”
“没有。幸好她没来,不然肯定又要被那些夫人们讨要东西了。”春寿叹气,“其他人要的都是些小东西,比如客栈、酒楼的折价券、打折卡之类的,只有南宫三夫人总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讨要的都不是小东西。
佟夫人以前对她有求必应,所以今天她迟迟没有响应,让南宫三夫人心气颇为不顺,本想着来宴会上找她算账,谁知来了之后才晓得,她竟然病了。
身为好友,不知对方病了,连自家举宴都无法出席,还怒气冲冲的上门来找麻烦?
不少夫人、太太们对南宫三夫人投以不屑的眼神,不过碍于南宫家的声名,只敢极隐蔽的表示不屑,而不敢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
南宫三夫人听酒楼管事那么说,也颇有下不了台的尴尬,“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梦姐儿也真是的,怎么没通知我一声。”
要知道她病了,她就不会急吼吼的跑到会场来找她麻烦了!
管事听了腹诽道,您老是我家夫人的谁啊?我家夫人病了,还得通知您,啧!若真是要好的朋友,听闻我家夫人病得下不了床,连自家的宴会都不克出席,肯定掉头就往家里去探望了,哪还会待在这里,欲盖弥彰的说这些废话?
虽然心里活动很激烈,不过管事面上仍然保持着有礼疏冷的微笑,“夫人病倒了,大小姐心急如焚,怕是一时半会没想到吧!还请南宫三夫人见谅。”
“嗯,没事,没事儿。”南宫三夫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管事随即以有事在身告退了,她一走,南宫二小姐立刻靠过来,“娘,怎样?佟亚梦呢?佟夫人没来,她怎么也没来?”
她可是记得,佟亚梦那里有一套和被她砸了的茶具很像,只不过那套用的玉,只是普通的白玉,而非羊脂白玉,等级差了好几阶。
做工也不似她那套那么好,可是聊胜于无啊!回头要是祖父问起来,她就拿那套应付过去便是。
可是她没想到佟亚梦今儿没出现。
“说是她娘病了,连床都没法下,她得在家侍疾。”计划被打乱,南宫三夫人很是不悦,不过这事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她也没办法。
南宫二小姐毕竟年轻,对佟亚梦没出席宴会一事,她的反应不如南宫三夫人,不满与恼怒全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宴会上,泽渡城上流社会的夫人、太太们齐聚一堂,对南宫二小姐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有好奇的便派人去打听,知道她因何如此之后,不少人对南宫二小姐的评价是直直落。
城主家的四个孙女儿,终于不再关心男色,事实上是,佟家主把所有的男客全都领走了,男客和女宾到底有所不同,酒席上推杯换盏更能促进彼此的关系与交流。
女宾这里,他就交给自家堂嫂及弟妹们去应对。
谁让他老婆病了呢!佟家主和黎漱交换了几句教养女儿的心得后,才忽然想起来,这一位,他没女儿啊!那,他刚刚怎么跟我交流教养女儿的心得呢?
他身边的亲信看到自家主子那难得一见的蠢样,忍不住捂脸以对,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蠢样可不能一直挂在脸上。
他忙附耳低语,“黎大教主虽没女儿,不过他有个徒弟,他这徒弟,老爷您也知道的,就是黎教主啊!”
啊,顶顶大名的黎教主。
嗯,这黎大教主确实比自己会教孩子啊!不过,人家才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己可是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要教呢!比黎大教主责任重大许多。
然后他就想到,“怎么人家家的孩子就这么出色,咱们家的孩子……唉!”不用说,自家家主肯定是想到了嫡出的两位少爷了!
亲信低头沉思良久,他在衡量,到底是靠向嫡房,还是徐姨娘那头,最后,他下定决心了。
“老爷,有件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跟您说?‘
佟家主正在愁,四个儿子都是他手把手教他们做生意的,怎么原本样样好的东区酒楼和客栈,传到两个嫡子手里,生意却是直直落,连办个活动想要挽回颓势,都能被姓吴的那家子小人给截胡了。
“老爷……”亲信再度靠向佟家主,低声的把日前查到的事情跟他一说。
佟家主一听气急得眼皮直眨个不停,“你,你是说,老大他们的活动,之所以会被吴家那帮子小人截胡,全是因为老二他们把底透给吴家人所造成的?”
亲信点点头,佟家主出手如电揪紧了他的衣襟,差点把亲信给勒昏过去。
“这事,可信?”
“可信,小的接到告密信之后,本也不相信,可是派人细查之后,方知此事为真,还有,就是二少爷他们因此,从吴家那边得了不少好处,尤其是生意上头,吴家让了不少利给他们。”
佟家主听了差点气死,让不少利给他们?!吴家从他们佟家拿到的还少吗?也就那两个眼光短浅的,以为吴家让了不少好处给他们两,真是笨得要死!
“我怎么就生了他们两个短视近利的货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