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养伤

  他们惋惜的时候,傅长安在旁边听着,却不发表意见,因为她知道这才是上官逸想要的结果,由于身体不适,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合情合理的在离都大比上发挥不利,最后很惋惜的拿到一个不怎么样的名次,入围但是不顶尖,这就是他想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李捕快还真强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的了最后的血魔解体。”万临手按在刀把上,很想冲进去帮忙。他是后来接到发现血魔教传人的消息才赶过来帮忙的,他倒是想冲进去,但是这里不是他说了算。
  “算了吧你,好好看戏就行了,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血魔教传人罢了,要帮忙也轮不到你上。”许久不见的苏洧懒散的坐在旁边宅子的墙上,拿着酒壶喝着,他也是刚来离都没多久,家里事多,没想到来了离都也不得安宁。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李捕快是官职在身的编内人员,办案也是为了公事,我过去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万临委婉但不谄媚的回答,眼前这个人他当然认识,苏家的少主,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好一个理所应当,可惜你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血魔困身阵你都熬不过去,更何况是血魔解体,那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怪物。”苏洧叹气,他拿捏不准里面的结局,虽然那个什么李清天好像一直占上风,但是血魔困身阵下的血魔解体可是很棘手的,即便是自己也不敢说取胜,他可以吗?
  “要是血魔教那家伙血魔解体把里面那个,唔,李捕快?给杀了的话,咱们可是会很丢人的,要不然进去帮帮他?”一个满头红发,坚毅脸庞,赤着上身的粗犷男子似乎有些担忧的说着。
  他是赤衍,来自西漠的炎热区域,天生红发红眸被视作不详,尔后遗弃,后被路过的西漠某一道教势力收留,培养,通过师门考核后出外游历,实力极为强大,现在是三重天初期的修为,战斗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就没人知道了,不过绝对是比上官逸强的,因为他是真正的天赐觉醒者。当然,他的年纪也要比上官逸真实的年龄大些,并不是和上官逸,傅长安一辈的人,是上一辈里面的顶级高手。
  所以赤衍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看赤衍你帮忙是假,想打架才是真吧?”他不远处的一个穿着紧身夜行衣,不仅脸,浑身上下都遮挡起来,而且还躲在黑暗之中,似乎生怕见光就融化了的男子戳穿了赤衍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借口,他不出口,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赤衍好战,尤其是这般堂堂正正(鲁莽无脑)的对战,最合他胃口,虽然这两个家伙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发泄力量的沙包而已,但是也能做为消遣。
  “不要节外生枝了,既然他选择的是公平交战,那么我们旁观就好了,他若败,便进去杀了那个血魔教传人,他若胜,怎样都无所谓。”同赤衍一起隔断了荒宅一面墙壁,不让人进的另一个人是一位剑客,和赤衍差不多大,剑眉星目,长的好看,只是人太古板了,冷的如同不化的寒冰,此刻盘腿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的擦着自己的剑,看似专心致志,其实院子里的事情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是秦禹岩,西漠的剑客,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他敢把自己放在和赤衍等人一条线上的位置还没人来找他麻烦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怎么会没所谓呢?他打完我不就没得打了吗?”赤衍很失望的叹息,显然他只是看着肌肉发达,头脑简单,这场战斗的胜算如何他很清楚。
  “你可以找他打。”秦禹岩言简意赅,反正两个你看的上的对手中弱点的那个肯定要死,强的那个会更强,打起来更开心。
  “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打不了了,要不你陪我?”赤衍眼睛亮了亮似乎要转移目标,去纠缠秦禹岩。
  “不要。”秦禹岩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他又不是战斗狂魔,修炼也不靠这个,所以无仇无怨的,自是不可能和赤衍打架,没有意义。
  ……
  当上官逸挥出六重破军时,感受到那股波动的赤衍收起了些许嘴角的轻松,他想打架没错,担心上官逸输掉然后丢脸也没错。之所以担心上官逸就是因为怕他无法攻破血魔解体产生的极高防御力,若是攻击强度不达到一定程度,任你再怎么灵巧都没有用,如隔靴搔痒般无济于事。现在上官逸的攻击毫无疑问是超过了那个标准,甚至他都得重视,因为被打到几下就会死的。
  “看来是没问题了。”秦禹岩说了这句话后,停止了擦剑的动作,将剑收回鞘中,起身离开了。他对很多事情其实并不关心,只要那个对他而言作恶多端的人死了就好,怎么死的,谁杀的,其实无所谓。
  那个躲在黑暗中的男人也消失不见了,无声无息,若非是那句话,就似乎从未来过。
  再过一会儿,里面再次没了动静,而生命气息也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是李清天的,事实如何,已是不必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然后该打道回府的打道回府,心怀鬼胎的准备伺机做点什么,傅长安则是在第一时间进入荒宅,跟上官逸打了招呼,然后带走了上官逸,免得被别人迫害。
  只是,虽然她做的隐秘,这也是大半夜的,黑灯瞎火,但是察觉到这一点的人还是有的,所以她不能把上官逸就这么带回傅家去,要不然这关系就有点说不清楚了,所以还是送回了上官逸自己的家,让张三照看着。
  张三没办法拒绝,只得照办,仔细的照顾上官逸,还找了朋友让他帮忙叫一个自己信任的郎中悄悄的过来,想让他给上官逸看看身子有没有什么意外,只不过郎中还没来,墨家那边来了个马车,马车里的是叶雪倾,来意就很明显了:给上官逸看病。
  上官逸此次受伤不轻,内伤外伤都是,但是最严重的还是他自己造成的身体透支,心脏跳动无力,其他的内脏功能也低迷,就像是步入了暮年,正常的衰弱一般,全身都肌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尤其是双臂,恐怕很长时间都抬不起来……
  叶雪倾正交代着张三时,却见上官逸猛地坐了起来,恰是契合了那句垂死梦中惊坐起,但是坐起来后他脸上,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迷茫和慌乱,想掀被子下床去哪,但是刚掀起被子,身子就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而后就……
  “嘶啊啊,疼疼疼疼疼,快,快扶我一把!嘶……”上官逸不住的倒吸冷气,想躺回去,但是稍有动作都疼,不躺回去也疼,浑身都疼。
  “你呀,还是伤的不够重,什么时候骨头断两根就老实了。”叶雪倾把他扶回平躺的模样,然后没好气的点了点他的额头,相当的无奈。
  “千琉那边没事吧?”上官逸哭丧着脸,虽然这个姿势可以放心的一动不动了,但是,疼啊!
  “就算是有事也没你事情大,你这样要是仇家上门,恐怕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得跟傅长安说说,让她派个人保护保护你。”叶雪倾头疼的很,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没事的,有张三保护我,是吧张三?”上官逸毫不留情的把张三拉下水。
  “不啊李哥,真有人来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抓我还好说,我有自信跑,但是保护你就……嘿嘿嘿,要不你跟着叶小姐去墨府叨扰几天或者住衙门吧?”张三苦瓜脸,他要是有上官逸这武力,拍拍胸口也就应下了,问题是没有呀,他有心应,叶雪倾也不敢交给他。
  “算了,这事我回去跟千琉商量一下,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醒了,按照正常推理来说,你应该最少睡一天才对,而且醒来的反应也不对。”叶雪倾提起另一个问题,让她很疑惑的问题。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很多人死了,死的很无辜,我想去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天上看着,似乎最后看见了什么人,就惊醒了,当时看的细致,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上官逸说起这个的时候犹是惊魂未定,恍如梦中一般茫然。
  “诶,你这捕快要不辞了吧?我看你都快当出魔怔来了,虽然廖家的事确实……但也没必要这般耿耿于怀吧?而且你不都杀了血魔教传人替他们报仇了吗?”叶雪倾看着上官逸仿佛失了魂魄的样子,轻轻一叹,如是说。
  做为朋友,她真的不希望上官逸干这个活,又辛苦又危险还报酬低,就像这次的事情一样,若非上官逸技高一筹,若非上官逸还有他们可以依靠,说不得会出什么事呢,毕竟他一开始就在那个血魔教传人的必杀名单里。
  “有些事总要有人做的,廖熏的死对我的打击确实挺大,我……”上官逸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像叶雪倾说的那般,是因为廖熏那般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才做噩梦的,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咚咚咚”
  “张三,我来了,这么急着找我是什么事?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你就给我试药吧。”一个男子在院门外敲门,说话的语气很不善,理所应当的不善,大晚上,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家叫起来带到这里,当然不会好脾气。
  “你朋友?”上官逸看向张三。
  “嗯,是个郎中,实力也不错,我先让他进来。”张三点头,他不敢说什么:我这有人帮忙看病了,你回去吧。纯粹是活腻了,所以还是硬着头皮把人请进来。
  “哦哦。”上官逸乖巧的答应下来,而叶雪倾在旁边写方子。
  “这位……已经有郎中了还叫我来干什么?”男子带着白色的狐狸面具,遮住了脸庞,头发披散在身后,衣着简朴,身周带着浓郁的药香,一看就是经常和药材打交道的人,跟着张三进了上官逸房间后,扫了眼上官逸以及写方子的叶雪倾,很不悦的说。
  “这不是,我朋友一被送回来,看着这小脸,感觉随时有可能挂了,就赶紧让人去找白公子你嘛,只不过我朋友的朋友得知后也是很快赶了过来,毕竟这也不是小事,也是巧合,巧合,哈哈哈。”张三挠挠头,有点怂。
  “好吧,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白公子莫名收起了气焰,很是好说话的表示这里既然用不到他,那就回去歇着了。
  “若说无事,倒也有,我记得白公子武艺不错,不如今天留下来保护一下我和我朋友吧?叶小姐是女子,马上就要走的,而且你还是郎中,万一我朋友突然伤势恶化,你也能挽救一二,放心,事后的报酬绝对少不了你。”张三硬着头皮跟这位爷提了条件。
  “你……”白公子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情愿,想呵斥张三,只是却被叶雪倾打断了。
  “白公子若无事的话,还请帮一下这个忙,虽是不情之请,但我着实不放心我的朋友和张三两个人呆在这,若是有人趁机会寻仇,根本无法应对,你若是不帮的话,今夜就只能我跟他们呆在这儿了。”叶雪倾放下笔,似乎很是烦恼。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白公子败下阵来,似乎和叶雪倾是旧识而且拿她没办法。
  “那就多谢了。”叶雪倾眨眨眼,把手里的方子递给了张三,让他去抓药,然后把上官逸交给白公子照顾,自己乘坐墨家的马车离开了,也不为屋里的两人介绍一下。
  屋内的气氛相当的尴尬,上官逸想找话题,只是他的状态…脑子是迷糊的,身体是疲惫疼痛的,根本不适合干这种事。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白公子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好友,你呢?”上官逸没多思考就回答道。
  “我喜欢她。”白公子很坦白。
  “哦。”上官逸下意识的回答,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爆炸性。
  “哦?”白公子挑眉……
  “嗯。”上官逸换了个回复,声音很弱,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