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迷雾

  安意柔在旁边用余光看着他俩,心里莫名有些感慨,同甘共苦,大概日后回想起来再幸福也莫过于此了吧?她和他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李师这时候也辨认好了方向,跟大家说道:“这边来,走这条路最好。”神情中带着点释然,似乎是好不容易找到路才舒了口气。
  “呵,这条路最好?”安意柔冷笑了一下,其中轻蔑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安意柔和李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引路人和阵法大师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安意柔已经走过了一遍,而且是在被一个‘半吊子’的引路人已经不知道带到了哪里的情况下,硬是给拉回来了,但是李师就不一样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带过人了,再加上阵法的改变,在这一点上两人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选的这条路之后的分支,有一条是可以通向死门的路,他要去的地方,肯定不是东海这么简单,大概就是死门所在的地方吧?这座阵法笼罩的范围之广,世所罕见,但是却除了迷惑的作用,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这是很不科学的事情,一般阵法的杀机与生机要维持在相对均衡的条件下,才能够稳定这么久,久到人间更替不知几许,它依旧在。
  是的,只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危险还是有的,但是只要你不去特定的地方,那便是没有了。比如安意柔就从来没去看过那地方,她没这么重的好奇心,更没有排除自己一定范围内可能存在的威胁的强迫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热闹都懒得看,这就是她的作风。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被牵扯进来了,所以她也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牵扯进多大的麻烦里面呢,她不怕麻烦却又怕麻烦。
  不怕是指不管出了什么麻烦,她都有本事对付,所以不必害怕,怕是指她不喜欢惹祸上身。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安小姐你来看看路,我反正是只看到了这一条路是通往东海的。为了以防万一,你再确认一下?”李师很光棍的说,坦然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至于有没有诈,他是不是在一本正经的说谎,这种事就只有李师自己知道了。
  “不必了,这条路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也不差。其他的路我没有走过,也不晓得安不安全,既然李师这么有把握,那就跟着李师走吧。”安意柔却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李师提出的方法,算是同意李师的意见。不同意也不行啊,安意柔已经隐约能感受到李师和另外两个三重天的给她的压力了,以一敌三,还有两个拖油瓶和一堆小兵要收拾,她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所以她无视了那两个亲兄弟三重天的威胁目光,假装自己思量过后,和李师是一样的看法,就走他说的那个方向。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安意柔果然看得清局面。”李师在心里感慨了一下,开始带着人往里走。除了他和安意柔,其他人在这里就像是瞎子一样,根本找不见路,所以不会再有人提出质疑了。
  “他们似乎已经开始交锋了呢?是走的路有问题吗?以前也没听说过群山里有奇怪的路径啊,更没有什么财宝,要不然这么久下来,总归应该有人找到点蛛丝马迹的,甚至连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都没有。但是偏偏李师这老贼很坚定的进入了群山,还带着这么多人,恐怕付出血本了。要是这里面没有点什么宝贝,打死我都不信。”上官逸在心里分析着这件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他能够找到李师的动机的话,那么毫无意外的就占据了主动权,在后面也会拿到更高的胜率。
  “难不成是在特定时间内才会出现,或者才能解开的特殊谜题?”上官逸回想着遇见李师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是:
  萦绕了不知多少年的迷雾终将散去,混乱之地也将迎来自己真正的主人,而我们的使命已然完成,成为命运的弃子,等待着黎明的救赎。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远来的贵客将带给我们答案,我们只需等待。
  加上这次他们选择进入群山的时间,刚好是迷雾散去的时候,所以一定是在现在这段时间他们才有可能拿到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来是对改变他们的处境十分有利的,所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们都要拿到手,不惜与任何人为敌的坚定。
  “?”花想容看了看站立在原地的上官逸,有点狐疑,这家伙想什么呢?走神这么厉害。
  上官逸跟上她的步伐,缓缓的摇头,示意她无事。他想再看看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如果李师自己能找到路径的话,他没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带着一群漠不相关的人过来。他为的可能只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和一位瞌睡送枕头,赶上趟的阵法大师安意柔。按照花想容描述的安意柔的形象来推测,安意柔要是觉得不对劲的话,就算是有武力在暗中威胁她,她也不会乖乖的给别人带路,有种你就动手,别说打得过打不过,你敢动手我就撂挑子不干了,你敢吗?
  李师敢吗?他不敢。
  这一点别说是上官逸,就连花想容都看出来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确实是在往前走,只不过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的往前走,他们已经被迷阵困住了,走了半天,愣是没走多远。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绕一个大圈圈,虽然如果有人打开上帝视角,的确能看出来他们在向目的地靠近,但是效率太慢了,按这个速度,别说两三天,可能雾散了都不一定能到东海。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安意柔判断不出来哪里是路,而是她故意的。
  李师确实能判断方向,但是他时灵时不灵,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愈是靠近阵法的边角,关键位置,他的判断方向的能力就越差。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敢指路,只能让安意柔来救急。
  安意柔根本就不推辞,你让我指路我就指路,反正我要去的是东海,中途不去哪里,走哪条路都可以,所以她就瞎指路,一会儿往这条路上带,走出这段路后,就被李师纠正着变道;然后再让她指路,她就换了另一个方向,这次是通向另一条路的,最后同样被李师纠正着换了路。如此重复了几次后,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乘客都看出来有一点不对。
  废话,看不出来的人那是智商有缺陷,根本活不到这么大。李师带路的话,至少还能一直感觉到是在往一个方向前进,至于是不是一个方向,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是让安意柔指路的话,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甚至还有往回走的情况,你要是说这是正常的,谁信呢?
  “你有没有觉得,李师和安小姐似乎有点矛盾啊。”花想容凑近上官逸后,小声的说,此时他们离安意柔有点远,说闲话也不用太担心。
  “咳,哪有什么矛盾,他们两个不是很默契的在引路吗?我感觉照这个速度,两天之内我们肯定能到东海的,安啦。”上官逸咳嗽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气都不喘一下的。
  “哦,好吧。”花想容秒懂,不管他们两个有没有矛盾,表面上是不能说的,毕竟这支队伍的希望都在两个带路者身上,路还没走多远,他们两个就开始内讧,其余的人怎么办?至于上官逸的话,对他有一定了解就知道他这话是在说反话,在暗示她呢。安意柔和李师哪里来的默契?更何况,走通群山的最佳成绩就是两天,在现在这种难度增加的情况,三天能到已经是最佳的状况了。如果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四五天都是正常的,上官逸这话显然是暗示她,按照这种情况,走多久他都不怀疑。
  上官逸说的话中的道理,李师何尝又不明白呢?他不敢跟安意柔撕破脸皮,因为没有她,他真的找不到路,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有她,也找不到路,甚至还会被她带偏。现在安意柔不管指什么方向,他都不太敢走,生怕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李师已经被安意柔折腾的有点像是惊弓之鸟了,对于安意柔指的路那是又喜又愁,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安意柔给李师指完路,趁他还没做出决定,走到了花想容旁边,靠近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到一边站定,等着李师的决断。
  随着安意柔的话落入耳中,花想容神色微变,变得有些复杂。
  “怎么了?她说了什么?”上官逸皱了皱眉,问道。在他心里,他们两个和安意柔应该暂时算是同一阵营的队友了,至于互相之间有什么恩怨可以等到了东海再算,和李师就是另一个阵营,现在正在针锋相对的那种关系,安意柔应该不会是来威胁花想容的吧,是的话,就别怪他狠辣了。
  “她说一会儿如果发生争斗,让我们两个不要有顾虑的往外跑,脱离队伍,她会负责找到我们,然后带我们离开。”花想容凑到上官逸耳边,很小声的说,她很怕别人听见。不单单是因为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消息,而且也是安意柔的情意。她完全可以丢下他们两个自己离开,这对她来说是轻轻松松的,而且也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边关的人也怪不到她身上去。但是她偏偏选择了带他们两个走,而且她显然是被看的最紧的一个,自己都不好脱身,更何况是在他们两个溜了的情况下,就更加困难了。
  “想不到‘人都有和平时大相径庭的一面’这句话放在她身上居然也是合适的,人投我以木瓜,我报之以琼琚,你也不想就这样逃跑,对不对?”上官逸在花想容耳边轻笑,似乎是要搞事情。
  花想容没有说话,微微的点点头,表达了她的意思。
  “诸位,我刚刚和她讨论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相信你们也发现了。”上官逸站出来,一句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没办法,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安意柔和李师僵持着,这支队伍逐渐的陷入彷徨中,本以为手到擒来,通关群山易如反掌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发生,发生的是像传闻中迷路而且再也没有回来的那种情况!
  糟糕透顶了,就连被李师重金雇来的帮手心里都有一点浮躁,这老家伙不认识路的样子,之前怎么还敢信誓旦旦的说事成之后会把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一头猪站出来说话,也会有人注意他的,更何况上官逸的身份是贵宾呢?
  “什么问题?”一个路人甲出来搭话。
  上官逸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不瞒你们说,我这个人比较怕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在进入群山后,每走一段距离后都会留下一些印记,来看看是不是迷路了,印记是这个样子的…”说着说着,上官逸指着地上的一个印记。
  这一指,就让人有点毛骨悚然了,印记又不是这人在说话的时候刻上去的,但是地上偏偏就是有一个印记,这说明了什么?
  “你是说,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来过一遍了?”亲兄弟三重天中的弟弟皱着眉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有点棘手了。
  “一遍?”上官逸有些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看向对面一棵树的树干,上面有着同样的印记。
  “这…”花想容有点吃惊,如果这个地方已经来了三次的话,就很说明问题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和那里,还各有一个印记,我们这是第五次走这片地方了,只不过每次走过来的路线都是不一样的,这里的各种地形又是十分相似,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上官逸说着话,手指又指向了两个地方,立时有两个坐不住的人去看看到底有没有,结果是证明了上官逸的话是对的。
  然后,众人都看向了李师和安意柔,其中的质疑,愤怒能把人压死。他们并不感恩他们两个的辛苦,只怒,恨他们不争气,带不动他们。也许在他们看来,李师和安意柔就该带他们出去,带的出是应该的,捧两句也就过去了,带不出去就是可恨,该死。
  没等他们说什么,李师率先出口解释:“你们别生气,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一直争取把你们往一条路上带的,但是只可惜本事不够,需要安小姐配合,奈何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说不出口的无奈样子真的很像是真的。事实上,撇去他的目的不谈,他说的话也确实是真的,但是加上目的,一切就变了模样。
  李师的话相当于是把黑锅都甩给了安意柔,也让其他人把枪口对准了安意柔,但是她没有解释,会不会被相信是一回事,屑不屑是另一回事。
  安意柔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师,又看了一眼上官逸,一言不发,却让两人感觉到了死亡在一点点靠近。
  众人还在犹豫要不要骂安意柔,或者尽量温和的劝说她不要捣乱的时候,上官逸开口了,他怎么可能放任李师颠倒是非,谁才是为了这些人好?当然是看似阴狠毒辣的安意柔,而不是慈祥和蔼的李师!这件事的主次黑白怎么可以就这么混淆呢?
  “呵,在这里,在中,看似是向同一个方向走,真的就是在向同一个方向走吗?看似七弯八绕,事实上未必就不是走直线。更何况,你们宁愿相信一个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却莫名其妙的要出来带队的老头,也不愿意相信一个已经带一队人从里走出来的阵法大师吗?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带路,走着莫名其妙的道路,带着我们在这里绕了五圈,还不知道怎么走,就这样的人,他说什么你们还就愿意相信什么?”上官逸大声的呵斥道。
  “你别瞎说,李师年轻的时候闭着眼都能走出群山。”一个李师请过来的帮手反驳道。
  “你见过?”上官逸反唇相讥,说的他哑口无声。
  “以讹传讹的事迹也能拿出来炫耀,成为掌控你们生死的筹码?”上官逸嘲笑着,听在那两个三重天的耳中很不是滋味。
  “英雄迟暮就要遭人污蔑吗?”那个弟弟忍不住说道。
  “哈哈哈哈哈,英雄迟暮?就凭他?”上官逸笑的直不起腰,然后猛地停下来,目光锐利的注视着那个弟弟,说:“他不配。不说远的,就指上官家,我问你,他们那一脉,征战沙场的将领可算得上是英雄?”
  “自然是算的。”弟弟咬着牙说。
  “他们遭受的污蔑还少?退一步来说,他配和他们相提并论?你今天只要敢说一个配字,我向他道歉。”上官逸冷然的看着他,一句一句的逼问,完全忽略了两人境界修为的差距,说是以下犯上都可以了
  弟弟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出来,李师再怎么说,也只是他们引路人一族,还有附近这片地盘出众的人罢了,比不得几乎撑起一国的上官一脉。
  “既然你们这么相信他,那不如就比一下。世人皆知,一国无二君,一军无二帅,两个带路的人只能有一个掌控权力,来比一下吧,各自带队一个时辰,最后根据一路上的印记数量来判断到底谁嬴谁输。”上官逸一通话说下来,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他要夺了李师的带路权力,让安意柔来全程负责,那样不管李师有什么阴谋都没有用了。
  “这不合规矩,临阵换将亦是大忌,更何况安小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弟弟不服气的说,显然是上头了,什么话都敢说。
  安意柔垂下眸子遮住眸子里的寒光,那个臭弟弟的哥哥脸色变了变,立马伸手扯住他弟,想要道歉,却被李师的眼神逼停。
  “大任,有才者居之。”上官逸身姿笔挺,如虹的气势压制全场,两字,停顿,五字的说法更是把这种压迫力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让人下意识的信服。
  上官逸说完这句话后,继续说:“你刚刚怪我污蔑你口中的英雄李师,那你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污蔑安意柔小姐呢?以前的事情撇开不谈,就指这次消散事件,安小姐带着一队人从群山里走出来,之前,谁敢相信他们能活着出来?对于他们来说,安小姐难道不是英雄?对于我们来说,安小姐同样是那个英雄,你如果觉得他能带你们出去,那我们分道扬镳就好了,我可干不出忘恩负义的勾当。”
  这段话就有点惊世骇俗了,从没有人说过安意柔是他的英雄,因为她的形象从来都不是正面的,哪怕做了好事也不会被传颂,反而归功于自己这边运气好,这就是安意柔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声的一大原因。至于上官逸说的忘恩负义的勾当,自然是指受了安意柔的好,不但不感念,却依旧站在她的对面诋毁她,甚至是要对她动手的事情。
  他这句话一说,花想容嘴巴张了张,有点惊到了;安意柔看着他的眼神里失去了杀气,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她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替她遮风挡雨,替她一一反击,为了保护她的名声,为了保护她,虽然她现在不在意名声这种东西,也不在乎是否有人会保护她,但是从前还是在乎的,很在乎,很在乎。
  “我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做过什么?把她的名字说出来都可以止小儿哭啼的,她杀过的人比你走过的桥都多,畏惧她的人犹如满天繁星,你这么袒护她怕是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男人,尤其是对她献殷勤的男人,不管多大,她都讨厌。”那弟弟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嘴里的话也失去了分寸。
  “够了!“他哥哥一巴掌抽过去,清脆的声响让人感觉脸颊一疼,那臭弟弟这么想得到他亲哥会给他一巴掌,根本没有防备,被抽的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脸也肿起来了。
  “哥,你干什么?“那臭弟弟不可思议的说,他亲哥居然为了外人打他。
  “让你冷静一点,给安小姐赔罪。“那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哥哥冷淡的说。
  “凭什么,我们根本不用…“他话没说完,就又挨了一巴掌。
  “凭她把你,把我们从里带出去一次,这是第二次;凭你对她态度恶劣;凭你不懂礼义廉耻!这些够不够了?“他哥一条条的数落他,字字有理。
  原来,他们就是上官逸口中的忘恩负义之徒。
  那个臭弟弟被打懵了,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们江湖人什么时候讲过礼义廉耻?这次李师给的酬金可不少,都不要了?
  “不用了。“安意柔拒绝了赔罪的要求,道歉,要道的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大气无比,她才肯接受,其他的,不如不道歉。
  “你以为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太天真了吧,就像令弟说的那样,安小姐是害过人,但是在场的江湖人哪个手上没沾过血?害人的不一定一直害人,不害人的未必一直不害人,道歉能解决问题,却不是一直都能够解决问题,你说呢,李师?“上官逸冷然的话语,把矛头对准了李师,哪怕有最后一句掩饰,但是现场知道一点东西的聪明人都知道哪句话才是重点。
  如果你在不给我们一点反应的话,我就把你的事情都抖出来。
  这是上官逸要传达给李师的意思,李师自然接收到了,所以他微微一叹,说:“别吵了,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安小姐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们讨论一下带路的具体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合作,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其实,讨论路线只是名头罢了,要和安意柔达成亲密合作关系才是最关键的,要不然不管什么计划都是白搭,至于要付出什么条件,那都是小问题,站在悬崖上无路可退的人,要什么都可以给。
  安意柔看了看他,跟着过去了,但是她一动,上官逸就跟着她走,然后花想容又跟着上官逸,看的李师有点头疼的说:“可以麻烦两位在这里等一下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我不,是你说的掉队后果自负,我就要跟着安小姐,休想骗我。“上官逸无理取闹起来,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李师妥协的意思,他请来的亲兄弟三重天被说的几乎快要转头帮安意柔了,毕竟那个哥哥知道目标里可能有安意柔的时候,情绪就已经很复杂了,又被上官逸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更是无地自容。再加上他们纵然是收了李师好处过来的,但是他们也有私心,现在的情况让他们有点慌,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对付了安意柔,那么不管拿到什么宝贝都没有意义了。纵然坐拥千万资产,可于外人而言,他们也只是浮生一梦罢了,并没有什么意思。
  李师:“…“。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