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因果
艾兰娜现在终于可以借几何之力使用林音子传承里的一些招式了，可惜这个世界的“几何文明”没落，许多东西知识遗失。艾兰娜的力量和身体机构跟修仙体系不同，而且天生体质排斥灵力，只能尽力模仿，想要走这条道路，怕是困难重重。
那几根因果线，或许就是安娜和其他神圣几何碎片的因果，它们本是一体，因果自然不小。而且这几根因果像是穿过了什么屏障，看起来就像是断了一样，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节点。
因为因果线穿过了屏障，到了里世界，所以他们看不到。
那边是里世界！
艾兰娜现在不能随意动弹，她现在的状态很奇妙，可以用身体触碰到虚无缥缈的因果，改变未来！
当然，只有现在的因果她才能触碰。
她虽然能够看到因果，但她本人还是在现实的三维世界里，想要做出什么改变因果，也只能够在现实中改变，或许只是因为一次呼吸就莫名其妙的改变了，又或许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改变。
但这让她可以以最快的捷径改变因果。
可这不代表她就脱离了因果，她这样也还是会留下新的因果，和琴弦上弹奏过后留下的痕迹一样微小。
因果一直都是最为玄奥的法则之一。
因果，真的是玄妙无穷！
上次叶景卿使用这招，就是把黑乌鸦的因果“切断”留下死亡，才杀死了黑乌鸦！
现在艾兰娜可不想因此触碰这几条因果，将自己卷进去。
慢慢解除这种状态，她眼里的琉璃丝线逐渐淡化，然后消失。
穿过节点，节点其实不大，这里的大不不是指空间里那种。
只是单纯看着不大。
但过去时没有任何所谓奇妙的感觉，就像穿过一扇普通的门那样。
但，门后可不只是一个房间而已……
一下子，就换了一方天地！
周围灰蒙蒙的世界，等反应过来后，成了无尽漆黑的点点星空，繁星点点，闪烁不同的颜色！
和之前的状态一样，无重力，没有所谓上下之分，她们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真空中！
到他们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感觉十分自由，周围辽阔无垠，让人觉得很宽敞！
之前林音子里给她们的避水符还起着作用，避水符虽然叫避水符，但它不止能避水，对真空，熔岩，还是其他没有空气，压力巨大的环境都有用！
那为什么还要叫避水符？
主要是为了纪念，第一位发现避水符的修士，而且它最初也只是用于避水。
但就算如此，一般人更多会直接患上星空恐惧症吧。
铜镜镜面闪烁，连通表世界，显现出分身林音子的映像。他那边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白色背景里，他背后不时闪过无法言喻的怪异光芒，传来奇怪的声响……
他看向这边，叶景卿胸口的定魂珠和半块玉佩，在无重力的真空里漂浮，水蓝色的珠子和温绿色的玉佩折射着微弱的星光。
“你们找到节点了？”他似乎有些惊讶，叶景卿他们居然会这么快就找到了进入里世界的节点。
叶景卿听着他那边的声响，微微皱眉：“你那边怎么了？”
“没事，就是月亮的路快要关上了，我在赶……”说话间，一柄黑色长矛向他射来，无声无息的。
林音子伸手间一把握住破空的长矛，随后一阵轰鸣声传来，可能是因为长矛的速度比声音快，所以音爆才会在长矛以后传来。
一把把手中的长矛扔到一旁，恰好插中一只不知名的怪异生物，白色的毛发在纯白一片的妄白世界起到很好的隐蔽作用，临死前发出低沉的轰鸣吼叫声，然后轰隆倒下。
这只怪异的生物，是叶景卿穿越后第一次看到的，除了人类的生物！
他从未遇见过。
分身林音子接着没说完的话继续说：“现在我很赶时间，要在‘月亮’的门关闭之前到月亮。”
林音子不是应该抵挡几万黑乌鸦和数百圣境黑袍吗？
月亮上并没有神圣几何，也没有黑乌鸦，林音子去哪里干嘛？
林音子即便是隔着铜镜，也瞬间看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不准备回答，这已经不是叶景卿应该知道的了，那触及了百亿年前的辛密。
这对叶景卿没有任何好处。
叶景卿看林音子沉默，没回答，转而换了个问：“我们进来了，怎么找到林音子？”
“这个简单，让我在识海里搜索本体的位置。”他闭上眼，一心二用，一边计算遗灵林音子和艾兰娜他们的相对位置，一边同黑乌鸦战斗。
现世的星空里，据人类推算单是银河系就有近两千亿颗恒星，更别说黑洞、行星、星云之类的，相当于撒哈拉沙漠所有的沙粒数量。
银河系是个流动中的巨大沙漠！
绚烂而又荒芜。
那整个宇宙又有多少恒星？
林音子要在识海里推算大概整个宇宙的恒星的运动！
“找到了……”后面是一长串的卦象和推演结果！叶景卿开了铜镜的录音功能，之前他一直都之以为这面铜镜只有跨世界都能通话这个功能，直到刚才林音子才告诉他其实还有录音和拍照两个功能。
……
分身林音子这边，在前往那片不知名的海域的路上，刚到灯塔，就发现了埋伏。
灯塔里虽有一个伪·神圣几何，但相对而言不算多么重要，只派了寥寥数百个黑乌鸦和两位黑袍。前往灯塔的数万黑乌鸦也还未到达。
海面平静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海浪，只有海风吹拂，泛起微波。白色的天空与蔚蓝的大海界限分明，海平线如同一丝由长剑笔直划过的剑痕。
林音子的长发整齐束起，一顶绅士帽戴在头上，盖住束好的长发。黑色燕尾礼服穿戴整齐，从容的步伐姿态，以及自然流露的优雅气质让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十七世纪的贵族绅士。
寂静，风声里两位黑袍的袖子抖动，衣襟处发出呼啸声。
虽然会在这里遇到黑乌鸦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这是个埋伏。
嗯？
如果黑袍们知道他怎么想的，肯定大喊冤枉，他们只是单纯轻看灯塔的重要性，派了两名黑袍过来。并不知道林音子为什么要去月亮上，如果知道，绝对会派出所有战力阻止他。
而在林音子眼里，这座灯塔里的伪·神圣几何对黑袍们的吸引力几乎为零，一万年对他们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而且灯塔里的机关和浓郁的几何之力根本不需要神圣几何支撑，能独立循环，抢不抢都一样。只有皇族和特别许可的人才能进入。
艾达公主早就帮他们拿出来了，没必要去抢一枚伪·神圣几何。
只要主动拖分身林音子二十多天就好，等他死后一切局势都尽在掌握，以后直接让黑乌鸦进去抢夺，他们就静待自己和世界一同毁灭。开辟一个更为完美的世界。
但他们还是来了，这就让林音子误会了。
当然，这不重要，无论是意外还是埋伏都一样。
既然是个绅士，那就应该先礼后兵，行礼过后自然就是出剑。
他虽然相较于遗灵更擅长和偏重术法，但毕竟是个剑修，自然要有自己的剑。
一柄细长的十字剑从手中林音子手中出现，不知先前置于何处。
他想瞬间炼化或锻造一柄剑自然是十分简单的事，随便将灵气凝聚在手里压缩，然后成型就好。但这样的武器都是一次性的，锻造师和炼器师都不屑于此。
林音子自然是懒得做这种事，他直接从皇宫里借出来的，用中子星内核铸成，材料结构无比坚韧轻盈，里面刻印的剑骨和符文可以说是旷世奇作！一环扣一环，普通剑的结构都是每个部分分别独立工作，对执剑者的力量增幅很小。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这把剑的样式。
两名黑袍见势，直接出手！
一个黑袍将几何之力，直接挥散在天地间，像放风筝那样引动灯塔周边浓郁的几何之力，几何之力的根本力量是对事物本质的控制。
一股巨大的压力骤然压下，光线在空间里微微弯曲，空间竟是产生了可见的扭曲！
同时他试图将几何之力在林音子体内引动，改变林音子的身体结构，让他经脉错乱，爆体而亡。
另一个黑袍身旁，有只巨大的白色异兽，白色的毛发在这片白色的天地间，有着变色龙保护色的作用，似乎融入周围。
它发出恐怖的嘶吼声，境界稍微低一些的修士光是听见就会识海破碎，四肢全力奔跑，刮起疾风，音爆声震耳欲聋。
这畜生竟已入圣！
它张开血盆大口，离林音子不过数尺的距离！
林音子体内的灵力和真气奋力和几何之力抵抗，两股力量如同水火，在体内翻腾！
在《幻清天诀》的运行中，灵气和真气逐渐占据上风，控制住局势。
就算他只是分身，也有着成世的境界，自然是早就掌握了空间能力。
他右手握住十字剑，空出来的左手抬起，在空间里按下。
另一股空间之力涌入。
在两股空间之力相互作用下，非但不会把现在的局面改善，反而会恶化！
他想做什么？
空间之间的密度不变，如果继续压缩，会像气球一样破碎，但那样所需的力量相较而言并不划算！
这时的空间，扭曲到能用肉眼看的程度到，和火焰上灼热的空气一样弯曲妖异！
这种扭曲其实随处可见，在现世的宇宙里，巨大的质量便可以引起空间的扭曲，空间就是一张蹦床，大质量的天体就是放在蹦床上的石头，石头的重量会使蹦床表面弯曲。
所以空间的分布并不均匀，每处都有扭曲。
但妄白世界的表世界只是一层膜，曲率使它空间分布均匀。
而只有碎丹成婴，才能触碰到空间能力，才能感觉到空间的变化，碎丹成婴就可以接触空间法则。
在场的人都对此深有感触。
然后空间，就像水泡破裂，空间又如同公园里那样，碎裂，空间成了一块块碎片，漂浮在虚空中。
没有了空间，就没有了距离，那只异兽便永远接近不了林音子。
异兽的身体顿时碎成数十块整齐的碎肉，在虚空中的空间里漂浮！
异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身体并没有与它分离，但看起来却成了虚空中的碎肉？
不过一会儿，一切又恢复如初，异兽又重新拼凑。
不过那股压力却消失无踪。
林音子双手举剑，横在面前，剑身与双眼齐平，神情凝重。
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玄奥无比，若隐若现，仿佛融于天地间！
一股无法理解的剑意在他周边油然而生。
他只是遗灵林音子的一道分身，修为只有成世，就算用万剑，会往生无极剑阵，也不可能施展出来。
他的神识识海只是比普通成世强者大一点的程度，虽会万般剑法道法，但没有足够的灵力支撑，唯有速战速决！
他在识海里将所有道法和剑法都罗列出来。
把杂而不精，华而不实的都一一排除，留下大剑，或者说大招。
囚风，陨星，古剑流弑神，衍界剑法第九式，决剑，灵葬剑……
但大招往往都很耗灵力和真气，所以，一招定是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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