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太急》后篇

  狗蛋继续询问了每一个躲着自己的人,但没有一个师兄肯告诉狗蛋实情。
  反而是面壁回来的四位师兄每个都恭恭敬敬的和狗蛋道了歉,直到狗蛋的逼问下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早上大个子明台跟整个武当的弟子都下了通告,欺负或者教长生练武的都会被即可逐出师门。
  狗蛋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是气愤。
  在大个子明台巡逻的必经之路上,狗蛋成功堵住了大个子。
  “为什么不让我练武。”狗蛋气愤的说道。
  “我说了这么多次,别急时辰未到。”大个子笑着说道。
  “那么你告诉我时机什么时候会到?”狗蛋喊道。
  “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个要问你自己,你就是太急了。”大个子绕开了狗蛋。
  留下狗蛋气愤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之后,所有的弟子几乎都躲着狗蛋。
  生怕和狗蛋发生一点接触被明台师父逐出师门。
  明台师父虽然在师父里面的地位很低,但毕竟也是各位弟子的师父。
  而狗蛋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偷偷躲着偷看别的师父教弟子练武。
  可每次只要被发现,教武功的师父也会停止练武带弟子离去。
  似乎每位师父都和明台说好了似得,这让狗蛋极度不解。
  但转机很快就出现了。
  一天早上,所有的弟子都被叫到了武当大广场。
  连狗蛋也不例外,又加上明台师父只有狗蛋这一个弟子。
  狗蛋被排在了明台师父身后。
  台上的正是师祖。
  师祖高兴的笑着说道:“鄙人张三丰,创立武当至今已有七十多年。终于在今天悟出了一道拳法,此拳法结合易学的阴阳五行之变化。我暂时叫此拳为太极拳,今日教给大家。”
  众人皆是一阵欢呼,唯独明台板着一张脸。
  师祖笑了笑说道:“我的身体也不行了,我大概会为你们连打三天。每天打一次,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这太极拳的特点是运动过程中自始至终都贯串着“阴阳”和“虚实”,这在太极拳动作上表现为每个拳式都具有“开与合”、“圆与方”、“卷与放”、“虚与实”、“轻与沉”、“柔与刚”、“慢与快”,并在动作中有左右、上下、里外、大小和进退等分别,我先示范这第一次。”
  师祖说完缓慢的在台上打起了太极,台下众人有样学样的打了起来。
  唯独明台仗着自己的大个子,整个拦在了狗蛋面前。
  狗蛋几乎看不见师祖的动作,气的探头探脑左闪右躲。
  青山庞大的体型几乎阻挡了大半,狗蛋能看到的招式不足一半。
  师祖打完擦了擦脑袋上的汗说道:“今天就到这里,还有两天。大家认真领悟,心静体松。”
  说完的师祖缓步离开了大厅回了内殿。
  留下众位师父解散了自己的弟子。
  狗蛋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明台,狗蛋认为这太极就是自己的机会。
  练武的时辰到了。
  明台和众位师父讨论着太极。
  其中一位师父说道:“这太极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估计就是师祖老了。创造一种自创武功想要流传下来吧,这算哪门子武功?”
  明台点了点脑袋回忆着太极的一招一式,绵软无力甚至似乎无法实战。
  但师祖年事已高,谁又敢和他顶撞。
  明台咬了咬牙思考着到底能不能让狗蛋看着太极拳。
  当天夜里,狗蛋倒光了屋子里所有的水。
  偷偷跑去厨房,往茶壶里灌入了米酒。
  放在明台的床边。
  夜半明台口渴起身刚喝半口就明白了狗蛋的用意。
  苦笑着厨房的米酒怎么可能喝醉人呢。
  但第二天的明台还是故意没有起床放了狗蛋去学习太极拳。
  其他师傅弟子全部都学着师祖的一招一式。
  唯独狗蛋直接带上了纸笔,坐在了地上记录这师祖的一切。
  随后的第三天,明台也故意睡过到了中午。
  看着狗蛋高兴的捧着手上自己画的太极开心的笑着。
  随后的狗蛋几乎每天下午都勤奋练习太极,这些明台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
  甚至每当狗蛋熟睡,明台都会改正狗蛋抱在怀里的太极。
  将招式优化,剔除绵软的走招。
  但这些狗蛋却不知,也不会想到明台会帮自己。
  武当里,太极也成了必修的早操算入了晨练里。
  但弟子们都是敷衍了事,唯有狗蛋打的特别认真。
  众人也曾讨论过太极的实战,但太极比奇其他的武功差的太多了。
  又过了五年,师祖身体越来越。终于坚持不住仙游而去,武当上下几乎哭成一片。
  但众师父却不知道谁继承这武当掌门合适。
  就又用出了当年早早订下的规矩。
  师父们对打显然不太合适,但武当派需要的则是传承。
  这教武练武,显然才是武当的传承。
  就由各个师父派出一名弟子参加比武,由教出第一名弟子的师父继承这武当掌门。
  十五位师父门下每个都有十几甚至几十的弟子,每人都取了自己弟子里武功最好的。
  但因为人数不对等,总会轮空。明台则被师傅们想起,而明台和各位师父比起来其实算低了一届。
  比师傅们底,有比徒弟们的辈分高。
  还有一个只会打太极的徒弟,正适合这个第十六的名额。
  这是武当的大事又为了公平公正,就给了明台一位名额。
  说是武当传承人人有责,实际只是让明台补齐这个空缺不让一人比武轮空罢了。
  而这明台师父只有一位弟子,就是陈长生……
  左边长生师弟,右边青山师弟。
  比武开始。
  青山几乎快步跑了上来大喊道:“武当伏虎拳前来讨教。”
  狗蛋露出了笑意说道:“武当太极拳。”
  青山带着嘲笑冲了上去,一点都不在意这每天早上用来锻炼身体的武功。
  但仅仅两下就被打到在地,几个过手堪比四两拨千斤。
  众人先是不解,随后是嘲笑。
  都嘲笑这青山的师父用人不善,连这简单的太极都打不过。
  但青山自己明白,眼前的太极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开始大家都没有在意,但是八进四和四进二的比试上。
  狗蛋居然凭借太极每每三两下就将对手击倒在地。
  这让众位师父都开始怀疑狗蛋的太极。
  从中似乎都发现了蹊跷,太极原本绵软靠的是巧劲。
  可这狗蛋打出的拳幅度巨大,以拳为鞭善用锤打和内劲。
  每个交过手的弟子脱去上衣都可以看见被击中的位置一大块的乌青。
  最后的总决赛。
  莫名其妙的成了明台师父的弟子长生,对战雷豹师父的弟子星河。
  当然比赛还有一天时间,而雷豹师父则偷偷的看着狗蛋平时的练武。
  这太极用意不用力,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阴阳和合。
  可狗蛋练习时却全部摒弃,拳拳如鞭如炮。招招皆致命,而且这狗蛋因为只练太极。并没有别的师兄实战时会遇到该出何招的困境。
  雷豹师父摇着脑袋,思考着如何是好。
  第二天,决赛开始。
  星河的太乙五行拳连十招都没有过,被狗蛋双拳顶出了一米多远倒地昏迷。
  雷豹师父立刻起身喊道:“长生你所用何拳。”
  狗蛋不假思索说道:“武当的太极拳。”
  “太极拳刚柔并济,怎么可能是你这种暴戾。”雷豹当着众位师父喊道。
  几位师父看了一眼明台也跟着起身质问:“你这是何拳。”
  “谁教你的武功?”
  “你戾气太重。”……
  等词全部压向狗蛋。
  狗蛋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自己的武功似乎也不是明台所教。
  几位师父打压之下,狗蛋几乎一句话都答不上了。
  “明台,你这徒弟是你教的吗?”雷豹说道。
  明台苦笑着摇了摇脑袋说道:“我未曾教授他一招一式。”
  “不是几教,那么就不算你徒弟啰。你这长生好本事啊,根本不会武当吧?”雷豹说道。
  狗蛋不会其他武功功夫众人皆知。
  明台看着众位师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里明白说什么都没有用。
  雷豹摆了摆手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把你弟子带下去吧。这场比试不算,我们重新来过。”
  明台思考着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可台下的狗蛋爆发了。
  “你们既然觉得我这不是武当武功,那么让我下山好了。这样的武当,我不待也罢。”狗蛋大喊道。
  明台还想说什么,雷豹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们也不拦你。你下山吧,这次比试无效我们择日再比。”
  其他师傅各个点头同意。
  狗蛋几乎头也不会的去了房间收拾行李。
  而明台快步追上。
  房间里狗蛋收拾着行李,一句话也没有和明台说。
  而明台将床头狗蛋自己写的太极递了上去说道:“这次一走估计就不会再见了吧,你的太极还是你的。你的太急和武当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一路走好吧,别太沉迷过往。”
  狗蛋下意识将书拍倒在地上说道:“需要你管我吗?”
  但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太极,叹了一口气将其捡起。嘟囔着说道:“这次下山说不定还能教自己的伙伴太极拳呢。”
  狗蛋下山几乎没有停留。
  入山门时自己七岁,出山之时已是十五有六。
  足足八年多的时间全部浪费在了这武当之内。
  下山,一路狗蛋都觉得似曾相识。
  可山下的陈家村却不见了,让的狗蛋一头雾水。
  狗蛋四处寻觅,开始狗蛋认为自己是忘记了去往陈家村的路。
  直到遇到路边的茶馆,询问了之后。
  狗蛋崩溃了。
  八年前的陈家村,因为交不出山贼所要的供奉被屠村了。
  还是武当山上排了十几位武当弟子下山相助,虽然打跑了山贼。
  但为时已晚,村子里小孩全部被杀。
  只剩下几个小孩和孤苦无依的老人,老人没过几天也思念成疾驾鹤西去了。
  而小孩则被路过的归德府的商队带走了。
  “归德府。”狗蛋嘟囔着,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思考着明台那年回来全身是伤。
  狗蛋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自己手里的太极翻动着。
  最后一页,居然有这几行小字。
  字迹显然不是自己的。
  (我当年接到任务让我下山剿灭山贼,之后才发现自己所去的就是陈家村。你说你练武有成就会下山回村,这就是我不教你武功的秘密。)
  狗蛋看到这里双眼不住的留下了眼泪……
  断断续续半个月,武当各地传来消息。
  山贼的山寨都被一一屠杀,相传只有一人。
  询问到山寨所在之处就开始杀戮。
  没人见过这位人,只知道这人手持双刀刚猛无比。
  身法诡异,刀刀致命。
  被刀砍中都会飞出半米,以一敌百的事迹成了说书人嘴里的笑谈。
  武当各处不到一个月,山贼全部销声匿迹。
  而跟着销声匿迹还有哪位用刀的高手。
  百年之后,河南焦作市温县陈家沟。
  “马步是这太极的基础。”大师傅严肃的说道。
  “大师傅,这太极拳真的是我们自己的吗?为什么有人说武当也有太极拳。”小孩子笑着说道。
  大师傅笑着说道:“我的师父曾经说过,这太极拳就是我们陈氏的。不信你去看看武当那些太极,和我们的能比吗?”
  “嗯,大师傅说的是。”小孩子高兴扎着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