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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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苏余只觉得头皮发麻，逐渐生出一阵疼痛感，令他从昏迷中醒来。
“疼，疼，疼……”
他紧咬着牙，并未能给他减轻疼痛，他的双眼充血疼痛欲裂。
黑袍人施加的威压太过强大，他没有办法动弹，更别说和和黑袍人对峙。
疼痛让苏余保持着神志，他猛地抬头，看不到那人的脸，但他看到了那人黑袍上的神秘符号。
那是一龙一凤，盘绕着一个巨型的石柱。
带来疼痛感的猩红物质，从他的天灵渗透进他的骨骼、经络、五脏六腑……
猩红物质附着在他身体每一寸肉、每一滴血上，像是一把刀，一把剜肉的刀。
似乎是在剥离某种东西，疼到没有知觉。
在他的道脏天地中，无尽石门凭空消失，第十一道门被猩红物质腐蚀殆尽。
他的神魂被锁在识窍，动弹不得。
此时，天空骤然变色，乌云层叠。
一道如木桶般粗壮的闪电，击中了一旁的大树，黑袍人被吓的浑身颤抖，匆忙离开。
猩红物质消散，疼痛感逐渐褪去，但苏余提不起力气，他的体力已经透支，无奈再度昏厥。
……
“苏余，苏余。”
听到了温冉的叫声，忍耐着疲惫和疼痛，苏余慢慢睁开了眸子。
他头痛欲裂，在他的眼前，那个龙凤绕柱的符号时隐时现。
见此，他连忙引动元气，却毫无反应。
神魂被禁锢，亦无法窥视道脏天地。
他愤懑不已，一拳砸在床边，“真的全毁了吗！”
“毁了？”温冉不明白苏余在说什么，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
苏余怔在原地，迷茫无助，毁掉他的道基，还不如杀掉他来的痛快。
“你振作一点，苏家只剩你了！”温冉声音微颤，有些哭腔。
苏余眼中突然有了光，他记得王北朝说过的话，苏家正在被清算，“姑姑他们已经……”
“他们都被押进了监牢，三天后发配边荒。”温冉满是担心之色。
“那我为什么没被抓走？”苏余疑惑不解，王北朝为了抓他，可是下了死手。
“因为你是十道门修士，是八大宗点名要留下你。”温冉解释，“父亲说，随便加入一个宗门，得到庇佑，都有可能拯救白玄城苏家，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机会……”
苏余不禁苦笑一声，如今，他修为被废道基被毁，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太过渺茫，不是他不想抓住机会，而是没有机会了。
“我想自己静静，可以吗？”苏余怅然道。
“好，我明天再来看你，饭菜在桌子上，别凉了，记得吃。”温冉提起食盒，忧心忡忡，忽而转身道：“答应我，别做傻事。”
温冉的话像是一剂良药，让苏余心里暖了几分，他翘起嘴角，露出现在最真诚的笑。
待到温冉走后，苏余心里空落落的，他走出房间，爬上房顶倒也没废多少力气。
因为他是苏家少主，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遂搬到后山，久而久之，落下个喜好僻静的名声。
平日里，他喜欢坐在屋檐上，眺望着灯火通明的苏家，将那繁华热闹的景象尽收眼底。
“我要怎么救苏家……”
苏余沉吟道，看着暗寂的苏家，没有灯火，没有人影。
苏家军功高盖主，自景皇飞升以来，世代景王都被苏家强压一头，登基前都要去拜访老祖，苏家被清算是迟早的事。
这一代景罗王好战喜功，更是将苏家视做眼中钉。
“有老祖坐镇，景罗王怎么会动苏家呢？”
“莫非，老祖……”苏余考虑到了问题所在，老祖不能为苏家做主，那能怎么办？
靠自己吗？
一个修为被废的，“天才”？
苏余苦笑，他并不想要族人们去边荒，他的父母自他幼时被征召，十二年未归。
“我要怎么做，加入大宗门吗？可我修为尽毁，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是被发现，苏家仍旧难逃一劫。”苏余喟然长叹。
……
一夜难眠，苏余盘膝坐在房檐，吐纳元气，却无法在体内留存，直至天亮。
“看招！”
感受到那腿风，苏余下意识抬手挡下，却被直接击下屋顶，重重摔在地上。
苏余看向那房顶，目光一凝，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姑娘。
“十道门的修士？怎么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那姑娘体态轻盈，黄蝶般翩翩落下，当她看到苏余时，大惊道：“是你？”
灰鸾经过祭坛的那一天，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孩，苏余同样记起了她。
“童依依，师父不在，你也要更要守规矩，别胡闹了！”
从门外走来一位青衫少年，大声呵斥，说话间，连忙扶起苏余，拱手道：“在下李溪风，为刚才师妹的不妥行径赔罪，还请苏余兄弟见谅。”
“没事的，是我大意了。”
苏余淡然开口，即便被轻易击倒，他也不能露出马脚，那一击并不算刁钻。
若是自己有着法力加持，挡下那一击不是问题，甚至可能反制，苏余开门见山道：“二位前来，所谓何事？”
“我们来自中土，开化道院，我们是来代道院邀请你入学的。”李溪风倒也没有含糊，如是说。
开化道院！苏余受宠若惊，某种意义上说，开化道院为当世最强，但开化道院不涉尘世，收徒收的是人中龙凤，专为飞升得道而修行。
“苏余小友，你可入我齐天宗，我齐天宗愿护你白玄城苏家万年。”
“你们齐天宗太没诚意了，苏余小友，加入聃檀宫，你便是聃檀宫未来之主。”
“不如进我门神教……”
“……”
八大宗门尽数赶来，一些有几分底蕴的宗门也前来拉拢，条件异常优厚，谁都不愿放过这稀罕的十道门修士。
苏余不知道自己该是喜，还是悲，只是他道基被毁，即便大宗门投来橄榄枝，他也不敢接，他心念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