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她儿子？
正在不安之际，一道清澈的女声打破了僵局，“先生，小姐，你们好，这是我们店送您的卡片，您可以在上面写下您对对方想说的话。可以放在您想要的格子间，我们会根据您的意愿，在您选择的时间寄出。最后，祝你们和和美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林素素刚想解释，“不是……”
却听得他说“谢谢”，喜悦地双手接过了卡片。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可他已经动笔写了起来。
“我……”
他“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她攥着笔，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或许，这就是她此时复杂的心情吧，充满了疑惑，不知从何时已变得纷繁无解。
“写好了吗？”闻人瑄问。
她点点头。
他把卡片放入了“永恒”字样的格子间，而后转身看她。
她犹疑着放入了“寻问”的格子间，松了口气。
“你想问什么？”他问她。
“没，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故作镇静。
闻人瑄却笑了，“也是，就你这糊涂脑袋，能想明白什么！”说着就摸起她的脑袋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笨秘书！”
“别闹，我头发乱了。”林素素嘟着嘴不满地躲闪开来。
他就那样看着她，笑着，心里却在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有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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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是舒阅微的信息：素素，你什么时候结束？……我在楼下等你。
她走近窗，向下看去，果然他的车停在那里。
“差不多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林素素问闻人瑄。
闻人瑄抬头看下她而后又敛下深眸，“还有七分钟，你想早退？”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都做完了，可不可以宽容一些？”她双手呈拜托状，央求着。
“不可以！”他哼了一声，厌烦地重新拿起笔画图。
“真是不近人情！”她盯着手机看，还剩下三分钟……两分钟……一分钟……
“三、二、一！”时间一到，她就开心地拿起包走了，临了她还得意地看了闻人瑄一声。
果然，他被她成功地激怒了，她笑着扬长而去。
闻人瑄起身，不自觉地追上几步，然而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他愤怒地甩下笔，烦躁地把刚刚画的图稿，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里。
跟自己预想的一样，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他。伫立窗前，看到舒阅微轻轻拥抱了她，携手一同离去，闻人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咬紧了牙，一拳砸向了墙壁。
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狠狠地吸着，最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公司里的人陆续走了，就连加班的设计部门，灯也全熄了。
把脑海里她的身影挥赶出去，关掉灯，打开暗灯和桌上的台灯，一遍又一遍地画着，不顾受伤的手在稿纸上渗出的血迹，直到满意。
已经十二点了，一想到她跟舒阅微在一起的画面，闻人瑄就怒火中烧。想到这，他拿起车钥匙，疯了般地往回开，闯了也不知多少个红灯，还差点撞上路边的货车。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此时的他吧。他自嘲地笑笑，跌跌撞撞地上楼。
他径直来到了她的门前，伸出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他害怕，害怕她没有回来，又担忧，会把熟睡的她吵醒。
他无力地瘫坐下来，直到听到里面有轻微地声响，他才喜悦地站了起来。
他会心地笑了，傻傻的，这才有了力气，走回自己的公寓。
打开门，刚走了几步，就醉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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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他把画好的设计稿给她细细研磨时，她发现了上面的血迹。她往后翻去，几乎每一页都有，三十几页的纸，上面的丝丝血迹刺痛了她的心。
“你的手，是不是破了？”她问他，他却冷着脸，没有回答。
“我看看。”她想拉出他的手，他不让，往怀里藏了藏。
“别动，我看看！”她坚持着。
坚定的语气刺中了他心里的柔软，“原来，她还在乎我。”他这般想着，心里舒服了好多。
林素素重新拉过他的手，这下他乖乖地伸出了双手。有的地方虽已经结痂，却还能看出里面粉红的肉色。
“很疼吧，怎么搞成这样？”责怪他不爱惜自己，“都这样了，还画了那么多，你是不想要手了吗？”林素素说完就跑了出去。
“喂，你去哪？”
可说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闻人瑄坐了下来，细细回想着她刚才担心的模样，嘴角的微笑浮上了心头，他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该再去撞下头？”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倏地响起。
他惊地抬头，只见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手上拿着一盒创口贴。
“没，没什么。”他慌忙解释，一个哆嗦，碰倒了笔筒。
林素素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捡起了地上的笔，放入笔筒，一一摆好。
而闻人瑄全程偷瞄着她，心里偷偷乐呵着。
她撕下六片，小心翼翼地帮他贴上。接触到她的指尖，凉凉的，闻人瑄心里却暖暖的。
“我哪用得着这么多啊？”
“多点好，免得你再动不动受伤。上次，上次也是，从来不知道好好对待自己。”
“那我就索性再多弄点伤，充分发挥它们存在的价值。”他放低了声音，凑近她，“反正，有你帮我贴。”
“还贫！”贴完最后一个，她故意狠狠捏了下。
他“哎呀”吃痛一声，却不打算放过她。抓住她起身的胳膊，越发地靠近，逼得她一步步向后退去。
身后是墙，已无路可退。林素素用手指抵住他缓缓靠近的唇，“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早已习惯他的伎俩，她很镇静地看着他。
他却笑了，放开了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自语道：“要对付你，我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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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休息之际，麦汐约林素素出来吃喝玩乐。
“你什么时候才能调回来嘛？我一个人都快闷死了。”麦汐咕咚咕咚大口喝着奶茶，咂了咂嘴说道。
“三个月嘛，还有……”林素素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两个月零两天。”
“主编也是的，我那会儿可没这变态要求。”麦汐大口咬下一块汉堡后，这才舍得放下食物看她，“赵主编回来了，他还问起你了呢。”
“他可算是回来了，他有说什么吗？”
“好像是有什么新进展，反正他研究的那一块我又不懂。”
“哦，看来我得努力争取机会早日回去啊。”
“你有这觉悟，棒棒哒！”麦汐塞下了最后一点汉堡，又问她，“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我好准备礼物？”
“婚期？……我不知道。”林素素说着低下了头，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哪像个新婚在即的人？
麦汐闻言张大了嘴巴，瞪大双眼，惊愕地看着她。
“喂，你要不要那么夸张！”林素素无奈地笑笑。
她看了看表，和妈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今天是要回家的。
麦汐眼含热泪，不舍地与她道别。
林素素见到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家里难道来人了？
一进门就见到那个女人在声嘶力竭：“他们不能在一起，我不同意！你的女儿，我儿子根本不稀罕！”
她儿子，她说得是舒阅微？
林素素脑子停顿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
而林妈妈坐在一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椅子，大口喘着气。
“妈！”林素素赶紧走到林妈妈身边。
“素素！”林妈妈握住了素素的手。
“哟，真是不知羞耻，和我儿子乱搞，”说着那个女人就用手指点着林素素的左肩，一字一顿地说，“你也不问问自己，你配吗？”
“拿开你的脏手，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林素素吼叫着。
“哼！和你妈一个贱性子！”
“滚！”林素素用尽全力吼叫着。
“聪明点，趁早断了这个心思，否则……”只见那个女人得意地扬着头，翘着兰花指，那副嘴脸真是让人厌恶！
“这事，你去和你儿子说，可看样子他并没有听从你的话，所以气急败坏了吧？”林素素得意地冷笑着，手指着她，“请你马上离开！”
最终那个女人哼哼唧唧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妈妈捂住心口，痛心地说：“孽缘啊，孽缘啊……”
“这个女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吧？”她拍拍妈妈的后背,“好点了没？怎么样？”
“素素，妈妈对不起你，我没想到，没想到……”林妈妈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我原本只想你平平安安，幸福就好，可是现在，现在全砸了，还害得你……”
“我没关系，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我没事的，放心吧。”林素素一直轻拍着妈妈的背，以示她宽心。
“我很喜欢那孩子，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对你好，可是……”
“别说了，这一切，我们都不想的，谁曾想天意弄人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素素？”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林素素站了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深呼了一口，这下，她反倒觉得轻松起来。
“那你找过舒……”
林妈妈还未说完，素素就打断了她，“好了好了，我去热下饭菜，您早饿了吧？”
林素素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去了厨房，可身后响起的叹息声深深地刺痛了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