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恶心的餐桌
薛兰兰站在洪染身边，由于职业特殊性的关系，洪染戴着口罩和帽子，夸张地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薛兰兰走在路上看了一眼洪染，顿道：“你不觉得你这样更明显吗？”
“有么？”洪染微微抬起帽子，露出那双狡猾的眼睛，他眼尾上挑显得十分魅。
薛兰兰轻轻别过头，没再看着洪染，两个人抵达那家海南餐厅的时候外面正在等位，三五成群的蹲在门口，等待着里面叫号。
“我们是多少？”洪染轻轻凑过来，看着薛兰兰手中的号码牌，薛兰兰头也不抬的说道：“是52A，前面还有40桌，慢慢等吧！”
“你下午不着急上班吗？”洪染看着薛兰兰，轻轻地出声问道。
薛兰兰轻轻抿着嘴回答道：“不算着急，反正时间够用。”
洪染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薛兰兰。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找我么，有什么事吗？”薛兰兰问的时候，洪染稍稍一愣，薛兰兰便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有事在老家，所以一直都没来及回你消息。”
“老家出了什么事吗？”洪染听着薛兰兰的话，忍不住轻声问道。
提及老家的事情，薛兰兰的神情忍不住一滞，她抿了抿嘴说道：“小事，都过去了。”
洪染看薛兰兰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就不多问，他顿了顿直接把目光投到了不远处说道：“我找你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约你出来喝喝茶之类的，我对你的印象很好，也想要继续跟你发展下去。”
“谢谢，不过我最近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薛兰兰手里反复捏着那张号码纸牌，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洪染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觉得你变了。”
“是么？”薛兰兰转头看着洪染，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她轻轻顿道：“或许我是真的变了吧！”
洪染怔了怔，就在他刚准备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薛兰兰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的是李制片人。
洪染示意一个接电话的手势，然后转身看向了薛兰兰，薛兰兰不知道他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只是神情有点奇怪。
薛兰兰按耐不动地坐在原地，她淡淡地看着洪染在那头打完电话回来，脸上满是发愣的神色，此时的洪染走近了，然后重新坐在薛兰兰身边看着她道：“那个，我们现在前面还有多少桌？。”
“20多桌了，已经进去了一半，再坚持坚持。”薛兰兰如实答道，只是她的话刚说完，洪染便晃了晃头，然后补充说道：“要不然我们不吃这家了吧！”
“等了这么久？”薛兰兰挑眉反问，倒不是她有脾气或者怎样，只是想到自己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结果他一句话，说不等就不等了。
“刚刚李制片人打电话来说姜总监设了饭局，让我过去，我说和你在一起，他叫我带着你一块儿过去。”洪染说的时候，薛兰兰的目光直接落在他的手机上了。
姜意设的饭局，薛兰兰是真心从心里抗拒，但是洪染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又不好不去，此时她只能微微吐了一口气，顿道：“行吧，那就去吧，他们在哪里？”
“旁边四川馆子，名叫川脸四川风味馆，他们在雅间等我们。”洪染说着立刻拿出手机搜索地图。
薛兰兰倒是对这个餐厅略有印象，她们同事有不少四川人，大家都对这家餐馆的正宗度竖拇指，据说很辣。
薛兰兰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洪染问道：“你能吃辣嘛？”
“哥哥我别名辣椒小王子。”洪染查到地方了之后，直接指了指路，示意薛兰兰跟上来。
薛兰兰看着他的神情只有拖长音地道了一句“哦”。
两个人到达餐厅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餐厅里吃嗨了，就连酒都喝了五六瓶，薛兰兰一进门就看到了张导演那硕大的身躯挡住半截门。
薛兰兰横着身子进入后才看到里面还坐了一个人，那个人身材娇小，宛如羊入虎口的小绵羊一般，瑟瑟地挨着张导演坐。
薛兰兰看的真切，张导演的一手正搂着对方的腰，难看的面容十分恶意的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薛兰兰目光微微皱起，有些惊讶的看着那个小绵阳，任谁也没想到那个小绵羊就是实习女生。
薛兰兰的问话引起了张导演的几分在意，他大力地拍了拍实习少女的肩膀，然后嘿嘿一笑地对着薛兰兰说道：“薛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你这下属虽然才实习期，但是很有天赋啊，姜总监就带她来见见世面，薛组长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薛兰兰眉宇平和不少，嘴角夹杂着几分冷笑道：“没有没有，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她一边说一边落座，直到坐在位置上后，薛兰兰才看向紧跟过来的洪染。
洪染就坐在她身边，神情也微微变得复杂起来。
薛兰兰从进门开始就感觉到了一个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自己身上，她甚至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视线的来源——姜意。
自从出事之后，薛兰兰就没怎么和姜意接触了，此时姜意这样看着她，令她多多少少的有些不安了起来。
薛兰兰低头拿起筷子，此时餐桌上摆满了菜，零零散散约有十几道菜，薛兰兰起先拿着筷子吃着离她最近的夫妻肺片，她这才刚咬一口，就听到了那头姜意的声音，姜意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
他道：“你俩认识？”
薛兰兰清楚知道姜意口中的‘他’是指的洪染，薛兰兰漫不经心地顿道：“之前认识，这次合作就一起约了午饭，怎么？姜总监还要过问我得私人生活吗？”
“那倒不是……”姜意被薛兰兰反将一军，反倒没了话。
薛兰兰看姜意不说话后才微微喘气地吃着饭，此时这个包间里都是酒精混着烟味，实习的女生夹杂李制片人和张导演之间，两个大男人挨个吃着她的豆腐。
虽然现在从薛兰兰的角度里看不出什么，但是她能看的出实习女孩一脸憋屈的神情，说实话，投放这个圈子就跟销售圈子一样，跟金钱利益挂钩，所以各项潜规则也层出不穷，
她以前刚入行的时候遇到过，不过那时候林总监带人，护她周全，也基本都是有惊无险，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此时她看到姑娘这么委屈，心里顿时有些不舍和不知所措，毕竟屋子里加上洪染有四个男人，女人只有两个人。
她还无法闹得太过分，这让薛兰兰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就在她低头思索的时候，原本还在坐着不敢吭声的女实习生突然尖叫了一下。
“啊”地一声弄得所有人都愣了下，尤其是张导演，整个人脸色发涨，就跟煮熟的猪腰子一样难看。
女实习生也意识到了不对，她连忙捂住嘴，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她惊恐地四下看了下，然后主动说道：“抱歉，刚刚是我不小心。”
薛兰兰看着女孩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心里隐隐有些不适，此时那个张导演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妹子，带着几分加重的口气说道：“你说你要做投放的，胆子这么小可不行。”
说完，张导演大力地摸了摸实习女生的手，这一次实习女生只是忍着抿了抿嘴，没有再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