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又出事

  看到虞熙兮已经更好了衣服,穿戴整齐,楚篱疑惑问道。
  这个时候虞熙兮出门的话,若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风言风语,又惹了她伤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虞熙兮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打算去琴晚院里看看,毕竟怀了孩子,本王妃不去说不过去。”
  楚篱也不明白虞熙兮一觉起来为什么会突然决定亲自去看琴晚,可既然她已经看开了也是好事,具体要怎么过去这个坎,只能看她自己了。
  琴晚心机颇深,楚篱不放心,便随着虞熙兮一同前去。
  一路上府里的下人都不敢看向虞熙兮,躲闪着目光,偶尔有几个平日里和虞熙兮交好的小丫鬟,皆是以关切的目光投向她。
  虞熙兮不禁失笑,她这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整个王府都担心她,当下也有些了然,不再纠结于琴晚的事情,早上醒来之时她就决定做回王妃该做的本分,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到了琴晚院里,虞熙兮越发觉得诧异,琴晚好歹怀了王爷的孩子,按理说母凭子贵这个时候府里的人应该巴不得巴结琴晚,不至于门庭若市,也不应该像眼前看到的如此凄凉。
  府里的人虽说都知道琴晚怀孕的事,可对琴晚那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下人都没有加几个,院里还是原先那几个丫鬟,稀稀落落的打扫着院子,也没怎么上心。
  见虞熙兮来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给虞熙兮行礼。
  虞熙兮突然有些感慨万千,若是自己没了景冉恒的恩宠,是否和这琴晚的下场一样,即便有了孩子,还是不得翻身,女人的命运全然依靠在了男人手里,虞熙兮越想心中越是憋屈。
  突然也有些理解琴晚为何要费尽心机把一腔热血都放在景冉恒身上,发现琴晚也没有那么可恨了,似乎还有些可悲,这个地方的女人似乎都没有自己的生活,生活的希望全然寄托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从而造成自己的悲剧。
  看到琴晚这副光景,心中不忍,琴晚的住处离王府仓库不远,虞熙兮折返回去,拿了一些安胎的上好药材,这府中无人用得到这些安胎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物尽其用。
  虞熙兮如此安慰自己,让楚篱先把东西送去,自己随后。
  可东西刚刚送去,琴晚就情绪激动的把东西都扔了出去,虞熙兮刚好到了门口,眸子冷了下来,沉声质问道:
  “你在干什么?”
  琴晚一晚上都没有合眼,满脑子都是景冉恒为了虞熙兮要流掉她的孩子,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之中,从昨晚虞熙兮离开之后,景冉恒也没有再来过她屋里,琴晚把这一切都归结在虞熙兮身上。
  此时虞熙兮派人送来东西,她自然不会收。
  听到虞熙兮的声音,琴晚手上动作一顿,而后冷笑着看着虞熙兮,嗤笑道:
  “王妃这个时候是来看笑话的吗?还是嫌我不够惨,拿这些东西来毒死我?”
  琴晚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怀孕的事情公开以后,景冉恒一定会对他改观,可她万万没有料到,景冉恒竟会毫不犹豫的让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府里的下人也漠视自己。
  虞熙兮缓了缓神,亲自弯腰将那些扔出来的东西一个个捡起来,神色平静的看向琴晚,轻声道:
  “你肚子里是王爷的孩子,我如果存了要害你的心,昨天就不会制止王爷,今日也不必亲自来送东西毒死你,你不必把人心都想的如你一般,这等卑劣的手段,本王妃不屑于用在你身上。”
  虞熙兮这一次并没有咄咄逼人,和琴晚争执,只是越发觉得她可怜,并没有计较什么,看了一眼桌上被弄的乱七八糟的药材,微微蹙了眉,将东西放在桌上便带着楚篱离开。
  此时也过了午膳的时间,又因为起的迟,虞熙兮早上也没有进食,昨晚上又宿醉,现在已经有些乏累,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干脆打算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饭,来安慰这一整天的饥饿,可自己的小厨房已经许久没有购买食材了,她只能求助于王府的厨房,看看厨子手里还有什么食材可以借给她做顿饭。
  顺便还可以让厨子切好,她直接用现成的,边想边朝着王府厨房走去。
  虞熙兮做饭好吃全府上下都清楚,王府的厨子见虞熙兮来了都十分欢迎,巴不得再取些取经,连忙问道:
  “王妃有何指教?”
  虞熙兮看到大家过分的热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想到自己的来意,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客气的询问道:
  “你们谁今天晚上有时间,可以帮我准备些食材,我想……”
  话音未落,余光就瞥见角落里有个丫鬟形迹可疑,明明只是在守着炉子扇火而已,可一看到她进来便背了过去身子,刚刚肩膀轻微抖动,分明就是往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直接听了话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瞧见虞熙兮过来,那丫鬟心下一惊,险些跌倒,稳了心神才疑惑道:
  “王妃,是有什么不妥吗?”
  虞熙兮没有理会那丫鬟,目光投向了屋里的厨子身上打量了一周,领头的厨子立马心领神会,连忙解释道:
  “这是给琴姨娘熬的汤,昨日那府医说的吩咐下来的。”
  厨子特意强调是府医的意思,和他们无关,连忙撇清关系,以为是虞熙兮不想让他们给琴晚熬汤,毕竟这后院的女人,都是为了自己。
  虞熙兮微眯了眸子,居然是在给琴晚的汤做手脚,瞧着丫鬟手忙脚乱背过去的手,虞熙兮沉了脸色,扬声道:
  “别藏了,说吧,为什么给琴姨娘下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可知道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听掉脑袋,丫鬟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饶。
  “王妃饶命,我不想死!我也是被逼的……”
  一个丫鬟自然不可能有胆量给一个侧妃下毒,更何况琴晚刚刚怀了孕,又不可能与一个丫鬟结这么大的仇,虞熙兮也不打算为难她,平缓了语气,看着汤里已然融化的白色粉末,虞熙兮眸光晦朔不明,问道:
  “你家主子是谁?说出来,本王妃包你一命。”
  小丫鬟神色一滞,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迅速供出了主谋。
  “是……是余侧妃派奴才来的,奴才若是不来,她就要杀了奴才的全家。”
  小丫鬟哭哭啼啼的说着,虞熙兮却愈发觉得这事有蹊跷,且不说小丫鬟放药的动作如此明目张胆,但是如此之快承认主谋,就更是不对劲,好似在故意让她发现一般。
  况且余月是皇帝派来的人,不至于谋害王爷的骨肉,这一切都说不通,可既然小丫鬟已经说出来口,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下了令。
  “来人,去把余侧妃叫到我院子里。”
  说罢,便带着小丫鬟和那碗汤回了自己的院子,在王府厨房把事情闹大没什么意义,虞熙兮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事情没搞清楚之前,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刚刚到了院子里,小丫鬟就自觉的跪在了虞熙兮身边,像是提前排练过一般,不管问什么都再也一言不发。
  直到余月匆匆赶来,根本不明所以,自打那日虞熙兮给过下马威之后,余月就再也没有见过虞熙兮,此刻被迫过来,就看到院中跪倒一个丫鬟,虞熙兮将那碗汤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余月。
  余月被看的有些发怵,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王妃叫我来有何事?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虞熙兮一点不着急,目光看向那碗汤,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余侧妃是不认得这碗汤吗?这小丫鬟可是刚刚在众人面前一口咬定,是你派她来下的药。”
  余月一听这话,直接蹙了眉头,这分明就是审讯的架子,死死盯着那丫鬟,发现根本不认识,怒喝道:
  “胡说八道!我从未干过这等事!我这几天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院子里也没有这号丫鬟,你在扯谎!”
  小丫鬟被余月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又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面对余月的矢口否认,依旧指认余月。
  “主子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我这里还有你给的银钱呢,若不是为了家里人的性命,我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小丫鬟说的有板有眼,凄凄惨惨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皆对余月指指点点。
  “这余侧妃平日里就会做做样子,对下人从不看在眼里,还拿人家父母的命做筹码,真是绝了。”
  “可不是,听说余侧妃自己就父母双亡,现在还看不得别人好,定是这琴姨娘有了孩子,她怕失宠罢了。”
  “真是人心险恶啊,这么点的小丫鬟她也要利用,真是让当枪使了,都这个时候了,人赃俱获,她还不承认。”
  ……
  周围讨伐自己的声音越来越高,看到虞熙兮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余月蓦然明白了什么,眸里满是讽刺之色,扬声道:
  “你若是想害我,直说便是,这是玩什么把戏?还叫了个丫鬟来栽赃嫁祸给我,这府上谁不知道,谁最想除掉琴晚的孩子?我看你是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