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红彤彤三火耀新晴(六)

  第一八六章: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红彤彤三火耀新晴(六)
  蘸金斧见柳湘莲抽了鸳鸯剑出来,不由哈哈大笑道,“装神弄鬼!”话落,一斧力劈下来。柳湘莲哪里敢招架了,脚上一点二马错镫,左手宝剑顺势一推。蘸金斧见柳湘莲如此欺他,哪里肯让。搬斧头现手攥,反手便点。
  只看这手攥点来,柳湘莲更加知晓差距。按说蘸金斧不用斧头,柳湘莲应该占优,可怎么说鸳鸯剑也是短兵器,马战吃亏。如此柳湘莲才错镫近身,奈何这二人之间的差距太也明显了,即便蘸金斧以短击长,柳湘莲还是招架不住。眼见手攥点来,再次错镫避开,侧身勉强一剑扫过去。蘸金斧哼了一声,单手持斧一拦。柳湘莲催马就走。别看人家单手,可他心里明白,自己两只手,也没人家一只手力道足。趁着这功夫,不跑做什么?蘸金斧可没想到柳湘莲只打了三招就跑,紧忙拨马顺斧追赶。
  南安王爷和蒋玉菡二人虽是心急,奈何手头上有限,靠着亲卫配合,勉强迫开一层护旗卫,在想往里,却是不易了。只能眼看着柳湘莲兜圈子。蘸金斧死追不放。在对手打开的场子里逃命,哪里逃的掉了?南安王爷不由叹了口气,又见仇都尉统兵吃力,只得放掉这边,招呼蒋玉菡,又带亲卫护住大旗,千万别把难得来的局面丢了。
  蒋玉菡哪里肯让?别看南安王爷抽身,依旧把双剑舞的挂风。一时间倒也唬的护旗卫不敢轻进。只是他的这个体力,还不如柳湘莲呢,一直这般,又能支应多久了!
  戚建尡和冯涌引兵完全是两类型,一个讲勇,一个讲稳,如此二人虽两路齐发,戚建尡也是先一步进了敌营,命人点火。火也起来了,却不见叛军回营,可把老戚气的不轻,这还有比自己更加不管不顾的主?又见冯涌也到了身边,便命他留下,自己引着本部杀了出去。接应自家兵马。
  宝玉命斥候点火,发出信号后,便一马当先杀出,不过他没进营,而是沿着叛军的营盘走,往城下冲。他心里清楚,别看冯涌和戚建尡二人不如沈世文和石玉,但引兵劫营足够了。而城里却是不成,两个可以为帅的,但是没将,一旦焦灼起来,元帅的作用可不如猛将。
  仇都尉见南安王爷过来,不由松了口气,主动让出中军,自己沉到了阵尾督战,二人统帅这四千多人马,去冲叛军营盘。搅乱蘸金斧的阵尾,给援军拖时间。不想南安王爷正杀的性起,却见宝玉迎面而来,手中枪上下翻飞,杀的叛军人仰马翻。南安王爷不由大喜,忙引兵靠了上去。现在既是有人能抵住蘸金斧了,便又往回杀。
  蘸金斧,柳湘莲二人在战圈之中玩起了猫鼠游戏,一个跑,一个追。柳湘莲前面挥舞着双剑绕圈打场子,只要兵卒不上来,绝对不停。蘸金斧的脾气不大好,只要下了命,除谋士外,没人敢轻易阻拦他,可眼下哪里会有谋士在身边了。结果可好,这个战圈愈发大了。气的他直哼哼。即便生死相搏之际,眼见如此,兵士们还是想笑,自家大王真真有趣的,只晓的后面追赶,便不知回头阻拦!知道的这是阵仗厮杀,不知道还以为跑解马呢!
  即便蘸金斧钻了牛角尖儿,也有醒悟过来的时候,眼见人就在前面,便把斧子顺了手上,只管催马,不在衡量出招。这下速度可就不一样了,柳湘莲的骑术原本便不如人家,坐骑更是不成,这就是绕圈子,要是跑直线,早便被落下了。这会子人家不管不顾,只是两个呼吸间,人就到了。蘸金斧不由大喜,单手牵着缰绳,只管催马,另只手擎斧劈了下去。
  听着身后恶风,柳湘莲心知不好,却也无法。人力马力都有到了极限,再想错镫却也不能够了。蘸金斧也得意起来,知道这一斧必是成了,只要把这装神弄鬼的劈了,自己引兵马进城,回头招四城人马一围,西海沿子就算定了!要说蘸金斧想的却也不错,一旦他引兵入城,那城外的宝玉等人便彻底成了孤军,无粮,无援,能好了?
  可不想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斧头似乎都碰到柳湘莲之时,一物如流星一般飞了过来,正撞了斧头之上。镗一声,蘸金斧只觉手头一木,险些把斧子掉了,忙松了牵缰绳的手,双手这才把大斧握住了。死里逃生的柳湘莲,惊了一身冷汗,勉强闪目看了一回,不由大喜。
  柳湘莲大喜,蘸金斧却是大悲,看着那伤过自己的流星锤,正被打伤自己的银娃娃收回去,暗怪自己大意,如何忘了此人?只是他为何从自己身侧来了呢?不待他想明白,绕圈子过来的宝玉以是笑了起来,又对柳湘莲道,“只管去帮蒋兄,让我来与这什么大王的,再战三五回合,咱们再说话!”
  柳湘莲见宝玉使流星锤救下自己,一时间也来了气势,高声应了一句,挥动鸳鸯剑去援蒋玉菡。而这功夫,南安王爷也引兵回来,两下一夹,瞬间撕开个口子,蒋玉菡也得了喘息之机。
  即便蘸金斧见宝玉有点发憷,可听宝玉要三五回合打发了他,还是气的不成,又想他坏了自己好事,再也压不住心火,催马迎上,双手持斧抡圆了便扫。宝玉见大斧拦腰来了,不由一笑,当下一个铁马桥身,躺了马背之上,轻松避开这一下。
  蘸金斧见宝玉居然使骑术欺他,不由愈发恼怒,手攥发力,擎斧在手,双脚踏镫,站立起来,力劈华山之势,一斧劈了下来。宝玉心知今时不比往日,拖沓不得,如此也不避让,双手托枪往上一拦,高声喝道,“破!”横担铁门栓,硬接!
  蘸金斧见宝玉居然要硬吃,火气险些由头顶冒出来。在他看来,自己的力气可要好过这个银娃娃许多的。自己一斧子,必然建功。可即便建功,还是不解气,不由把吃奶的力气也使了出来,必要来个好看的。只听镗一声,蘸金斧便觉的虎口发麻,膀臂发木,心知不好。咬牙想握住大斧不松手,想着只要自己兵器在手,就算赢了,只是哪里能够呢!平日里引以为傲大斧重量,这会子以是累赘了。只能眼见着大斧手头滑落,却也无法。
  蘸金斧心里不服,西海沿子能有几人敢同自己角力呢?必是这银娃娃也不好受的,想着忙看过去。哪知人家依旧是大枪在手,而且是单手提着枪,另只手正甩动舒筋活血,怕是大枪再要换手,自己便要交代了。看过后蘸金斧服气了,心里再无一战的念头,脚上一点,伏在马背上便跑。再要不跑,连个机会都没了!
  甩动两下胳膊,宝玉缓了过来,又见那蘸金斧(占尽福)要走,自己这凤凰哪里能依呢,横枪点镫便追了下去,擒贼先擒王。蘸金斧的亲卫紧忙上来相护,宝玉也不想多伤心人,随意用枪一扫,把卫兵驱散。可巧从狼纛大旗边上经过,顺势一枪杆,把旗杆打断。才继续追赶。
  南安王爷引亲卫援手救出蒋玉菡。护二人到了中军,这才想着给宝玉观战,哪知正见宝玉铁门栓硬吃那蘸金斧,不由一叹,此人几时有的这般身手,到底意欲何为?日后这仗,自己又要如何来打。正想着,仇都尉赶了过来,高声道,“狼纛倒了!狼纛倒了!”
  南安王爷脸儿一红,自己想的太也多了。眼下哪里是这样功夫呢?抬头一看,果如仇都尉所言,叛军的狼纛大旗真的倒了,不由欢喜起来,高声喝道,“伪王伏诛,从逆者缴械不杀!”
  南安王爷的亲卫也喊了起来,“伪王伏诛,从逆者缴械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