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苦命的苏大丫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苏守田就带着苏岭上了山，只是今天运气特别不好，苏守田也不是专业的猎户，忙到中午，就只打到了一只兔子。
中午回到家，苏岭皱着眉头说道：“这才一只兔子，离那四十两可差得太远了。”
苏守田坐在门口思索半晌，“看来还是只能去找你大姐了，宋家还是有点家底的。只是……诶……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哟！”
随意对付了几口，苏晚晚就准备跟苏岭一起去宋家，临走时苏守田让苏晚晚把兔子拿上，说是走个人情。
还没到宋家门口，就听得里头有个婆子的声音骂道：“你个懒得冒烟的蠢婆娘，一上午就打了那么点猪草，偏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真是气死老娘了，下午你要再打不够两背篓猪草，晚饭别吃了！你当老娘把你娶进来当小姐的？”
听到这里，苏岭就知道是宋家婆婆又在骂大姐了，气的眼眶发红就要往里冲。苏晚晚连忙拉住苏岭。
“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冲进去是要打她还是骂她？她到底是长辈，这婆婆管教媳妇也是平常事，咱们不好插手，再说，你这样冲进去，大姐还要不要在宋家过日子了？”
“可是，可是这婆子太欺负人了！”
“哥，那怎么办，我们还得上门借钱呢？只希望宋家婆婆看到这兔子能好说话点。”
苏晚晚叹了口气，这就是穷啊！穷人的志气不值钱，只有等自家赚到钱了，大姐才能有好日子过。
说着，苏岭领着苏晚晚走进院子，正好看见那宋家婆婆叉着腰站在灶房门口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院子里正是苏大丫在剁猪草。
那婆子看到苏岭兄妹二人走进来，也不说让进屋坐坐，那脸上刻薄的冷笑还没收回来，反倒冲着苏大丫道：“苏氏，合着我家娶了你这么个媳妇，还得供着你娘家是不是。老娘可告诉你，要是你敢扒拉着娘家，老娘让云儿休了你。”
听完宋家婆婆这话，那头苏大丫面色难堪的叫了声：“娘！别说了。”这头苏岭的眼眶又红了。
苏晚晚见机连忙接过苏岭手中的兔子，笑着走上前：“宋大娘，我爹今天上山打了只兔子，这不，叫我们兄妹送过来给大娘尝个鲜呢！”
听到这话，宋婆婆脸色虽然还是难看，可是到底是接过兔子就进屋了。
临进门时还吩咐苏大丫把全家的衣服洗了。
苏晚晚看着院子里放着的两桶堆的高高的衣服，长叹一声，挽起袖子叫上苏岭抬了衣服就往院子外的小河边去了。
苏大丫两眼通红的道：“晚晚，这些我来洗，你去那边先玩一会吧，没得妹妹上姐姐家串门子还得帮着干活的。”
“姐，这么多衣服你要洗到什么时候呀！我在家又不是没洗过衣服，再说咱们自家人还讲那么多规矩。”
两姐妹一边洗衣服一边闲聊着，“大姐，宋婆婆总是这样天天让你干活吗？大姐夫呢？他就由着他娘这么磋磨你吗？”
“晚晚，你今日来姐姐这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有点事，可是……”
听到妹妹就是结巴着不肯说，苏大丫不由得急了：“是不是爹出了什么事？晚晚你倒是说呀，你这不是要急死我吗！”
“爹没事，就是，诶呀！这要怎么说嘛！”
苏晚晚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了道：“大姐，你出嫁的时候不是带了不少嫁妆银子，其实那都是爹跟人借的高利贷。如今人家找上门来，要不十天内还不出钱，对方就要把二姐或是我抵债。”
“这可怎么办呢？你也知道，我那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连每日下锅的米都恨不得数清楚再给我，你姐夫这个人……他……诶！你别着急，等你姐夫回来了我就同他说说。”
苏晚晚知道，苏大丫一向在宋家没有任何地位，要向她借钱实在是为难人，可是除了宋家也没有别人能借出这么一笔钱了。
两姐妹忙活半晌，终于把那堆小山一样的衣服洗完了。
苏岭帮着把衣服搬回家，晾得整整齐齐，终于等到姐夫宋云散学回来了。
宋云回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进了房间，苏大丫连忙跟了进去。
苏晚晚起初只听到苏大丫小声的跟宋云说着什么。
可是后来声音确是越来越大了。
哗啦！一只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只听得宋云大声说道：“苏大丫，你要认清楚现在你是那家的人，你嫁进我宋家就是我宋家的。总是扒拉娘家是几个意思！你这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接着又是苏大丫小声哀求的声音，只是声音太小，苏晚晚听不太清楚。
只听到苏大丫断断续续的道：“相公，咱家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再说我爹他也不是不还，我爹都说了，只等下一次地里的收成来了，就还给我们，你就帮帮忙嘛！爹他养我那么大也不容易，要是连我这个女儿都不帮忙，那我爹他……他可怎么办！”
啪！
又是拍桌子的声音，宋云的声音更大了：“我告诉你苏大丫，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能借给你爹，因为你爹还不起！你爹养了你，他可没养我，凭什么我就得借钱给他？没得我养你还不够，还得养着你爹是不是。”
这时苏大丫似乎也来气了，“宋云，我知道家里是有钱的，我的嫁妆就有四十两，现在我娘家有难，你不说帮一把，你还要这样来侮辱人吗？你养我？我在你宋家天天做牛做马，连饭都吃不饱，你养我什么了？”
啪，这回是一个巴掌落到人脸上的声音。
宋云吼道：“苏大丫，当初可是你自己要嫁进来的，这点嫁妆够我买几次书的，你出去看看哪家的媳妇敢这么跟相公说话的！不要说得你对我有什么大恩大德似的！老子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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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有哪家嫁妆银子还得上交给婆婆的，如今我娘家有难，只是借都不行？宋云，你太没良心了。”
这回苏岭实在忍不住了，拳头捏的发白，就要往宋云屋子里去理论。
苏晚晚见状连忙拉住他，“哥，你又要干什么，不能去！”
“晚晚！那个混蛋在欺负咱姐！那可是从小就疼我们的大姐！”苏岭回过头来，脸绷得老紧，眼中还有了血丝。
“我知道那是我姐，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这么进去理论，姐她还要不要在宋家生活了。本来我们来借钱就低人家一头，你别冲动好不好！”
“那我们怎么办，借不到钱到没什么，可是以后就由着这个混蛋这么欺负大姐？”
“哥，这一次咱们只能忍了，等以后咱们有钱了就能给大姐撑腰了。到那时候，宋云巴结着我们，就不敢对大姐不好了！只是如今可不能这么做，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让所有人都不敢看不起我的。”苏晚晚咬牙切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