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面见宁王
确实啊,人家是长公主,想要弄死一个平民,岂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如今柳将军在外头,他们在京城,柳夫人虽有心帮忙,但是也不敢公然与长公主作对,如此一来,日后柳将军回来也会为难。毕竟,那是皇上的亲妹妹,夏思涵又有那样一个父亲,自己想要为她出头,也只能在暗处。
不过月儿说的没错,看来还是要提醒那丫头,千万不要再出风头了。这几次京中的大事件都有她的影子,那些嫁衣当真是惊世骇俗,连她都被震撼了。
宫里的那些贵人都要耳目在外,若是被他们盯上,卷到后宫争斗中,那夏思涵可就不妙了。殊不知,夏思涵正准备铤而走险。
如今已然打定主意跟宁王府攀上关系,继而得到皇上的支持,那么夏思涵就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柳将军在边关最多再有几个月就要回来了,到那个时候李锦炎也会回来,皇上论功行赏。李锦炎有没有军功暂且不提,可宁王是一定会见到他的。
犒赏三军,所有王公大臣都会在场。届时,宁王定会认出他来。夏思涵笃定,最多今年年关,锦炎就会以三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大家面前,到时一切都会改变。
事到如今,她只有等着。快到亥时,小九在门外敲了敲她的窗户,夏思涵立马醒来,起身穿好衣服,轻声走出房门。见到周围一片寂静,这才让小九带她飞出院子。
之所以翻墙飞出只是为了不惊醒他们,可是不曾想却被一双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秋玲立在门里,透过门缝看见两道影子飞了出去,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虽说她在孙氏成衣上工,不过晚上还是要回到这边歇息的。
因着这两天太忙,她总是想着那些绣样,一时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不想看见小九轻轻走了出去,还带走了东家。这两个人这时候出去做什么,还这么鬼鬼祟祟的?难不成,东家是去见外男?
秋玲越想心里越不安,也不敢睡,就躺在床上等着。
夏思涵和小九如约来到珍宝阁,这么晚了,掌柜的还在等,宁王爷一早就过来了,如今坐在桌前,焦急地等待。
“王爷,人来了。”见到夏思涵,掌柜的赶紧提醒他。
宁王看见来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走在前边的女人,步伐轻盈,不过也只是个普通女子,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倒是个练家子,走路没声,看来功夫很不错。
“民妇夏思涵,见过宁王。”
“夏思涵?夏安的女儿?”宁王蹙眉,这个女子他之前见过,那日也是晚上,只是天色已晚没看清脸,不过声音他是记得的。
听见宁王提到夏安,夏思涵也不否认。
“确切地说,民妇并未认祖归宗,是以不能算是尚书府的人,不过今日民妇来,是想告诉王爷您要找的人,民妇认识。”
“小丫头,本王要找的那个人可不是你铺子里的绣娘,莫要说大话!不然你知道欺瞒本王的下场!”宁王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她这么个小小的弱女子能够认识芸儿。
夏思涵却莞尔一笑,道:“当年王爷的红颜知己被王妃赶出府时已有身孕,一个孕妇,身无分文,如何能存活下去?可她是个母亲,为了腹中胎儿,辗转来到李家村,在那里生下孩子。如今,那孩子从军去了边关,她自己,就在京城,住在思锦制衣后院。”
“你胡说,可有证据!”宁王才不会听她胡言,没有证据怎么能确认她说的就是真的?
夏思涵摇头道:“民妇没有证据,当年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是以没有信物,而她自己亦不愿意回来,只想过安稳日子,可王爷若不信,大可看看去,是不是见一面便知。”
就算是十几年未见,相信宁王也能一眼认出来,毕竟那是曾经爱过的人,就算时隔再久,也能一眼认出来。
宁王并未说话,夏思涵继续道:“民妇只是普通百姓,王爷位高权重,并不是民妇能够欺瞒的,只是王爷若是想要一探究竟,明日民妇会去长公主府,王爷可去后院寻人,只是希望王爷莫要惊扰到她,她并不想回王府。话已至此,还请王爷三思,民妇告退。”夏思涵说完就要离开,被宁王叫住。
“她,这些年过的可还好?”
夏思涵的脚步顿住了,缓缓摇头,“婆母过的很是清苦,我与锦哥成亲时家徒四壁。不过即便是那样,她也将锦哥教导的知书达理,文武双全。王爷若是有机会见到锦哥,就会明白了。”
“好,我已知晓,你且回去吧。”
宁王声音哽咽,看着夏思涵离开,这才跌坐在椅子上,掌柜在一旁低声问道:“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查查?”
宁王摇摇头,“不必,本王明日亲自前去。若真的是芸儿,她不想回去,本王绝不强求。”
其实他的心里很是痛惜,芸儿一定在怨他,这么多年不找他,是以到了京城都不想来想来相认。可那孩子,她方才说他从军去了,难道,是跟柳将军去了?
想到这里,宁王一下子站了起来,“来人,给本王查清楚,那个孩子是生是死!”
黑暗中一个影子道了声“是”,便立马消失不见。
虽说此战已大获全胜,但仍免不了伤亡。战场上刀剑无眼,希望那个孩子能平安归来。
夏思涵回到房里这才安心躺下,小九也回了屋。此时秋玲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小九站在床前吓了一跳!
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小九,你去哪里了?”
“茅厕。”小九冷冷道,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秋玲却再也睡不着了。
茅厕?小九跟东家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若真是私会外男,那对李锦炎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平日里东家对自己不薄,秋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秋玲这一夜辗转难眠,难以想象东窗事发之时自己该作何选择?殊不知,自己独自忧伤之事,是何等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