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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张保,辞别了张伯,就朝着张忠的书房走去。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使张忠放下了心中的思绪,揉了揉略有发胀的头,抬头说道:“门外可是保业吗”保业乃是张保宝的字,这是上代张家家主亲自为张保起的字,寓意希望他能保护张家的产业。张保自幼便聪明伶俐,很是被上代家家主所看好,加上张家人丁单薄。不然仅凭他只是张家的一个分支,是不可能掌管对于整个张家十分重要的酿酒产业。
  “回家主的话,正是张保来了。”门外张保恭敬的回答到。
  “那还不赶快进来,你我兄弟二人,需要如此的生分吗”张忠气哼哼的说道。
  张保慢慢的推开房门,略显谦卑的走了进来,回答道:“长幼有序礼仪不可废,家主与我虽是名义上的兄弟,但我毕竟只是个旁支,怎敢与家主你相提并论呢。”看的出来,张保虽身处高位,但是对于自己旁支的身份,还是很自卑的。
  张忠摆了摆手,“就讨厌你这厮如此谦卑的姿态,想我张家大半产业都是靠你在支持,这些年也多亏了你,才使得张家美酒远近驰名。你之地位分毫不比我查。”
  “家主此言差矣。想我张保只是一旁支后辈,与家主之正统相比可谓天差地别,再说”张保还打算继续说下去,但是此时张忠却是不耐烦了。就见张忠挥了挥手,“行啦,每次都是这套说辞,没百次也有几十次了,你说的不嫌烦,我听的都嫌烦了。这次叫你来并不是来讨论这件事情的。”
  “那不知家主叫我所为何事”
  张忠站起身来,缓缓的朝着张保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想你问一个人。你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吗。”
  言罢,张保听的有些诧异,想堂堂一张家家主,在真定可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还有什么人是他不知道的。带着心中的疑问,张保小声问道:“不知家主所问何人只要是保知道的,保定然如实相告。”
  “听说你酒坊新雇佣了一个伙计叫王博”张忠眯着双眼,盯着张保。
  “小博”听到王博的名字,张保顿时心里一惊,失声说了出来。回想到刚刚张伯的话,张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莫不是小博得罪了张家不然怎会让人抓到了张家,或是犯了滔天大罪不然家主怎会亲自查问此时不行,说什么我也要保住小博的姓命。”张保慢慢陷入了沉思。
  没理会沉思中的张保,张忠继续问道:“既然你能如此亲切的叫出此人名号,那就证明那个叫王博的小家伙真是你酒坊中的伙计”
  “不知小博如何得罪了家主,还请家主法外开恩饶下他。”张忠的话,打断了思绪中的张保,张保急忙为王博求情。
  “先回答我的问题。”张忠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张保的求情。
  “会家主的话,没错我的确是雇佣了一个新伙计名叫王博。”
  “看来这小家货儿并未欺骗我么。”张忠轻轻迈步子小声的嘀咕道。“我问你,此人品姓怎样”张忠继续问道。
  “品姓”张保疑惑的看着张忠,不知道张忠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就是品姓如何。还有此人的详细情况,都与我道来。”张忠有确定道。
  张保是心有疑虑,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上来。“这个孩子品姓善良,虽穷苦人家出身,但在店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伙计,一直手脚干净。而且还十分的聪明机灵,知书达礼,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此子还能识字。虽不说能出口成章,但是画里也有一定的玄机。还有,他对商业方面见解独到,有些想法就是我也感到自叹不如。但是却缺少历练,如果能锻炼一段曰子,以后绝对是张家在商业方面的一大助力。可能带领张家打到一个以前从来不能达到的高度。”说道这儿,张保的眼里满是期望。
  “此子真有如此优秀”张忠眯着眼,沉这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我也想把此子引荐给家主,但是想到此子经历尚浅,便为做准备。不知小博到底怎样得罪了家主,保愿代其受过。还望家主能饶他一命。”见张忠面无表情,张保在此为王博求情。
  “呵呵,何人说他得罪我了”沉这的连突然化开,眯着的眼睛也转变成月牙。张忠笑眯眯的看着张保。“他可算是我张家的恩人啊。”
  张忠的突然变化,让张保这个久经商场的老商人也为之一愣。回过神来,弱弱的问道:“家主您到底在说什么,保可真的有些糊涂了。”
  “事情是这样的。”张忠笑眯眯的看着张保,显得十分和蔼可亲。可在张保眼里却十分的怪异。“刚才雪儿外出游玩,不小心与丫鬟走失,便是王博将我这宝贝女儿送回来的。你也知道我就那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说他算不算的上是我张家的恩人。开始我以为是那小子拐带了我女儿,但是后来他又说出了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差人将你请来,一问究竟。”
  “原来如此这我就放心了。”听完张忠的话,张保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今天可算是把他折腾怀里。先是找份失踪,后来又牵扯到了张家,他的心可是一直悬在了嗓子眼儿,现在那颗心可算是又回到了胸腔里。可身子却真的有些发软。
  “好了随我一起去看看那小子吧。”
  话分两头,就在张忠会见张保的时候,我们可怜的王博同学,依旧被五花大绑的帮着。当然,身边依旧陪着几个精壮的汉子。
  “几位大哥行行好,您哥几个如此精壮威武,而我却如此瘦弱不堪。就算给我松开,我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是不。您就发发慈悲,给我送了绑吧。”王博哭丧着脸,哀求道。
  几个汉子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可怜的王博。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汉子走了出来对王博说道:“小哥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刚刚张管家的话你也不是没听见。没有老爷的命令,我们哥几个有怎敢私自给你松绑。万一时候老爷怪罪下来,我们哥几个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唉~~~”得到汉子的准确答复,王博又是一阵叹息,虽然开口的时候就注定了结果,但是王博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轻微的动了动手脚,王博感觉,手脚在渐渐失去控制。“为什么要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了呢,以前不是说长时间血液不流通会导致器官坏死。我不会就此就残疾了吧”王博慢慢陷入恐惧当中。
  “几个大哥行行好吧,哪怕将绳子给我送送也好啊。”王博十分凄惨的哀求着,就差声泪俱下了。
  “这”看着王博那痛苦的表情,几个汉子也显得十分为难,不断的交头接耳。这几个都是老实本分的汉子,谁也不忍心这么为难一个孩子啊。
  “干了,都是大老爷们,咱也不能这么难为一个孩子啊,万一事后管家说了,我自己一个人顶下来得了。”刚才那个年长的汉子走了出来,对其他几人说道。
  听那汉子一说,其他几个人不满意了。“高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个有善心不想难为一个孩子,我们哥几个就是铁石心肠啊。我们怎么能弃你于不顾。时候管家责怪了,最多大家一起承担就是了,多大点事啊。”
  听了几个汉子的话,王博心中眼泪那是哗哗地流。抬头看了看几人,原本凶神恶煞的大汉此时却变成了几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亲人。
  “多谢几位大哥,多谢几位大哥。”王博是那个感动啊。
  几个大汉手忙脚乱的就想给王博松绑,可就在这时,一个苍老严肃的声音却从几人身后传来。“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反了天了”
  “是掌管家”几个大汉脑海瞬间找到了次声音的此人。原本打算解开绳子的双手霎那间定在了那里。而此时的王博的心情却瞬间跌倒了低谷。“这老头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么。”
  几个大汉同时收回了伸向绳子的双手,转过身去。“这个这个”几个大汉吱吱唔唔,根本不敢抬头跟张伯对视,可见张伯在张家这些家丁只见有着多么高的威信。
  张伯慢慢的朝着,几人走去。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却给几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最终还是那个年长的汉子主动的走了出来,“管家,此时都怨我。您要责罚就罚我好了。”
  听了那汉子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便不干了。纷纷上前走了一步,“高哥你这么说我们哥几个就不爱听了,刚刚明明说好的有事咱一并承担,现在怎么就都怨你了。管家要怪您怪我,这事跟高哥没有任何关系。”随即几人便为受罚争夺了起来。
  “好了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张伯大喝一声,几个家丁顿时安静了下来。“平时干活怎么不见你们几个如此。再说,谁说要责罚你们了,如果你们几人真的皮痒,到是可以自己领几棍子解痒。”
  张伯说完,几个家丁为之一愣,最终还是那个被众人称作高哥的年长汉子最先反映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管家您是说您不责怪我们”
  “我从未说过要责罚你们啊,是你们自己一个个抢着要领罚的啊。”张伯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大汉。
  “这个这个”几个大汉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一笑。
  “行了,别这个那个了,先把那小子解开吧。”张伯挥了挥手。
  “是,是。”听完张伯的话,几个大汉手慢搅乱的给王博松了绑。
  松了绑,王博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木的手脚。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肝。“丫丫个呸的,这是玩我啊,这心情大起大落的,还好小爷我练过,不然还不让你们给吓出心脏病来。还有你个老头也是,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没想到您还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啊。”王博撇了撇嘴,表现的几位不情愿。
  还好张伯并不知道王博心中所想,不然的话,一定会将这小子乱棍打死。“行了,不用撇嘴了,我知道你心中不平,不过你家掌柜已经来了,正跟老爷在书房,估计不出一会就会令你回去。”
  果不其然,张伯的话音还没落下。王博就看到了张保,此时的张保正跟在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身后。只见那男子衣着华丽,相貌威严,不怒自威。在王博眼里显得十分的霸气。“这就是张家家主吧,果然霸气十足啊。”王博在心中感叹着。
  俩人以前以后来到王博身前。
  “老爷”家丁们齐齐的向张忠请安。
  “行了除了张伯,其他人都退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说。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张忠就站在那里,神情巍然。
  “是老爷,我等这就下去。”
  待家丁走光,张忠便仔细的打量起王博来。而王博也同样在看着张忠。局面一时陷入僵局。
  看着王博一动不动,张保心里十分着急,忽然开口道:“你这混小子,见了家主还不请安。”
  两世为人,王博也是第一次接触像张忠这样手握实权的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所以当张忠打量自己的时候,王博便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还要装作镇定。随着张保的突然开口,王博跟张忠都突然回过神来。
  “家主好。”王博想都没想的就说了一句。
  “唉~~”张保暗自叫造了。转身便对张忠说道:“家主还望您原谅小博年少无知,都是我管教不严您怪就怪我吧。”
  “无妨。”张忠摆了摆手。
  听了张保的话,王博也急忙回过神来。“还望老爷恕罪,小子我农户出身,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老爷这般如此英武之人,所以有些痴呆,怠慢了老爷。”说着王博还深施一礼。
  听完王博的话,张忠眼前一亮。心里暗自嘀咕。“这小子倒是透着一股机灵劲,张保的话到也所言非虚。具体有没有张保说的那样,还有待一试。”
  “无妨。”张忠眯着眼,看着王博。
  “刚刚保业在书房将你一顿好夸,不知你可否对得起保业如此之赏识。”张忠玩味的看着王博。
  听完张忠的话,王博不禁头皮发麻。“这个掌柜的也真是,没事吹什么牛。这要是答的好还就罢了,万一一个不慎回答错了那可叫我怎么办好”
  “这个这个那都是掌柜的谬赞,小子几斤几两自己在清楚不过了,又有何等才华值得掌柜的如此看重。”王博十分谦卑的回答着。
  “那你的意思是说,保业在欺骗于我么”张忠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个度,脸色也变得十分之深沉。“要知道欺骗与我罪过可是很大的”。
  “这个这个”听了张忠的话,王博脑门上立刻流出了汗渍,大脑一片的空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还还望老爷息怒。小子小子”
  就在王博脑子急速的转着,想着解决办法的时候,张忠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