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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中一片寂静!
  王宋突然问道:“照你这么说,就是还有现在没有任何余党的消息?”语气极为冰冷,让人感到全身悚然。
  头领连忙把头伏在地上回答道:“是的,那猎户死后其他人便失去了消息。”
  “哼!”王宋大怒,“啪!”的一下,将整个桌子便成了块块的碎片了洒落地上。如此深厚的内力,绝非一般高手能做到的,看来这为宋公子也是个高手啊。头领身子微微颤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像是泄完了心中的怒气,王宋语气一转,淡淡道:“本来这次你该是死罪……”听到这句话头领心中一紧。“但我念你跟我多年,而且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暂时饶你一命,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听到后面的话,头领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一脸感激涕淋,连忙拜谢道:“谢公子宽恕小人,小人定誓死效忠公子。”
  王宋身居高位,从小便学习这御人之,现在自然熟驾就轻,恩威并施才是王道。看到属下的表情,王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好好修养,等伤好了再来找我吧!”说完便闭上双目养起神来。
  头领也告退离开了……
  小屋中,光线一暗,一个身着黑衣,头裹黑沙的男子跪在王宋面前,清亮恭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王宋假寐着躺在椅子上,淡淡道:“鬼魅,刚才的情况你也听到了,你去把剩下的余党全都灭了吧,我不希望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话语间充满了自信,仿佛像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一般。
  “是,公子。”
  鬼魅说完变消失在房间之中,没错是消失,不是度太快而看不见,是瞬间的消失,这正是异术中的一种秘法“空间移动”。
  这正是王宋实力的依仗,只有亲身体会过异术的人才会知道异术的恐怖。他此次派如此异士前去,看来万先生与小雅儿当真凶多吉少了……
  翌日。
  宁县城,衙门的铁牢内,周博在第一束光线的照射下睁开了双眼……。此时他并不流水村已经成为了灰烬,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朋友已在生死的边缘。
  醒来后,周博身子突然一震,连忙起身移到铁栏旁边,大声喊着……
  这些天来,厉云每天都会很早起来教导周博,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但刚才周博醒来时,却感觉有些不一样了,用精神力感知后才现,厉云的气息变的越来越微弱了。
  周博叫喊了许多声,仍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心急之下,也顾不上其他,“喝!”一声大喝,把铁栏向两边拉开,穿身过去。
  有的人就是这样,虽然知道迟早都要分离的,但真到了离别之时,心中却又万分难舍。周博从刚到铁牢那天开始便知道老人就快不行了,这些天与老人相处,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此时,见睁睁的看着老人快离开人世了,心中突然涌上一阵悲痛。
  连忙翻开干草,慢慢的抱起老人,现在周博有点手足无措,微颤的右手轻轻摸了摸老人有些冷的脸旁,眼中变的湿润起来。周博绝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恰恰相反,从小的磨难早以让他的心变的十分坚强。多少年的艰苦生活,多少的困难挑战,也没能让他心中动摇,就连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之时,也没有如此悲痛,可现在却为了这位只认识了几天的老人而湿了双眼。
  这是第一次,周博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那种亲人离开时的悲痛。体内的青色元气快的急转,并逐渐变粗,但周博却没有去理会,他现在只想在多陪陪自己的亲人。
  厉云缓缓睁开双眼,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左手,摸了摸周博的脸旁,虚弱的语气道:“孩子,别难过了,人难免都会一死的……本来这一天早该来的,但我心中有许多遗憾始终不能放下,所以才活到现在……能在死前遇到你,听到你叫我爷爷,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若是以后找不到我的家人,你也要带我好好的活着,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死了……若他们都死了,那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小博……能再我一声爷爷吗……”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爷爷…爷爷…爷爷…”
  不断的叫着,周博有些哽咽的道:“爷爷放心,我会找到你家人的,我还会叫他们好好的活着,一定会的……”看着老人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位可敬的老人再也醒不过来了。于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老人的尸体愣在那里。
  老人走了,留下了许多的遗憾和不甘离开了。
  ……
  良久,周博才从悲哀中回过神来。
  那些狱卒刚走进来之时,见到那被拉开的铁栏,全愣住了。在他们想来,那铁栏之坚硬就是自己人全部上也别想拉动,可居然有人能把它拉开。突然间,周博便成了他们心中的非常危……
  险人物了,狱卒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于是老老实实的把老人的尸体抬走了。
  ……
  自从流水村被灭以后,衙门的知府变不再像以前那样清闲了。二百多人死了,不论什么原因,他的责任肯定是推不掉的,心中甚是焦急无比。于是一边不断派人四处查找线索,一边自己到处走访一些同僚和豪绅。
  知府现在心乱如嘛,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但还没有任何线索,正当他感到绝望的时候,却突然接待了‘上面’传来的消息。让他别在过问此事,就说流水村附近山贼作乱,全村二百多人死于山贼之手,朝廷正在调查此事。
  听到这样的消息知府自然明白,这件事定与朝中之人有关。但是既然这件事‘上面’已经出面干预了,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
  两天后,知府接到了刑部返回的公文,周博被判边荒充军四年,服役满期后方可恢复自由。于是在几名官兵的押送下一路北上,往边荒走去。从此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前面是苦是甜,是悲是喜,谁都无法预料,但他坚信自己一定会走下去,因为他心中还有牵挂。
  ……
  边荒为于大明最北,靠近荒漠,那里连绵万里,气候环境极差,是一片非常荒芜的地方。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最靠近地狱,那么边荒绝对算的上是这样的地方。在这里,除了战争就是无止尽的风沙,若说战争是残酷的杀戮,那这里的风沙便是死神无情的镰刀,死在这把刀下之人不比死在战场上的人少。
  荒漠里,居住着北蛮一族之人,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他们的体魄早已出来常人的极限。他们向往更好的生活,想要迁居明土,可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民族之间的矛盾演变成了战争。
  北蛮族人像是天生的战士,经过多年的战争,变的凶残、噬血,每到一处必屠尽异族之人。自明朝宪宗成化十三年开始,为了抵御北蛮族人的入侵,多少将士战死边荒,而这块土地上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烈骨。
  也许上天是公平的,它给了北蛮人强健的体魄却限制了他们的繁殖能力,经过百多年的战争,他们的人口急剧减少,最终不敌大明的军队,而退回荒漠之中……
  这世上有样东西最让人琢磨不透,那便是人的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边荒的一切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胜利让那些将领们冲昏了头脑,被权利与**所引诱,拥兵自重、背叛大明。他们开始相互争夺兵权,只为了个人利益而战,当初团结一心的军队已经完全变质,经过多次争战,原来的百万军队被分成了三大势力,占据边荒之地,自立为王,逍遥自在,不受大明管辖。
  当时,明朝皇帝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出兵征讨。可边荒的三大叛军势力非常强大,虽然内战不断,但在对付外敌之时,意见却是非常统一,大明军队经过多次讨伐却还是没有结果。
  为了防止叛军势力阔大,皇帝便派重兵驻守边荒,誓必要收复边荒。而“死役营”便是这个时候产生的。它的存在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因为太过残忍,皇帝禁令不得外泄,所以除了军中之人,外人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由此它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沙。
  一入‘死役营’,生死不由命……
  ‘死役营’里面之人全有死囚和重犯组成,当初只是为了充数而被派上战场,可展到后来他们便被当做炮灰被送到战场的最前线。为了让这些人充分挥个人的战斗力,将领们便开始对他们进行非人的训练,可为生不如死。
  来到这里的人不是没有想逃过,只是逃跑的人往往下场都很悲惨。在大明律令中记载,战场逃兵等同叛国,其罪者诛连九族。如此大罪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而且就算你想要逃跑,在这荒芜的地方,又有什么活下去的机会呢?经过一段时间也就麻木了,他们唯一的希……
  望便是四年后能活着回到故乡,陪伴自己的亲人。
  虽然里面的人都死很快,但每年全国各地都会送来大批的死囚和重犯补给,所以总是能有万人左右的编制。
  “死役营”可以说是一个灰暗、而且没有未来的地方,里面的人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有的只是苦难和侮辱,甚至连青楼女子也可以鄙视他们。
  自从进入“死役营”那天起,他们的生活中便充满无尽杀戮与折磨。在这些人心中早已没有了任何信念,只要能活着,其它都已经不再重要。
  大明军队驻扎在边荒北门关内,与其他三大势力对峙已经十多年了,可仍然没有攻破一道城池,并非大明军队不够强大,也非统帅只人无能,只是这里面需要顾虑的太多……
  在北门关外有个独立的军营,里面几乎全都是身着黑衣的囚犯,远远看去就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个个身体瘦弱无比却散着一片肃杀之气。脸上颧骨凸出,眼中空洞无神,仿佛死人一般,或许比之死人也不如,更像行尸走肉。这里便是传说中的“死役营”。
  今天“死役营”迎来了一批新的囚犯,共一千多人,他们拖着重重的铐链,一步步往营里走去,他们并不知道,等着他们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折磨。
  这里面的人最大的四五十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他们并非全是死囚或重犯,有的因为受到连累被送进这里,有的则是被陷害的。
  经过近两个月路程的这些人已经疲惫不堪,若不是在官差的鞭打督促下,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周博手脚全是铁链,虽然这对他来说却并不算什么负担,可赶了这么久的路,眼中还是疲态尽露。一路走来,他并都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也不在乎会到什么地方,他只想着四年后回到家中陪伴自己的亲人。只是……
  “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跟紧,别拖拖拉拉的,官爷晚上要去快活……你***快点走啊,小心老子抽你。”一个官兵对着这些囚犯吆喝着,手里的鞭子不停的挥舞,“啪啪!”的声音仿佛打在囚犯的心里,听的他们心中一跳。
  ……
  囚犯被挨个送往刑室中。
  “啊~~~”只听到一声惨叫,一名昏迷囚犯被拖了出来,丢到训练场上放着……接着又是几声惨叫,又是几名囚犯被拖了出来。
  一旁的囚犯更是看的胆战心惊,一个微颤的声音问道:“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官兵嘿嘿笑道:“就是给个印记而已,以后就算天涯海角也不怕走丢了。”
  ……
  刑室内,一行刑的官差调笑道:“呦!还是个白毛小子,嘿嘿!”
  周博被绑在架上,冷冷的看着正准备给他烙印的官差,强忍着怒火不一言。
  “滋!”的一下,他的额头便烙上了一个血肉模……
  糊的“罪”字。
  “痛!好痛……”一瞬间,灼热的疼痛侵袭着周博的神经,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喊出声,强咬着嘴唇流出了一丝鲜血。
  见到周博如此反应,行刑的官差一阵惊呀,喃喃道:“居然能忍住不叫,还真是个硬骨头。不过骨头再硬,进了这里也非得磨软不可。”
  解开绳索,官差不耐烦的道:“这个可以了,把他拖出去吧!”
  周博喘息道:“我自己走。”说完便捂着额头向外走去……
  “死役营”内一片阴沉,中央的较场之上只听见无数的的喘息和突然的惨叫声,一群身着青衣的囚犯正在不停的挥刀练习着。
  “都给老子站起来,只要没死就要给老子练。妈的,真是群贱骨头……”一旁的营卫长不停的督促辱骂着,说着兴起,随手便是一鞭子甩出去,落在一个中年人身上,出一声惨叫。
  “死役营”的生活对周博来说是枯燥无味的,这里没有一点自由,囚犯根本不能走出限定的范围内半步,否则将被乱箭射死。
  半个多月来,周博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这里的训练对别人或许很残酷,但对他来说却算不了什么。每天除了固定的训练,剩下的时间他便开始修炼厉云所传的《金刚经之龙极九变》。自从上次大悲过后,他体内的青色元气便已经可以控制,虽然很慢,但他觉得很满足。也许只有不停的修炼才能让时间过的更快,周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