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种子
天狐山的实力强大，但做事却会保留底线，名为“妖”的底线，但花族可不同，依附于天界之后，对于妖族的手段可谓酷烈，甚至对自己的族人都没有丝毫留手，将近一半的族人都赶去了魔界。
对于天狐一族，在天界和妖界大战之前，妖族更多的是敬，而对于花族，那便是实实在在的畏惧，因为后者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痛下杀手。
天狐族地，书楼，此处是天狐山少有没有受怨气影响的地方，也是夫子为白如意授业的地方，当夫子走了之后，白灵大多数时候都会呆在这个地方。
白如意看着正靠在窗边闲读的白灵，心中有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娘亲在书楼和在外面不一样，显得更加平和，也更加孤寂。
“娘亲，您与夫子是何关系？”白如意开口问道。
白灵身体一震，将手上的书册合上，白如意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书的名字，是人间最流行关于仙凡之恋的。
白灵抬头看向白如意，“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白如意回答道，“总觉得夫子一个凡人在天狐山那么久本就不是寻常之事。”
白灵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当是何种关系？”
白如意答道，“难道说夫子是我那老爹转世之身，越过重重困难，你们才相逢再续前缘，但因为人族与妖族之间寿命的差距，所以夫子才会离开，为的就是不让娘亲你看着他死去。”
白如意越想越佩服自己，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接近了真相。
白灵扑哧一笑，良久才缓过劲儿来，“如意，你这是在逗娘亲开心？”
白如意到白灵的身边坐下，问道，“难道不是吗？”
白灵说道，“夫子之所以会呆在天狐山，是因为你需要一位老师，而他是我见过最有学识的人。”
白如意不信，人的寿元不过匆匆百载，就算是穷极一生，也无法比拟活了百年千年的神仙妖魔。
白灵自然知晓自己女儿心中的想法，开口道，“学识的累积确实是要依靠时间，但真正参透，则需要悟性，有人千年深陷，有人一朝顿悟，而夫子便是属于一朝顿悟之人。”
白如意想了想，天界也好，魔界也好，乃至于后来的冥界，单论讲道理，也只有她在丰都鬼蜮遇到的师远老爷子，但二者之间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真没关系？”白如意再次问道。
白灵一下敲在白如意的脑袋上，“你这丫头，难道是春心动了，才来和为娘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如意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夫子都说过，男欢女爱，本就是天地之间最大的道理，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灵笑着摇摇头，捏着白如意的脸蛋，“你这丫头，口才还真是了得，今次来我这儿，是祭坛建好了？”
一说起了正事，白如意立刻收敛了笑容，说道，“祭坛三日之后就会建成，那一日，按照普惠禅师的推算，那一日正是大凶之日，恐有妖邪作祟，提议我们退后一日祭祀。”
白灵说道，“既然你特地跑来和我说这个，应当是有自己的想法，我说过，族中的事情，都由你来料理，包括为娘在内，你都可以差使。”
白如意点头说道，“三日之后，我想与娘亲联手，守候祭坛，花族的牡丹仙子和天界的梦泽太子已经应承下来。”
白灵没做多想便应承下来，提议道，“趁着还有三日的时间，何不去鸟族走上一遭，带些仙宝去，九重天上的那些家伙既然想要看我们妖族内部分裂，那我们也可以借花献佛。”
白如意面露愁容，“若是想要安抚整个妖族，就算将整个天狐山都拿出去，也不够，他们安了心找乐子，给的东西，根本不够分，而且，夫子说的有句话很有道理，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恐怕我们没有得到其余妖族的支持，反而搅得妖族大乱。”
白灵静静地看着白如意，良久，才开口说道，“我家如意长大了，能够如此考虑，夫子也会很欣慰。”
白灵随后话音一转道，“正是因为你说的那般，我们不可能迎合每一位妖族，索性让盟友关系更为牢固，鸟族是其一。”
白如意指着自己说道，“是因为我和东篱的缘故？”
白灵笑道，“有你和东篱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鸟族与天界有仇怨，天界注定无法笼络他们，天狐山与鸟族之间的盟约是最为稳固的。”
白如意神色不自然地说道，“这样，总觉得有些利用东篱的意思。”
白灵摸着白如意的脑袋说道，“你应当换一种想法，北荒之地贫瘠，鸟族生存困难，我们给予帮助，让他们与我们一起对抗他们原本的仇人，这样就算是利用，也理直气壮。”
白如意噘着嘴看着自家母亲，白灵哑然，这是她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面前撒娇。
白如意这次“死而复生”之后，无论是白如意还是白灵都有了变化。
白如意深切地感觉到娘亲对自己的爱，敢与一切相斗的爱。
而白灵在以为白如意死了之后，才发觉自己以往并未做好母亲，所以在白如意回归之后，便放下了族长的架子，回归一个母亲的角色。
白灵想了想，掏出一枚种子来对白如意说道，“为娘在巡游四方的时候，遇见一位散仙，他给了为娘一枚种子，这种子即使在冥界秽土之中也能够生长，生树化林，若是用你的灵力培植，效果更佳。”
白如意将信将疑地在将种子放在手上，不解地问道，“即使真的能够种出一片林子来，对于鸟族也没多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