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复仇

  紫芸回头对黑瘦男人说：“你回去吧！”
  黑瘦男人走上前亲了一下紫芸的脸颊，紫芸笑着推开他说：“赶紧走吧！别来消遣老娘。”
  黑瘦男人对身边的两个小兵招了招手，两个士兵紧跟着他径直走开了。
  紫芸开口说：“孩子你找我什么事情。”
  唐苏上前挪动脚步镇静地说：”你知道前些日经过这里一群匪兵吗？领头的年轻军官看似斯斯文文，实则是个禽兽。”
  紫芸沉默了一会想了想才说：“你说的那个年轻军官是郑一吧？他前些日子路确实打这经过。”
  唐苏一听到原来那个禽兽叫做郑一，慌忙接着追问：“老板娘，你知道，他现在上哪去了吗？”
  “他呀！昨天早上路过这里，朝着县里的大户人家就是打家劫舍，幸亏本县的赵旅长出面，派了几百个兵出兵剿灭，但那个家伙跑了。”
  “跑了？”唐苏一听泄了气，垂头丧气地感叹命运的造化弄人。
  紫芸看出唐苏的心思，笑着捂住嘴：“开玩笑呢！那个人没跑掉，现在还被围困在肠肚山上呢！只是赵旅长现在正与那个郑一谈判。”
  “什么谈判？”
  “郑一抢来的财宝呗！赵旅长想黑吃黑。”
  唐苏忍不住喊了一句：“那是我家的财宝，被拿禽兽抢了去，又害的我家破人亡。”
  紫芸终于对唐苏的动机与任务明白了，看在老乡的面子去，她想帮助唐苏一把。于是紫芸一本正经地问：“你是找他寻仇？”
  唐苏点了点头，眼睛散发出恶毒的凶光，顿时让紫芸感到脊背有点发凉，她实在没有预料到一个小姑娘竞然有如此大的仇恨与怨恨。紫芸拉扯着唐苏进入了店门内，握着唐苏的手说：“这样吧！我去帮你求一求赵旅长，让他抓住那个人之后交给你处置，可以吗？”
  唐苏听了欢呼雀跃地握着紫芸的手，露出灿烂无比地笑说：“那真是太感谢老板娘了。”
  “哪里话，都是同乡，说什么客气话。”
  紫芸答应了唐苏去打听郑一的事情，但是赵旅长没有卖她一个面子，反而怪紫芸多管闲事。紫芸揪着赵旅长的耳朵逼问他，但是赵旅长则是一把揽住紫芸的腰，亲吻她的脸说：“既然你想帮她，我也并非不通人情，但是我给她两条路，第一条是她做我的小情妇，我帮她灭了那个郑一狗日的；第二条路我给她一套军装，她自己去报仇，我绝不干涉。”
  紫芸推开赵旅长说：“去去，你天天就想着女人，连那么年轻的女孩都想着招惹，你这两条路可是都是死路呀！你这样办事不怕遭报应？”
  赵旅长身体躺在沙发上说：”报应？老子打八岁起就不信这玩意！我替人办事从来没有白办的，说白了就是拿着她的东西办她的事，只不过我要的是她的身体。”
  紫芸无话可说，这世道不就是如此吗？没有平白无故的付出，没有人无怨无悔地贡献，说到底也是各有所图罢了。紫芸见自己无能为力，只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赵旅长府上，告诉唐苏结果。
  赵旅长站起身来突然把紫芸抱起来笑着说：“小丫头的肉我现在吃不到，但是你的肉我现在吃定了。”
  紫芸挣扎了几下没有作用，又气又恼地说：“别在你府上行不，去我的小旅馆行不？万一让你夫人看到了，又说我是骚狐狸精。”
  赵旅长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紫芸就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她爹活着我怕她，现在她爹死了，她这个娘们算个屁！还敢管老子！。”
  紫芸被赵旅长扔在了床上，紫芸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想走，赵旅长狮子搏兔般扑了过去，紫芸被牢牢地压在身下。
  “紫芸呀！看老子现在把你办踏实了！”
  ……
  紫芸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皓月当空了，她回了房间想好好的睡一觉，但唐苏却找上门来。紫芸让唐苏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抽了一根烟也坐在沙发上，大概抽了半根烟才开口说：“他说他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唐苏神情有点紧张，望着紫芸说：“什么条件？”
  紫芸吐了一口烟圈淡淡地说：“你当他的小情妇，他就答应你。”
  “我不答应！”唐苏毫不犹豫地拒绝，眼睛里充满了对紫芸的恶意。
  “女人的贞洁就是张昂贵的纸，戳破了也就不值钱了！可是即使再贵的纸，男人也买得起，以物换一物，总的戳破，你也不亏什么。”紫芸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望着唐苏。
  “我死都不会答应！”唐苏大声地说，眼睛里含着泪水，一副委屈不甘心的模样。
  “孩子，报仇是危险的，你既然不愿意当赵旅长的小情妇，就放弃报仇吧！不然去也是九死一生。”
  唐苏不再理会紫芸，她从沙发站起来转身就走。紫芸见她走了，笑着说：“你要是想清楚了可以找我，如果你要是想自己报仇，我给你一件军装好让你打扮混入肠肚山刺杀那个郑一。”
  唐苏在门槛处停留了一秒钟，又转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
  唐苏想了一整夜，最后下定决心自己一人去报仇，绝不能让那个臭男人玷污了我的清白，她不想成为母亲那样让其他男人‘玷污’。
  第三天，唐苏找到了紫芸要了一身的军装和一把小手枪，告别了紫芸，依照紫芸的指引路线独自上了山。
  肠肚山之所以叫肠肚山是因为它的山沟沟壑壑，弯道很多，像一根根猪肠盘在一起。唐苏穿着马靴，带着绿色军帽，腰间挎着一把小手枪，背后又背着一把紫芸从赵旅长那里要来的老汉阳长枪，乍一看也算个小兵模样。
  但是伪装毕竟伪装，必定会漏破绽，而唐苏的破绽就是长得太白净，反而不像个打枪的丘八。军装唐苏穿起来虽然也合身，但窈窕的身姿咋看就不像个男人，尤其是她胸前初具规模的隆起更显现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唐苏打量了自己穿上军装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怎么看也不像个丘八，但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往肠肚山走。
  郑一的大营安扎在肠肚上南面的山腰的小山坡上，那里地形复杂，依山傍水。利于地势郑一的一百号兄弟才得以生存。倘若赵旅长的兵攻来，进可以依靠地形复杂和树木隐藏消减赵旅长的兵力，退可以从山坡上顺水而上直达山顶做最后顽抗。
  此时此刻郑一正躲在大营思索着逃跑的策略，他的兄弟们也是人心惶惶，军心涣散。为了保命，郑一思索很久，最终想出一个策略，那就是舍一些钱财给兄弟们为自己买命。
  出了营帐郑一把所有的兄弟都召集在一起。一百多杆，一百多号的人黑压压地整齐地站在大营的空地上。大营前有一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兄弟们望着眼前的珠宝箱子都发了呆。
  郑一站在最前的位置大声说：“兄弟们，你们跟着大哥混了三四年，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大哥有难了，各位兄弟们有难了！我们必须共进退。”
  一百号兄弟齐声喊：“是，兄弟们只听大哥的。”
  “好，兄弟们仗义，我郑一也仗义！把这口大箱子里的宝贝全分了吧！倘若我们有缘冲下山，继续逍遥快活。”
  说完话，郑一身边的副官就吆喝着兄弟们排队领钱，不到半小时大箱子的宝贝已经见底了，只剩下一空空荡荡的木箱。分了宝贝钱财，兄弟们都散了，各自去各自的岗位站岗。
  其中有两个小兵分完钱之后心有不满，因为他们排在最后的位置，等到他们伸手抓箱中宝贝时，箱中的宝贝已经寥寥无几。两个小兵一人只分的了几枚铜钱，他们两个又不识字，认不得钱币上所写的“开元通宝”，只知道这几枚铜钱即使卖了连一碗阳春面都买不起。
  心里郁闷的两个人走出了大营，坐在离大营几百米的一棵枯树上，背着两杆枪相互抱怨大哥分钱不均。
  其中一个偏胖的小兵一脸怨气地说：“大哥让我们卖命，自己倒搂着几口大宝贝箱子！”
  “这也是没办法，算了吧！既然捞不到钱不如早点投奔了赵旅长兴许还有活路。”另外一个瘦小的小兵对着胖小兵说。
  “那也行，咱们走吧！去投奔赵旅长。”胖小兵从枯树干上坐起来吆喝瘦小兵跟自己走。
  两人背着枪往山下走，嘴里还时时刻刻念叨着大哥的不是和自己的可怜之处。埋怨了一会，两人口干舌燥也就消停了，开始各自沉默往山下走。走了半小时，瘦小兵突然停住，小声地拉住了胖小兵的胳膊说：“哥们儿，你看前面是不是一个兵呀！”
  胖小兵顺着瘦小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在朝大营的方向走去。瘦小兵提议说：“喂喂，不如我们两个跟上那个兵，看看他来我们大营干什么。”胖小兵点了点头，压低了脚步声跟着瘦小兵向大营的方向走。
  唐苏根本没有发现后面竞然有人跟踪自己，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你是谁？”身后的两个小兵端着枪面准唐苏大声地说。
  唐苏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低着头往前走。胖小兵见眼前的陌生兵竞然不搭理自己，有点恼怒冲上前拦住唐苏的去路。唐苏有点猝不及防，赶紧压低帽子以防被连个兵认出自己是个女孩子。
  瘦小兵也跟上前围着唐苏笑着问她是谁。唐苏不敢说话，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胖小兵再也忍受不了眼前小兵对自己的蔑视，一伸手摘掉了唐苏的帽子，唐苏一瞬间花容失色，低着头哆哆嗦嗦。
  “他娘的，竟然是个娘们！”胖小兵一声惊吓后，一脸奸笑地打量着唐苏，手不时地挑逗唐苏。
  唐苏往后退了退，脸色苍白，撒腿就想跑。瘦小兵见送上嘴里的肉要跑，岂肯愿意，一把拉住唐苏推倒在地上。
  “哥们，这姑娘长的白白嫩嫩的，正好捉回去做老婆，你看如何？”瘦小兵提议说。
  唐苏一听自己要被捉去当人家老婆，跪在地上流着眼泪祈求说：“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
  “钱和人我都要了！”瘦小兵一脸淫笑地蹲在地上望着抽泣的唐苏。
  唐苏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准备拿枪拼死抵抗。唐苏的枪刚端直，瘦小兵就一脚踹倒唐苏，枪掉落在一边，而胖小兵弯腰捡起枪笑着说：“小姑娘，别害怕呀！我们又不是色狼，只是让你做老婆。”
  “他妈的，那有那么多废话，先让老子快活快活！”瘦小兵笑着解下枪，对着胖小兵使眼色。
  胖小兵明白了其义，捡起枪拿在自己手里，转身去不远处望风。
  唐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她以为自己会死于乱兵的枪下，想不到自己要受如此屈辱。唐苏望着步步紧逼的瘦小兵，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她感觉自己好累，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悲惨？为什么每一个男人见了她都要玷污她？是因为她太漂亮了吗？还是老天瞎了眼？她闭上眼睛，瘫倒在地上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瘦小兵见唐苏束手就擒，笑着说：“姑娘，你要是把爷伺候好了拿你做媳妇，若是你敢反抗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瘦小兵走到跟前正要扑向唐苏，突然感觉自己脑袋嗡嗡作响，眼睛里冒金星，一阵剧痛晕倒在地。
  唐苏睁开眼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见正前方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少女走向自己，而那个不远处凶神恶煞的胖小兵已经倒在地上。
  白衣女子扶起唐苏问道：“唐苏，还记得我吗？”
  唐苏睁大眼睛打量了一下，挠了挠脑袋，思索了很久，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有点面善，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唐苏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回答。
  白衣女子没有感到意外，因为她老是变换模样，难怪唐苏认不出她。“我是半年前去你家捉鬼的那个姑娘。”
  唐苏兴奋的叫了一声，跳起来说：“原来是你呀！你不是变成八十岁的老太婆了吗？名叫九离姑娘吧？”
  话语刚落，九离脸色一沉，开始不悦地说：“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本姑娘好心救你，你倒是揭我伤疤来！”
  “对不起，九离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惊讶你竟然变得和我一样年轻。”
  九离听到唐苏夸奖自己年轻漂亮，心中的闷气也就消散了，她领着唐苏往山下走，唐苏不愿意走。九离笑着说：“你现在自己去报仇就是去送死，而且是不得好死，非被那些禽兽糟蹋的不成人样子。”
  “你知道我去报仇？”唐苏跟上九离问道。
  “知道，你们唐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才千里迢迢来这里阻止你去报仇。”九离迈着小步伐微笑着说。
  “为什么帮我？”唐苏问道。
  九离没有回答而是告诉唐苏先回到县城再解释清楚，唐苏点了点头紧跟着九离下了山。
  刚来到虎踞县，九离还没有住处，唐苏便领着九离进入了自己的旅馆。旅馆的紫芸见唐苏这丫头竟然领回来一个长相更加漂亮的少女不由的好奇唐苏的来历。
  九离见了唐苏的屋子，一脸嫌弃的说这种客房太差劲了，要求她换一间最好的客房。唐苏委屈地说自己钱财不够住好客房，九离伸手打开随行的行李箱里掏出一大叠的纸币堆在桌子上。一边炫耀一边骄傲地说女人就要舍得花钱，没有钱活不舒坦。唐苏笑了笑，假装同意她的高谈阔论。
  唐苏把钱交给紫芸，紫芸笑了笑给唐苏开了一间最大最贵的房间，里面有洗浴池，有餐厅，有三间大卧室。夜幕降临，唐苏和九离各自躺在木桶浴池里，一手拿着香皂说说笑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