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府又见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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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已经完全笼罩整个招摇镇,雷声隆隆作响,狂风把街上的大红灯笼吹得晃来晃去,灯笼的红光与一道道黑影在黑夜中交融在一起,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抬着一口血红棺材从拐角处拐入了挂满红灯笼的街道,血红棺材的四角处的黄符在狂风中被吹的东倒西歪,濒临破裂的边缘。小道士仰面朝天躺在棺材盖上面,闭上眼睛仔细思索着什么,耳边传来跟在后面的李傻子的哭泣声。
小道士抬头望了黑漆漆的天空,突然感觉一滴雨滴到了自己的眼睛里,他眉头一皱紧张地说:“下雨了,我们赶紧去山上把小鱼姐姐入葬,不然今天夜里她定会出来害人。”
除了张老头,其他三个大汉突然都打了一个冷颤,其中名叫刘德的大汉结结巴巴对着棺材盖上的小道士说:“我…我…感觉棺材好像又重了一些。”其他人也点头称是,因为他们明显感到了脚下的步伐开始变得缓慢而艰难,双脚越来越用不上力来。
小道士撇着头望了望棺材前头,看见一缕清烟从他的棺材缝隙飘出,同时一股异香飘入他的鼻孔。“尸气又厉害了,幸亏有这黄符,不然,猛鬼就出棺了!”。小道士心里默默念叨着,祈祷一切顺利。
张老头听到心底感到无奈的忧伤,自己真不是一个好父亲,害死了女儿,还要千方百计的不让女儿复仇。张老头对其他几个人正色说:“我们加把劲吧!”。
“行,行行”三个大汉望了望满脸苦涩的张老头,心里不由得升起同情之心,他们面面相觑后,打定了主意。四人加快了脚步。然而天空中牛毛小雨慢慢的变成轻微细雨,打湿了棺材上的黄符。
小道士脸色愈加难看,他平躺在棺材盖上祷告着师父能够保佑他度过今晚,但是刺啦一声纸条撕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不好,符咒破碎了!”说罢小道士惊愕地喊出了声,这可把四个抬棺材的人吓呆了,他们的脚步又飞快起来。
在刚走到镇街十字路口的时候,血红棺材开始剧烈的颤抖,尽管小道士抓的死死的,也时刻徘徊在掉落的边缘。棺材的晃动让本先就举步维艰的四人更加雪上加霜,他们一方来自身体的疲惫,一方来自对肩膀上棺材的未知恐惧。
四人愈加感觉棺材变得超乎寻常的沉重,棺材重量压的他的肩膀麻痹又生疼,伴随着棺材的摇晃,他们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最后的承受能力边缘。雨越下越大,道路变得十分泥泞湿滑,无数的水坑在已经默默的潜伏在那里,每走一步,四人的脚边就会飞溅水花。
棺材晃动更加剧烈,四人的脚步节奏被晃动打断,正常的路线变得东一步北一步。突然一声惊雷吓得其中的一个大汉脚下一滑,其他三人支撑不了棺材重量哐当一声棺材落在地上。小道士一个失神从棺材盖上滚下来掉在一个小水洼处,脑门儿被狠狠地磕碰了一下。他捂着脑袋站起来镇静地说:“大叔,大伯。从新抬,继续走!”。四个大汉看到小道士处乱不惊的神情,鼓起勇气各自搓了搓手使尽全身的力气重新去抬棺材,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抬,棺材却纹丝不动,仿佛大地有一种巨大的吸力。
“抬不起来!”张老头焦急地说,其他三个大汉也摇摇头。李傻子见棺材不走了,兴奋跳跃围着血红棺材转一圈又一圈。
小道士走到张老头沮丧地叹气道:“这是尸气吸棺,除非今晚我师父在这,不然谁也抬不走。”
“那该怎么办?”张老头惶恐不安地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李傻子却啊的一声叫起来,小道士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李傻子,当看到李傻子时,他一把扯着张老头的胳膊拽到一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着血红棺材。原来血红棺材盖的竟然自动打开了,清烟一股一股地从中冒出,一种异样的香味弥漫开来。
小道士来不及多想一个踏步拉住张老头的手大声喊:“快跑!小鱼姐姐要出来了,她出棺后会杀死她看到的第一个人。”四人看到小道士扭曲的表情和叫喊,立马意识到即将面临的致命危险。四人仿佛脚底抹油一样向东奔逃,最后他们选择躲在一条狭窄巷道,小道士也紧随其后地飞奔到巷道里,站在最前排。小道士探出圆溜溜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望着街道正中央的血红棺材。
一只惨白的手啪的一声搭在了棺材的盖,紧接着穿着红色嫁衣的小鱼缓缓地从棺材里站起来。她的脸很白皙不再发绀,显然是那个老婆婆化妆的功劳,头发也很黝黑发亮整齐双辫,眼睛却一直往上翻着,一副美丽又让人毛骨悚然的面容。
李傻子并没有跑,双眼痴痴地望着站在棺材中的小鱼,见小鱼身体扭向他的方向,他像一条久久不见主人的狗一样兴奋地跑到她的跟前。小鱼看到李傻子猛然伸手卡住他的脖子。李傻子的脖子仿佛被一把铁钳子夹住一样,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毫无用处,眼见着自己被小鱼巨大的力量拽起来,李傻子支支吾吾地说:“…小…小…鱼…我听…听…听…不见…你…你…唱歌了…”。李傻子的脖子被掐的发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眼珠都要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悲伤的泪水。
张老头想冲出巷道去救出李傻子,却被小道士伸手拦住,“来不及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小鱼姐姐的仇家”。张老头听完又退了回去,蹲在地上低声得叹气说:“孙家和唐家。”
小道士沉默了一会,接着说:“我不知道孙家在哪,大伯你去孙家,而我则是去唐家,我们分头行动。”
其他三个大汉蹲在地上,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因为从来没见过厉鬼出棺的恐怖画面,而刚才小鱼从棺材中站立的情形已经成了他们永久的梦魇。
“可是我没有驱鬼符,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张老头并不畏惧小鱼,只是不想小鱼造孽,不然罪孽深重就会化为孤魂野鬼。
小道士伸手指了指外面棺材上的三张黄符:“纳,等小鱼姐姐走后,你就把它扯下来拿着去孙家。”张老头点了点头。
李傻子像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像是已经绝气身亡了,而在他的身边却掉落了一根紫竹箫。
小鱼从棺材里跳了出来,脑袋左右扭了扭,最终选择东面唐家的方向行走。小鱼的行走没有蹦蹦跳跳,仍旧保持着人类的行走方式,唯一不同的是她慢一些,但却仪态优雅自如。
“小鱼姐姐看来要先去唐家,现在立马开始行动吧!”小道士望向张老头,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打着哆嗦的三个大汉“叔叔,你们回去吧!”。三个大汉没有回答,只是频频点头,眼睛里仍旧充满了恐惧。
小道士不想再搭理他们,蹑手蹑脚地从三个大汉身边走过,向巷道的另一端快速走去。张老头也把头探了探,细心观察小鱼已经走了多远的距离,直到小鱼在挂满红灯笼的街道中消失,张老头才从巷道中走出来…
天空中小雨淅淅沥沥,天色显得特别灰暗,小道士急急匆匆地往唐家的方向敢。他是认识唐家的路的,因为师父平日里一旦手里有了钱就会带他去镇上玩,偶尔路过唐家,师父总难免对着他夸夸其谈地介绍一番。
小道士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站在唐家的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吗?”。
过了几分钟一个佝偻着腰,胡须发白的老头拔开了插销,打开门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小道士问道:“小道士,有什么事吗?”。
“张家闺女小鱼变成鬼了,过会就来唐家复仇了。”
老头打了个机灵,语气低沉又透漏着慌张。“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家东家。”
小道士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点头说:“嗯!”。
几分钟后果然小道士被老头客气地领了进去,穿过影壁进入大院,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撑着油纸伞俏丽动人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红色小短袄搭配白色襦裙,身材高挑修长,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细腻,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
她开口朝小道士问道:“原来是你小子!”。
小道士走过去骚红着脸低头说:“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而心仪尽管已经贵为人母,但她的美丽却势不可挡,如同娇艳的有助牡丹花一样。
院中有几盏大红灯笼,照的院子很亮,所以他能够看清心仪,他跟着心仪往前走了走。
“小鱼姐姐她过会就来了,你跟着我,我会保护你。”
“你这么年轻还懂道术?”心仪蹙眉疑惑不解地问,心底对小道士的本事深表怀疑。
“略懂皮毛,对了,府上有没有桃木一类的物件?”
“跟我来,后院有一片桃花林。”心仪转身笑着看着已经浑身湿透的小道士,心中愈加喜欢这个孩子。
小道士跟着小道士来到一片桃花林,桃花林在雨夜中一片漆黑,黑夜完全掩盖了它的所有艳丽与芳华,只留下风吹梭梭花落的声音。小道士来到一颗桃花树旁,顺手折断一根一米长的桃枝,心里默念道“桃木可以辟邪,一定能驱赶鬼。”
心仪拿着马灯站在小道士身后静静地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她见小道士浑身几乎湿透,想把油纸伞凑过去遮挡一些风雨,突然一阵阴冷的风从远处吹来,吹的心仪脊背发凉。她回头好奇地望了望,瞳孔瞬间放大了,心如未脱缰的野马乱跳挣扎。心仪慌忙拍了拍小道士湿漉漉的后背,支支吾吾地说:“小林…醒…鬼”。
小道士听了打了一个颤栗,拿着桃树枝向心仪一个大踏步靠近,把心仪挡在了后面,抬头望向心仪所指的方向。小道士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孩子坐在小亭中大理石地上,双脚耷拉在湖水面上,不停地摇着头。过了一会小鱼突然站起来,往桃林望,正好与小道士四目相对。心仪躲在小道士后面探出头看到小鱼那上翻的白色眼球,捂住嘴巴几乎要尖叫起来,她抓住小道士湿漉漉的衣服颤抖着身子,头深深地埋在黑暗里。
“别怕,我在。”小道士回头望着几乎贴在自己后背的心仪说,但是心仪只是闭着眼睛大气不喘一个。小道士见她不说话,开始往小鱼的方向走,但是身后的心仪却扯住他的衣服不松手,以一种渴求保护的眼神望着他。
“她的眼神楚楚动人!”小道士在心里走神地嘀咕想着,但很快打消胡思乱想的念头。
“唐夫人,那个…我用桃木条打她五下就能把她赶走,你能松开吗?”小道士把眼神瞟了瞟心仪的紧抓自己衣服的手。
心仪点头,但是又使劲的摇头,手抓得更紧了。
这时小鱼突然也向他们走来,但是她的步伐这一次竟然变得迅速而怪异,转眼间已经走到小道士不到两米的距离。小道士拿着桃树枝往前冲,对着小鱼的左胳膊抽了一下,小鱼痛的哎呦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她面露凶恶更加狰狞了。小鱼一个转向直接奔着小道士身后的心仪方向,心仪害怕的尖叫了一声,而小道士则是一个转身想挡在心仪前面。说时迟那时快,小鱼的一双手还是狠狠地掐住了心仪的脖子,心仪伸手去掰,却浑身使不出劲来,只有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道士不敢迟疑,持着那根桃木对着小鱼的胸口刺了一下,小鱼惨叫一声松开了心仪的脖子。心仪连滚带爬地跑到小道士身后,眼睛里充斥着惊恐,手死死地抓住小道士的手。
小道士慌忙甩开心仪的手,从胸口扯下一块玉佩对着走过来的小鱼一掷,玉佩砸在了小鱼的左脸颊上。突然一股紫烟从小鱼的脸上升起,小鱼的脸上的肉瞬间土崩瓦解溃烂流脓,一会儿的功夫,黑色的疤痕向芝麻糊贴在她的脸上。小鱼挣扎着在地上打滚儿,嘴里呜呜作响,红色的嫁衣被地上的污泥粘满全身,一副可悲又可怜的样子。
心仪傻傻地站在一边,双腿仍旧就不停的打哆嗦,眨了眨眼睛与小道士面面相觑,“她…她…怎么了?”。小道士回答说:“被我师父玉佩打到三魂七魄了,虽不会灵魂消散,但她今天恐怕要逃走了。”小道士话音刚落,小鱼竟然忍着疼痛站起来,她以憎恶的眼神望着望了一眼心仪遍急匆匆地跑开了。
见小鱼逃走之后,心仪长舒一口气,目光投向四周,捡起掉落的油纸伞打在自己的头顶,又撇了一眼浑身湿漉漉小道士。
小道士苦笑着丢掉桃木,捡起玉佩,自言自语道:“我真是太丢师父的脸了。”心仪走过去如少女矜持地安慰他说:“小林醒。你已经很棒了。”
“可是我把师父的玉佩弄坏了。”小道士把玉佩递到心仪手中,心仪瞪大眼瞧了瞧,手摸到玉佩的全身发现了一个小缺口。
“我会付给你钱,够你买三个玉佩的钱。”心仪有点愧疚,面带诚意的说出了自己的一个主意,然而小道士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只是低着捂住自己的手心,脸上有点痛苦的样子。心仪走过去拽着小道士的手心趁著灯光自信瞧了瞧,他看见小道士的手心又一条血口子,明显是自己的指甲抓伤的。小道士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微笑着说:“没关系!只是小伤!”。
心仪把伞丢到一边,一把拉住小道士的衣袖生拽着他往书房方向走。书房里有灯亮堂堂的,心仪把小道士按在书房的椅子上,自己则是从抽屉里找出一卷白色的绷带。小道士接过绷带,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缠裹受伤的手掌,但是他手笨,绷带被缠绕的乱七八糟的。
心仪见了走到小道士身边,把小道士的手掌抬起,开始小心翼翼的包扎,嘴里还嘲笑着说:“你该找个媳妇伺候你。”
小道士听到后腮帮子一下子涨红了,心仪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接着说:“可是你是个道士娶不了媳妇。”
小道士愣了一下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正一道的道士可以娶媳妇。”
心仪使劲把小道士的的手甩开,这一甩疼的小道士嗷嗷叫了两声,嘴里埋怨说:“少说我也是保护了你,咋就欺负我!”。心仪不搭理他,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沉默良久说:“你今晚就住这吧!”小道士默默的点头没有拒绝,这种天气状况他怎么可能回得了家呢!
第二天心仪早早的起床赶到书房去瞅瞅小道士走了没有,她推开门看见小道士光着膀子趴在书桌上在酣睡,竟然还不停地打呼噜。心仪看到小道士的光滑的臂膀趴在书桌上心里一阵狂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心里不由得想入非非。
心仪走过去使劲耸了耸小道士的肩膀小声说:“醒醒。”小道士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唐夫人正在盯着自己,才想到夜间晾晒的衣服,他慌忙摘下书架上的衣服穿在身上,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心仪被逗乐了,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笑着笑以一种嘲笑的语气说:“小林醒,我都可以当你娘了,你害羞个什么劲!”。
小道士站起身低声下气地说:“唐夫人,我…我…告辞了。”
“那个张小鱼的鬼魂还会来吗?”
“六日之后是小鱼姐姐头七,我和师父会一同收服那个女鬼。”小道士脸上露出些许的笑容,以温和充满信心的眼神安慰心仪焦虑不安的担忧。
心仪点了点头,笑着把小道士送出书房,小道士回礼辞别唐夫人之后便回了招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