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逆鳞

  殊鄢紧皱起眉头,他回过头看了墨澜浔一眼,他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却也慢慢的握紧了拳头,显然是心里对墨尧说的这番话还是在意的。
  “放肆!居然敢冲撞国师大人,如今你罪行滔天,知道死罪逃不了就还想多受一点活罪吗?还不赶快给我住嘴!”
  拉起墨尧的捕头神情慌张地要去堵墨尧的嘴让他不要说话,但墨尧却依然撕心裂肺地怒吼着?
  殊鄢回过头来,眼神如冰霜一般盯着眼前丑态百出的墨尧,下一秒上前,一把便扼住了对方的脖颈。
  “你现在到底是急着想去送死,还是觉得既然都是死路一条,就什么都不怕了。你若再多说一句,我便要将这一整瓶的鸠毒都灌你你服下。反正都是死,我让你最后享受一下五脏六腑如同腐蚀般的疼痛,岂不是更加刺激?”
  殊鄢单手紧紧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右手真的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瓷瓶。如若说里面真的是鸠毒的话,那这么多的量,也足够毒死一屋子的人了。
  听到对方居然要将这么大一瓶的鸠毒灌自己喝下,墨尧连忙惊恐地摇着头,但是却摆脱不了殊鄢。
  他能感觉到殊鄢此时手里的力道特别大,但却又不像是普通人力气大那般,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钳制住了自己,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出来。
  “如果想少遭点罪,最好给我老实点!再让我听到你说墨澜浔的坏话,那么我可以保证,在你真的没那条命之前,我会慢慢折磨你。这第一步,就是先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殊鄢的眼神如同也淬了毒一般,墨尧被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来由的心悸。
  待殊鄢终于放开了墨尧好之后,墨尧早就已经吓得腿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哪里还敢再对墨澜浔说什么不敬的话?
  “殊鄢,我们回府。”
  殊鄢才一放开墨尧,就听到墨澜浔在自己背后轻声这样说了一句,仿佛没有任何的情绪一样。
  殊鄢回过头来,看到对方脸上淡然的神情,唯独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中似乎有非比寻常的光芒,便也轻轻点了点头,主动推着墨澜浔走出了这座让自己讨厌的宅子。
  “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对墨尧那样太过凶残了?听说你们男的都喜欢贤妻良母,我这样是不是跟贤妻良母一点边都沾不上,那你是不是不会喜欢我了?”
  一路上墨澜浔一直没有说话,殊鄢没来由也有一些心情烦闷,在和墨澜浔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时候,殊鄢看着对方的侧脸,没忍住便这样问了一句。
  其实墨澜浔是因为一夜未眠,此时有些疲惫,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然后就听到殊鄢这么问了。
  睁开眼睛,此时墨澜浔看向殊鄢的眼神里尽是温柔的神情。
  如果说一开始她的确不太懂殊鄢不管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那么直接,那么如今,他不仅已经习惯了殊鄢那样的脾气,而且也更加喜欢她这样真实没有心机的模样。
  “你究竟为什么总是在问我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并不是口头上说了就能算数的。这一切都要看时间,都要看两人是否有缘,若有缘无份,便也不可强求。”
  其实如今京城中有多少女子都十分爱慕国师,但是除了殊鄢,墨澜浔身边也没有过其他走得如此近的女子。
  因为一来墨澜浔本就不近女色,平日里对那些频频给自己送秋波的女子都是正眼都不看一眼。
  二来,由于墨澜浔的腿疾,很多名门大户自然是不希望把女儿嫁给墨澜浔的,所以没有了父母的同意,那些个痴情女子也就只能在深闺中独自落泪。
  这样一来,墨澜浔倒也落得个清静。但是如今殊鄢在自己身边,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些看到自己就走不动道的女子。殊鄢身上总有一种独特的,无形中也在吸引着墨澜浔的东西。
  听到墨澜浔说的,殊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说他在孟婆那里听了无数的人间情爱的故事,可是好像也没有人教过自己,要怎么让一个凡人喜欢上自己啊?
  “我懂了,又好像没懂。但是我只要在国师府中留得足够长,那么是不是一切目的就都可以达成了?反正如果我要留在国师府中,那就只能一个身份,那就是国师夫人!”
  没想到殊鄢说话真的是越来越直接,墨澜浔听完之后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时候她反而觉得殊鄢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一般,在她身上好像也能用到童言无忌这四个字的。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但是如今,我希望你既然要留在国师府中,就要改改那冲动的脾气。很多人虽然表面上对我不敬,但其实,他们在我眼中,算不上什么能让我去提防的。真正需要我们提防着的。永远都是不会轻易表露出喜恶的人,如果对上那种人,我怕你会吃亏。”
  听墨澜浔如同说教一般的说完,殊鄢想了又想,还是没听懂他到底要说什么,索性摆了摆手,不愿意再听。
  墨澜浔看她这副模样,也轻笑着没有再多说了,继续闭目养神。
  一行人回到国师府中,自然是要修整一番,殊鄢回到房间,无论是躺在床上也好,还是坐在桌边也罢,细想着墨澜浔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还是悟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澜浔和昨夜一起出去的人都是一夜未眠,墨澜浔小憩了一会儿,又理了理关于墨尧的种种罪行,抬头便看到夕阳西下,却发现殊鄢居然半天时间都没有来找自己,反倒是有些好奇了。
  “去问问殊鄢吧,她这半日都做了些什么,再送些吃的去她房中,恐怕是昨天忙了一夜也累了。但如果她还没有醒来,就不要打扰。”
  墨澜浔放下手中的卷宗这般说着,凌武听完连忙点头下去吩咐,只是待他来到殊鄢房间中,见殊鄢根本没睡,杵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