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你38
符文澍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幸运的人,从小时父母车祸,到孩童时诊断出白血病,他向来都觉得自己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直到他遇到了付苼。
她就像一束燃烧着的不死花,燃烧但却不会与其他花朵一样化为灰烬,她就和太阳一样永恒,一直照耀着他区区几里的黑暗之地。
他本来想与他这束花朵共存亡于这世上,可他忘了他是黑暗,他总会走在光明前面。
也许是前一秒,也许是几十年前。
在庆幸自己是黑暗能够招来付苼这束光亮同时,符文澍也在懊恼、不甘,为什么他要是黑暗,为什么他就不能是其他的会遇见付苼东西呢,为什么非得是黑暗,要消失于她之前。
她那么娇气的一个女孩子,肯定得为他哭一场的吧?
虽然后面她也会遇见更好的男孩子,或许会和她一样是一束光,他们可以互相融合共同进步,但她总得为他哭一场。
就这仅仅一场,就足够他心疼好多年。
付苼笑着轻捏了一把他肚皮上的软肉,故作轻松地控诉着他说的话:“你说什么呢,年纪轻轻地谈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忘了你准备了这么久的高考没考呢,你还没有等到法定结婚年龄来娶我呢。”
“而且你忘了你之前说的生孩子吗,你不是想要一男一女吗,他们都还没见到你呢,你哪里能死?”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刚才故作坚强的笑容瞬间土崩瓦解。
其实关于符文澍的病情,他们都心知肚明。
饶是付苼已经在联系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甚至连国外的都没放过,他们也都知道,符文澍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凶多吉少。
“好,我会等着他们出来的,”符文澍语气淡淡的,带着老年人看透世俗的解脱:“我想过了,孩子都跟着你姓,男孩就叫乐复,女孩就叫乐笙,你觉得怎么样?”
乐复,乐笙…
加起来不就是“付苼”吗?
付苼心里颤了一下,她稳住心神笑了笑,问他:“名字有什么含义吗,而且全都跟着我姓也太过分了吧,我觉得女孩跟着我姓就好了,男孩子跟你姓。”
“没有什么含义,就是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两个名字,感觉很不错,”符文澍那双承载着潋滟湖泊的眼睛注视着付苼,其中掉落了万点繁星,正发着细细碎碎的光,“都跟你姓吧,你是他们的母亲,应该的。”
符文澍轻笑,他才不会告诉付苼让孩子都跟着她的原因是感觉这样与付苼联系更深一些。若不是手续种种太麻烦也没有时间没有必要,他甚至自己都想随着付苼姓。
他和她之间差距太大,有那么一丝能与付苼亲近一点多点联系的方式他都不想放过。
一句随意的回答却让付苼心里起了万般波澜,真的就只有这么简单,这么恰巧吗?
她现在想的是符文澍可能是拥有了上两个世界的记忆,只是他说的话不单单就这么简单,上两个世界她从来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到底是谁给他的暗示?
不可能是那么巧的。
“1973,星际联盟的资料一般人是查不到的吧,包括我的真实姓名和过去的经历。”
1973:[是的,这些具体的东西都得要上上级才能看得到,星际联盟的防护系统都很严,除非是高层,不然很难查到你的具体资料。]
1973:[当然了,更奇怪的事情是,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给符文澍这样的暗示,这暗示到底代表了什么,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应该没有恶意,”付苼声音掺杂了些茫然,但仍旧坚定。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个人于她,没有半分恶意。
…
符文澍自从住到医院里来,就像是打翻了装着他瞌睡的瞌睡瓶,时常躺在床上睡觉。
他在第二天就转到了单人病房,较为安静的环境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能有十五六个小时都在睡觉,跟刚出生的奶娃娃差不多。
他睡觉刚好给付苼空出了时间联系医生,这个医院是T市乃至全国最好的医院,在白血病这一方面有资深研究研究的专家教授有不少,但付苼还是不放心,央求着闵文博帮忙着联系国外那些专家,甚至提出如果国外治疗条件更好的话,就带着符文澍出国治疗。
当然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出国,在医院和闵文博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地请到了几位在国际上都特别有名的专家联合会诊,对符文澍的病情做着最适合他的方案。
“姐姐,你带我出去看看太阳吧。”
不知不觉,符文澍就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之久,虽然这与他之前的两年来说不过尔尔,但是这次他旁边有付苼,所以到底是不同的。
他住医院这些天从未与付苼提过什么要求,这还是第一次,付苼也不会拒绝,“好,我们去底下的花园里转转。”
现在已入了秋,太阳再没了夏日里的那般嚣张,窗外的一大片银杏树已经黄了叶子,金黄色的像是收集了太多夏日里阳光,然后身体承载不住,才从枝头落下。
不知是该为它的收获开心,还是该为它萧条的谢幕惋惜。
因为排斥,符文澍嘴唇上长了两个泡,一左一右对称着,弄得付苼带他出去时,他都倔强地带着口罩,不让人瞧见半分。
他的头发长长了些,短短地竖立在头皮上,付苼借着给他按头摸他的短发,坐在他的身后,任他倒在自己怀里。
“姐姐,你不去工作伯父会不会骂你啊,”符文澍实在是没话了,但又不想与付苼呆着一句话不说。
“肯定会啊,所以你得快点给我好起来,然后高考读书,再去公司帮我的忙,听见没?”
听见没?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风能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