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你26

  如果你没见过上下起伏的摩天轮,那我带你去,而你只需要陪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
  过山车的起起伏伏带来的是一次次猛烈的心的跳跃,随着它的下落,心又一次高高荡起,在耳旁已经熟悉了的尖叫声停止后,再入耳的,是一声声发泄后的喟叹。
  “我…我觉得我恐高了,”付苼有气无力地靠着符文澍的手臂,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她双腿发软,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颤意。
  上帝作证,她被绑架了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反观被她质疑是否恐高的符文澍,两人的差距才显得明显:符文澍正一脸宠溺地拦住付苼的肩,让她在自己身上靠着缓神,他呼吸平稳,双颊还带着兴奋后的绯红。
  一点都没有坐了过山车后的正常反应。
  “那我们去那边坐着歇会吧,”符文澍虚指了一个方向,就带着付苼往那边走去。
  那里是一个打气球的摊铺,离一排排气球几米处摆了一张长桌,上面铺了一层红布,还摆着几个装了五颜六色飞镖的不锈钢盘,而桌子前面,摆了几条长凳,供人坐着射气球。
  “你要玩吗?”付苼摸着眼前的一根根飞镖,眼里是难掩的兴奋。
  她到过这么多个任务世界,还是第一次来玩这些东西。
  “嗯,你要哪个娃娃,我帮你赢回来,”符文澍找老板交了钱,数了五十个飞镖在面前的不锈钢盘内。
  今天出门时付苼给他塞了好大一叠现金,说是给他的零花钱,但其实原因符文澍心里都明白,付苼是在给他留面子。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出门时男人付钱是最基本的涵养,但是他从医院回来身上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欠付苼那笔数不清也还不起的债。
  而今天到游乐园玩,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要是每次都是付苼来付,游乐园里人这么多,难保不会有些最碎的。
  对于陌生人,有些人通常是以贬低他人来自证高度。
  “那个,我想要那个吊坠!”
  付苼往那气球下摆着的娃娃堆里看了一眼,一下就相中了那个最大的熊脚边的一对玩偶吊坠。
  或许是因为太小,那对吊坠在一堆大娃娃里显得异常渺小孤单,外面的透明塑胶外壳上,甚至都还能见到一层薄薄的灰。
  摊前太过冷清,孤零零到闲得慌的老板过来轻咳了一声,“我们这里是连续打中二十个气球就随便选,你们不管是要大的或者小的都行。”
  符文澍淡淡应了声,右手拿着一枚飞镖在手里掂了掂,看得付苼都不禁屏息敛声,眼睛直随着那枚飞镖望向对面的气球板。
  “啪,”气球应声而破。
  老板诧异地瞥着符文澍,一双比眼睛还宽的眉毛一挑,撑着手肘开始摸起了下巴。
  “你也太厉害了吧,”付苼一双星星眼闪闪发光,虽然她没亲身体验过这个游戏的难度,但就那排爆破都有淡淡灰尘飞扬来看,能击中的人很少。
  被付苼夸赞的符文澍心中一喜,连带着捏着飞镖的手都有些飘飘然,飞镖还未触及到气球,便在半途失力而落。
  符文澍敛眉,付苼也懂了他的意思,不再出声打扰,倒是那个老板,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他先是可惜地望了眼符文澍。再看及他的动作时,他开始可惜地望着那堆娃娃,提前预备好了说再见的伤感。
  符文澍的第三个飞镖,直中气球,然后他一鼓作气,连续拿着盘子里的飞镖。毫不犹豫地就往气球射去。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爆破声在空气中接连不断地响起,一直到了最激动人心的第二十二个。
  前面的十九个符文澍连续正中气球,现在只要他再击中这一个,他们的吊坠就有着落了。
  符文澍没犹豫,直接将一决胜负的飞镖射了出去。
  “啪。”
  又是一声气球的爆破声。
  “漂亮弟弟你也太棒了吧,”付苼一时没忍住,直接捧住符文澍转过来的脑袋,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丝毫不顾及旁边的老板与周围的人群。
  “也没有很厉害,只是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无聊,舅舅就买了飞镖让我自己在家玩,”他说着又回忆起了以前的生病的事情,脸上的笑都垮了两三分。再撑不起向上弯曲的嘴角。
  付苼能察觉到他此时此刻情绪的低落,她化爱意为动作,就着捧住他脸的动作,脑袋一下下向前倾,在他唇上啄下一个个带着安慰与爱意的吻。
  “咳咳,你们俩注意一点啊,这公共场合呢,”老板可能是看得害羞,古铜色的脸都泛起了红,他手里拿着付苼喜欢的那对吊坠,特地用帕子将上面的灰尘擦去,摆在了两人面前。
  “小伙子你还挺厉害,我这摊子摆了一两个月了,你还是第一个从我这儿拿到东西的人,”老板说着叹了口气,“看来我这规则又得改改了啊,不然又得亏本。”
  他似乎是忘了,规则改得愈发难,来的人就越少,这摊位费算起来才是最亏的。
  而付苼也如此问了,谁知道老板毫不在意地摇摇头,“这家游乐园都是我的,我用一个摊位也不亏啊,我就是摆着玩玩。”???
  有钱任性系列?
  等付苼忙不迭地拆开吊坠的外包装,她才知道老板说的亏是什么意思,这对情侣吊坠是q家前两个月新出的款,一对就能抵得上普通人的半个月工资了。
  怪不得要亏。
  吊坠是一个合并起来的不规则圆环,分开后两者各是一条波浪线,简约中又透着奢华,算是对得起它那高昂的价钱。
  付苼随意拿了一个替符文澍戴上,然后再转过身让符文澍替自己戴上,冰冰凉的坠子贴上脖颈处敏感的皮肤,直直凉进了付苼心里,后面的符文澍离她很近,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后颈,一前一后的冷热夹击,蔓延到付苼脸上成了脸颊上的两朵红云。
  老板坐在角落里独自忧伤,还有些小声的抱怨:
  “赢了我的东西还秀恩爱,真是没有一点保护动物的心。”
  “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