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你20

  窗外的阴天因为有了太阳而变成了令人愉悦的晴天,而窗里的人却无心欣赏享受这番好天气,他们或对着纸质文件,或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没有一点空闲。
  而办公室里的付苼就不一样了,她正对着手机哄对面正生着小脾气的漂亮小孩。
  小孩已经缩进了被子里,手机却被他神在被子外,正对着他拱起来那个被子小包。
  “我今天中午真的回不来了,我帮你订了一家超好吃的餐厅的饭菜,等下你去开门然后拿了自己吃好不好?”
  付苼忍着痛得要爆炸的头,强撑起微笑哄着符文澍。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操控权的后遗症,付苼的太阳穴总是突突地疼,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都还没好。
  “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符文澍拉下被子,泪眼婆娑地对着摄像头,他今天在家无聊了半天,一直在等着付苼中午回家见面,结果现在却被告知不回来了,心情陡然一下跌落谷底。
  鸟儿在母亲的鼓励下开始飞翔,却在半途中被告知它的翅膀还未长好。
  失望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无奈。
  一周的工作全部堆积在了这一天,本就上手不熟练的付苼对着那密密麻麻字体的文件,只觉得脑袋发晕。
  更何况她心里还在担忧着自己会不会哪里做得不对,会让闵文博生疑。
  闵文博是个聪明人,付苼只要有一点不对劲的行为,他都能够注意到。
  就例如今天早上付苼辞退郭莉,她前脚才好了头痛,后脚就接到了闵文博的电话,开始问辞退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对于他这种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付苼只能简要回答,减去了一些不该被直说出来的事情。
  她后来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些唐蕴岚和他的传言,才止住了闵文博的追问。
  果然,她母亲就是那个软肋。
  付苼在苏盼的各种劝说下匆忙吃下了午饭,然后在三点前处理了好了大半的事务,才带上委托人原来的秘书,去了外面谈合同。
  一天下来,付苼除了失去操控权后头痛那段时间,其余的时间她都和缝纫机上的转轴一样,因为人的踩动而不停的转,迟迟没有停下。
  不过幸好她还有苏盼,苏盼在她旁边替她分担着一小部分劳累,她会在付苼手边备上咖啡,会随时为她准备口干舌燥时所缺的那杯温水,会在付苼特别忙没有时间顾及她的时候乖乖坐在一旁,然后静静而看着付苼,不哭也不闹,就是乖乖的。
  等付苼忙完所有的工作应酬完回家时,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不知不觉,她就离开了家将近十三个小时,一想到符文澍还在家里等她,付苼步子就不免迈动得快了许多。
  他的手忒有开走,苏盼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朝她挥了挥手,说了句明天见,就让付苼快点上楼,不用管她。
  付苼心底虽好奇,但还是忍住没问,其实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点,苏盼八成是要在车里离开这个世界,然后明天再回来了。
  “咔嚓。”
  门被打开,付苼有点失望。因为家里既没有预想中的灯火,也没有预想中的大大的拥抱,留给她的,只有一室黑暗。
  她怕吵到符文澍,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子里,请可能地把脚步、动作放轻,免得吵到房间里的那个小家伙。
  房间里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光线,依稀能看到床上凸起来的一团,看那个样子应该睡了,就在付苼纠结着是开一盏小夜灯还是不开灯时,床上那一团动了动,然后外表被推开,紧接着就是男孩独特的清甜嗓音:“姐姐,你回来了。”
  他像是感觉到了付苼站在门边举起手的犹豫,直接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开了房间里的灯。
  “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付苼现在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懂了为什么有些男人对回家之后的那一盏灯有那么深厚的情感,因为忙碌一天回家之后,能有一个人在家等着自己,那样的感觉美好到令人无法想象。
  本是夜里孤独的行者,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却一束光,默默他左右,没有言语,只有无声的陪伴。
  我在找旅途意义,而你在陪我找旅途尽头。
  付苼在怔然在原地,符文澍已经走了过来替她拿包,还在她颊上轻触,让她回神。
  “你喝酒了,”符文澍说的肯定句。
  “嗯,”付苼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在他胸口蹭了又蹭,“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行程了,推不掉。”
  委托人是个十足的女强人,许多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行程表早已经安排在了这个月后,也是现在换做了付苼,把好多不必要亲自出面的行程都取消,让给下面的人去做。
  “辛苦姐姐了,姐姐要吃宵夜吗,我去做,”符文澍将她整个人公主抱起,放在床上躺着,再替她开了床头上的香薰,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
  付苼早在躺在床上的那一秒就幸福地眯上了眼,脑袋在符文澍的目光中上下点动,把整天的劳累都开始慢慢往外释放。
  得了任务的符文澍帮她盖好被子,才起身去了厨房。
  昨天付苼怕符文澍一个人在家会饿,替他在冰箱里备了好多速冻食品。符文澍蹲在冰箱面前,挑挑拣拣好大一会儿,最后才选择了速冻水饺,起锅烧水下饺子。
  等他端着煮好的饺子再到床边时,付苼已经熟睡。
  符文澍纠结了两秒,最后选择了没叫醒她,他把房间里温度调低了两度,然后轻回了床上,将房里的灯关上,勾住付苼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忙碌了一天,付苼身上味道她自认为不敢问,可符文澍从不这样觉得,他埋在付苼的脖子里,问着她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香味,抱着她睡去。
  他的梦里没有轻爱粉色的旖旎,有的仅是的付苼单纯的笑脸,和他跳动的心与翻滚的血液。
  他喜欢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