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你05

  “这委托人…还真挺厉害…”饶是付苼是见识过和人说两句话就能自己幻想他们之间有一段甜甜恋爱的委托人,但她还是为这个看一眼就爱上的委托人而惊讶。
  好歹之前的委托人是情有可原,她精神不正常,但这个委托人可是一年一次身体检查什么事都没有的。
  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1973就比她冷静多了:[这样的情况多得是啊,一见钟情在里可浪漫了呢。]
  “但是说得好听是一见钟情,其实本质上就是见色起意,”付苼瘪瘪嘴,又继续看着资料。
  等她把资料看完,都没有看到委托人的死因,资料只记录到了委托人和闵文博离开医院后,再往下的就没有了记录。
  “为什么没有记录委托人是怎么死的?”付苼心生疑惑,这样没头没脑一笔带过,万一是有人报复委托人呢,那她得想办法避开啊,不然她任务还没开始,就被意外给gg了。
  1973:[因为委托人没死啊,这个委托人比较特殊,还没死就嚷嚷着让执行者帮她执行执念了,奇奇怪怪的。]
  “星际联盟不是要死亡之后才可以的吗…而且还是随机的…”
  1973:[那可能是这个有后台吧,唉,反正你就直接做吧,星际联盟的奇葩事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一回生,二回熟啦。]
  付苼:…
  她是想对任务熟悉,但她不想是这种熟悉,这么没有开头的奇怪事情,任谁遇到了也会害怕,不确定因素太多,以至于后续的发展都充满了危险,她不是爱冒险的人,对这种情况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只是星际联盟是她爸爸,她不得不低头。
  委托人对任务的解释是,在一起就是要一直在一起,一直要到两人死亡,且还不能是委托人刻意制造的死亡,只能等两人自然死亡或者遭遇非出自付苼之手的意外。
  看着这样奇怪又合理的解释,付苼只得接受。
  躺在床上理了一通思绪,付苼去打开了房门,走出房间外。
  这是乐家的祖宅,三层的别墅在还有大面积的花园泳池,和付苼之前那个委托人的庄园有些相似。
  自从乐母死后,这座房子就过户到了委托人名下,不过委托人成年后就不常住在这里,而是搬了出去住,现在常住在这里的,只有一直在怀念亡妻的闵文博。
  付苼下楼时楼下楼下只有闵文博一个人,他坐在长长的饭桌一边,双手撑着额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无奈与烦躁。
  听到脚步声,闵文博迅速抬起头来,用力眨了下眼睛,甩开围绕他的烦恼,才笑着与付苼说道:“乐乐,醒了就快来吃饭吧,我让杨妈他们把饭菜端上来。”
  这时候付苼解决了资料的问题,还休息了足够的时间,现在才有精力慢慢观察闵文博,他应该是去洗漱过,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西装,头发细看与之前也有所不同,脸上的疲惫虽然比付苼刚才见他是少,但还是深厚浓重。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面对付苼时总不自主的低头,好几次想说话,却在付苼视线看向他时闭了嘴。
  直到一顿饭快结束,他才夷由着开口:“乐乐,这次绑架的事情,是爸爸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爸爸吗…”
  他说着懊悔的眼泪就从通红的眼眶流出,整个人鼻尖通红,自责、愧疚、懊恼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交织成一张大网,困住他整个大脑无法逃脱。
  这次绑架对闵文博的影响很大,付苼心里对闵文博爱乐闵的程度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宽慰地笑笑,伸手握住了闵文博那只捏着筷子不停颤抖的手,“爸爸,这件事情不怪你,这次他们没有下得了手,他们还会有第二次,在我看来,爸爸你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钱去赎回我,已经很让我感激了。”
  “爸爸,这件事情不怪你的。”
  安慰对闵文博来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可是我都没有抓住伤害你的人,我都没有那个胆量报警…”
  “那我等下带爸去见见他们吧。”
  “什么?”
  付苼下了决心,她等下是要出门见张盛和杜宇的,就昨天他们知道自己认识唐蕴岚后的态度,她不一定能说服他们让他们供出唐蕴岚,如果闵文博也去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他们没有钱的原因是高层拦下了包工头贪污的消息,现在直接告诉闵文博,从根源上解决他们的问题,再把唐蕴岚拖出来,用既有钱又能少坐牢诱惑他们,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指认唐蕴岚。
  她认真地看着闵文博,把听到的工地欠款的事情全都告诉他,等他擦干眼泪几个电话交代人紧跟处理后,付苼才把唐蕴岚说了出来。
  唐蕴岚第一个电话和杜宇他们说得很隐晦,后面的几个电话虽然付苼没听见,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添油加醋与闵文博说一通什么的,还难不倒她。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闵文博脸上的愧疚自责又慢慢加深。
  事情的源头居然是因为他。
  他之前还以为绑匪只是单纯贪财,虽然只要了区区一百多万,根本不符合那些绑架应该要的数字,让他感到奇怪,但他当时一颗心系在乐闵身上,就没多想。
  结果现在告诉他,是因为他工作上的失职,没有及时了解到工地上的情况,更是因为他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人际关系,带让乐闵遭受了这个无妄之灾。
  比原来强大千百倍的自责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在付苼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能问问,他们绑你之后,对你做了些什么吗?”闵文博咬牙道,虽然知道杜宇和张盛绑架付苼是受人挑拨只为了要钱,没有对付苼做出什么事,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整整一天,付苼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们对我很好,”付苼点点头回忆,除了下车的时候杜宇有点粗暴抓痛她了,“真的,他们很穷,就只买了两个面包,喝水都是去那个不知道干不干净的井里打。”
  “就两个面包,他们还把最大的那个留给了我。”
  “所以爸爸,你待会见到他们,别对他们动手,他们也挺不容易的,都这么惨了还被唐蕴岚利用,唐蕴岚晚上打电话给他们时候,他们还怕吵到我,特意出去接的电话。”
  付苼绞尽脑汁,把杜宇他们对她的一点点好都说了出来。他现在就怕闵文博会对杜宇他们动手,要是闵文博这个哭包里外不同打得他们怎么样,她追符文澍感觉又难了些。
  闵文博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收好脆弱的情绪,优雅地擦掉眼下的泪,深呼几口气,“我知道的,我有分寸。”
  杜宇和张盛对付苼还算好他能动动恻隐之心原谅,但是他们幕后的黑手,那个唐蕴岚,他可就不会放过了。
  也不知道教唆人绑架杀人和贪污这些罪名,够她坐多久的牢。
  委托人给出的资料中对医院那一段有很详细的描写,知道张盛母亲和符文澍住的医院并不难。
  闵文博开车带着她到了那所医院,为了不暴露现在的乐闵已经换了个芯儿的事实,付苼选择没有说出符文澍住的病房,而是靠着在护士台问,最后找到了符文澍所在的那个病房。
  彼时符文澍还在床上吃饭,他脑袋上带着一顶鲜黄的渔夫帽,他皮肤白皙,带那种鲜亮的颜色也不显黑,不过他的白不是那种白里透红的白,而是病态的、带着羸弱气息的白。皮肤在窗外的阳光的照射下,白到近似一张白纸。
  而他的旁边,杜宇正疼惜地看着他,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不知道是因为符文澍有了足够的医药费,还是因为享受最后与符文澍相处的时光而笑。
  敲门的是闵文博,他出来时没换衣服,还是那套商务化的精致西装,与这间病房格格不入,也自然吸引了病房里其他人的视线。
  一看都不像普通人,怎么会来他们这个病房,这样矜贵的人,应该去敲上一层的单人病房的门才对。
  杜宇起初看到闵文博时还有些呆愣,等反应过来后则是带着恐惧,他视线慢慢转向了付苼,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正在吃饭的符文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乖巧地眨眨眼,而付苼也在这时看清楚了他的脸。
  怪不得委托人会见色起意,长着这样一张精致脸的男孩,换做是她,她也想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很多人说一白遮百丑,但其实白了之后对五官的要求就会更高,而符文澍就是那种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人,不粗不细的眉毛,一双水波横转的勾人桃花眼,恰到好处的琼鼻,还有下面的微笑唇,因为生病他唇色不深,是那种惨淡的粉白色,借着油光还在闪闪发亮,说是可以直接进娱乐圈出道也不为过。
  他从闵文博看到旁边的付苼,突然朝着付苼微微一笑,然后又低下头乖乖吃饭。
  “艹,这个男人我可以!这样的人谁遭得住啊…”付苼面上冷静,心里却在疯狂咆哮。
  经历这么多个世界,帅哥也见过不少,但像符文澍这么帅的还这么可爱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1973:[执行者你冷静一点,你别忘了你几个小时前,还在说委托人见色起意呢。]
  付·暴露颜狗属性·苼:“我说了吗,我没有吧,这么好看的崽,就算是见色起意也不为过吧。”
  1973:[双标…]
  杜宇看着他们还在呆着没说话,其他床的病人家属就开口问闵文博道:“你们这是找谁啊?”
  这病房拢共就四个病人,在一起住了这么久都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了,这不论哪个床,也不像是认识这么有钱的人的啊。
  “找我女儿的救命恩人。”
  付苼和闵文博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她先闵文博一步走到杜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我爸爸想和你谈一点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把张盛叔叔也叫上吧。”
  来时她就把她的想法与计划都和闵文博说了,闵文博非但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拒绝,反而还给付苼提了两个建议,就例如现在的鞠躬与感谢。
  不得不说闵文博是个合格的商人,就他提出的这点,是付苼完全没有想到的。在其他人面前给足了杜宇的面子,让他和闵文博的见面不显得尴尬留给人嘴碎的把柄,还能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对他们后面的计划也很有帮助。
  这时闵文博也走了进来,他首先就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特别给面子的在杜宇面前伸出右手。
  杜宇在病房里众人的注视下,无奈地站起身,双手紧张地在身上擦了几下,才握上闵文博的右手,紧接着他就跟着闵文博出了病房。
  收到闵文博自信的眼神,付苼则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面前的符文澍身上。
  “我叫乐闵,很高兴认识你哦漂亮弟弟。”付苼尽力控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尽力在符文澍面前表现得不那么痴汉。
  漂亮弟弟放下筷子,把他手背上还贴着留置针的右手放进付苼手心,微微用力。
  他皮肤白,血管就显得越发的青,从青色的血管往下,修剪得光滑的指甲只有一点点粉色。
  “符文澍,不过我一点都不漂亮,”他声音婉转柔和,似黄莺出谷,但并没有那几分女生气,就像三月微风拂过窗纱,如梦似幻,使人觉得身心舒适,还带着和他手一样的凉意,但也仅仅是恰到好处的凉意,一点都啊冻人。
  他将一次性饭盒扣好,和筷子一起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两人一时无话。
  付苼面对符文澍有种近乡情怯的踟蹰,她既想向前一步接触,又害怕着后退一步,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符文澍先说的话,他一开口,就问到了付苼的痛处,“姐姐今年多大了啊?”
  “二十了,”付苼坚强地笑笑。
  她还是更喜欢她小一点,然后可以尽情撒娇。
  不过就现在看来,好像她对符文澍撒娇的话,也不太适合?
  符文澍太弱了。
  ------题外话------
  符文澍:???你再说一遍,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