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的“小可怜”16

  只是她怎么不来找自己呢?
  付苼收好饭盒,从桌肚里掏出课本,随手翻了一页。
  [我就说苏盼和磁场波动有关系吧,你还不信…]
  1973选择性无视付苼的低落,还在与她炫耀着自己的猜测。
  “那她怎么不来找我?”付苼闷闷开口,话虽听着像是在问1973,但只有她才知道,她最想问这个问题的人,是苏盼。
  既然来学校了,为什么不待久一点,与她见一面呢?
  就与她见一面就好。
  接下来便是良久的沉默,只有讲台上的老师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下午的热意配着老师无聊的字句,一句句入耳像是平缓无波的催眠曲。
  不过十多分钟,原本还在纠结苏盼为什么不来与他见面的付苼便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
  正在她眼皮成功会晤不想再分开时,1973说话了,还带着他新学会的嗓音。
  [你现在不应该纠结苏盼,而应该想想宋江阳。]
  声音娇软甜腻,犹如莺啼一般婉转动人。
  “1973,你想干嘛!”
  付苼一听声音猛然惊醒,细细回味之后,才发现并不是苏盼的声音,而是1973。
  1973:[不像吗?我觉得还是挺像的吧,要不我再练练?]
  “挺像的,不过你学苏盼的声音干嘛啊?”付苼无语,让它时刻检测着这个世界的磁场波动它没时间,学这些不正经的倒是挺会。
  不过学的还挺像的,如果忽略那“滋滋”的电流声的话,倒是能以假乱真。
  1973:[你不是想苏盼嘛,现在她又一直不出现,你想她的时候可以找我,我会陪着你的,一直。]
  付苼哑然,接着便是心里升起的无穷无尽的愧疚。
  这段时间认识苏盼后,她理1973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即使后面苏盼离开了,她也是天天苏盼不离口,是忽略了1973的感受。
  有时候她甚至因为苏盼的长时间不出现,与1973发脾气。
  “1973,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付苼神色黯然,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
  她不仅连苏盼这个人都搞不明白,做任务还靠她帮忙,还找1973发泄坏脾气,这样想想她这个人是有真有问题。
  做任务任务不行,与人交往她连关系都处理不好,这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1973:[没有啊,我觉得你挺好的。从开始到现在,你只失败了两个任务,成功率与其他执行者比起来,已经在前列了。]
  1973:[而且你对我也好,都没有提出过什么换系统的事。我想让你帮忙申请做任务能有自己的身体,你也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应了,这要换做其他系统,铁定没我这样的待遇。]
  它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发的坚定,付苼望着台上还在写写画画个不停的老师,心中的郁闷慢慢消散。
  “1973,苏盼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主动找我示好的人。我在星际联盟读书的时候都没遇见什么什么朋友…”
  “也不是说没遇见,只是我没交过她这样的朋友。她对我来说太新奇了,我对她…和你不一样,”付苼说到这里,语气间也有些哽咽,她好像把握不了任务与任务世界之间的那个度了,她如果现在完成任务的话,她是肯定不会选择提交的。
  她放不下苏盼,不仅仅是对她的好奇。还有不舍。
  舍不得被她放心上的那种感觉。
  “不过1973,在我心里还是你最重要。”
  1973可是要陪她度过剩下的与星际联盟的条约几十年的人,她可不会把它排第二。
  1973:[那所以和苏盼比起来,我是正房,她是小妾吗?]
  “…平妻可以吗?”
  [行。]
  …
  染姐的事情不到一天,便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虽然版本各有不一,但是他们的谣言中,都有一个事实:
  染姐死了。
  当天警察便来了学校,开始封锁现场,一一排查。
  而作为被染姐长期欺凌的对象,付苼自然也没逃过他们的询问。
  负责询问付苼的是个看着二十来岁刚出头的女警员,圆圆的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一点都不像个警察,更像是学校里的高中生。
  她怕吓到付苼,特意没坐在她对面,而是靠近付苼坐下,双手握住付苼的手,亲切和煦得像个邻家大姐姐。
  “你能说说你和田瑶之间的事吗?”女警员拍着付苼的手,说话温柔和缓。
  田瑶是染姐的本名,当时田瑶觉着她名字叫起来没多少气势,便自己给自己取名叫染姐,由此一直喊了下来。
  在女警员心疼的目光中,付苼平静地摇了摇头,开口第一句便是:“挺可惜的,她今年就要高考了,怎么就死了呢。”
  “你不讨厌她吗?我听说她一直在找你要钱,有时候还打你。”
  “我不讨厌她的,”付苼直视女警员,“她收了保护费就没再打我了,而且上周出了一点事情,她没收我的保护费。”
  女警员果然问起了实情,她也一一如实相告。
  染姐的事情本就与她没关系,她行得正坐得端,倒是连装和撒谎都不需要。
  只是那天花园见到宋江阳的事情,她还有所保留。
  染姐的死八成是宋江阳动的手,而宋江阳又有八成是由苏盼指使的。在没弄清苏盼到底是什么来头之前,她不供出宋江阳,也算是变相的保护苏盼。
  等确定苏盼能从这件事中安全无恙的抽身之后,她再告发宋江阳也为时不晚。
  不过若是警方能在所有监控都黑屏、现场没有一枚指纹的情况下查到宋江阳身上的话,那她也无话可说。
  付苼当天在上课,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女警员只潦草地问了她几个问题,便与她摇摇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在等付苼刚推开门时,身后的女警员又担忧地嘱咐她:“如果在学校受了欺负的话,一定要告诉家长和老师,不要一个人憋着,知道吗?”
  她心疼地望着付苼,又怕付苼不懂,还贴心地与她解释:“像田瑶那样收保护费的做法都是不对的,你不能因为怕她们打,就给她们送钱,那是你父母的血汗钱,不是这样用的。”
  校园暴力勒索的事情在学校里常有发生,许多学生都是因为施暴者的威胁与暴力忍气吞声,不敢说出实情。
  但这也给遭受暴力的学生心里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她只能劝付苼勇敢的站出来,寻求他人的帮助以此脱离困境。
  “好,谢谢你。”
  只是对于委托人来说,这份鼓励来得太迟了。
  迟了一条生命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