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丈夫变“情敌”16

  何母赶到医院的时候付苼还在抢救室,何立尧正站在抢救那几个大字前,头抵着墙壁。
  付苼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现在仍没有和动静。
  “她…她现在情况咋么样?”何母慌得声音都在发颤,她的大孙子居然在一天之内发生两次意外,把她的心都要吓出体外了。
  “不知道,还在抢救。”
  何立尧摇头,额头蹭着白墙,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白色,医护人员把付苼抬上担架时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大块鲜红艳丽的红色。
  何母缓缓点头,瞥见何立尧被鲜血染红的衣角,刚刚有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孩子呢?”
  付苼出的血应该不少,这样孩子还保得住吗?
  何母一提孩子,何立尧仿佛就是被踩中了痛脚,急急的吼了一声:“妈!”
  他现在都后悔和付苼结婚,让她怀孕了。他和付苼结婚是因为邵勋,但是让付苼怀孕却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是读书人,怎会不知“纸包不住火”这句人人皆知的道理?他就是结婚越久越担心暴露,也可能是是付苼的关心太过细致,他居然萌生出了想要离婚的想法。
  之前离婚先不说邵勋,就连何母那一关他都过不去,于是他就动了让付苼给他生个孩子的心思,用孩子去应付何母。
  这样离婚后何母也不会急着要孙子催他再找,而邵勋那边,他有信心应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邵勋居然会移情别恋和他分手,整盘计划就此被打乱,事态完全往他操控不了的方向发展。
  何母却是不死心,还在继续问他:“孩子怎么样了?能不能保住啊?”
  何立尧已经没力气回答何母了,他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齐齐坐在手术室门口,各有所思。
  “你给她爸妈那边打电话了吗?”何立尧不让她问孩子,她就突然想起了曲父曲母。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看就是他们的错,到时候对方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就只能听对方的指责,一点能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啊?”手术室门口的灯光有点刺眼,刺得何立尧刚睁开眼睛,就连忙闭上,“我忘了,我现在给他们打吧。”
  “等等,”何立尧的手被何母制住,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做事也都漫不经心,纰漏百出。
  “等会儿再给他们打吧,你先别管那边,我帮你打,”何母笑得假笑着拿回双手,侧过头庆幸。
  还好还没给他们家打电话,现在打电话无非是多两个人担心,引得他们被骂,一向骄傲爱面子自尊心爆棚的何母,自然是不准舞自己收到这种待遇。
  早讲晚讲不都是一样吗?不急于这一时。
  …
  付苼的手术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邵勋还正给付苼不停的打电话。他匆忙开车往学校赶,但是恰好遇上了下班晚高峰,到奶茶店时比预定里的时间晚了十多分钟。
  他在奶茶店一直没等到付苼,心中急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正在他心上缓缓爬动,啃蚀咬食。
  “诶,你还不走吗?我们要关门了,”一个长发女人走到邵勋身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可惜。
  她在学校门口开店好多年了,像邵勋这种来等了半天还没有等到人的,她见得多了。
  无非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再被抛弃的可怜人。
  邵勋呆滞的走出了店门,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他又开始想付苼了。
  这次他依旧执拗的认为是自己的错,再不济就是何立尧的,而付苼则是被清清白白的摘除在外。
  “哎呀,你快走吧,天都这么黑了,”长发女人关好了店门,看见他立得笔直,就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天。
  说完还狐疑的跟着望向天空,嗯,明明没什么嘛。
  “你说何老师他老婆没什么事吧?”一个女学生正和旁边的男孩八卦。
  “说不准,”男孩边走边嗦了一口手中的粉,含糊不清道:“听说他老婆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肚子里的孩子我看悬。”
  何老师?老婆?孩子?
  三个词条串在一起,邵勋下意识的想到了付苼。
  “等等,你们刚才说的何老师是何立尧何老师吗?”
  被拦下的两个学生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黑的夜晚突然被陌生男人拦下,女学生瑟缩的躲在了男孩身后,抓住他衣服下摆。男孩子胆子大。点点头回答:“对啊,就是他,怎么了?”
  “我是他的朋友,我在这儿一直没等但到他,想问问他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听见邵勋说自己是何立尧的朋友,两个人放松了警惕,女孩子从男孩身后站出来,怯怯开口:“何老师没什么事,出事的是何老师老婆,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出事的是付苼?
  邵勋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心中不是滋味。他宁可是付苼恼他迟到不理他,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
  最后他蹲在了街边,抱头闷声哭泣。
  邵勋的反应太过激烈,两个学生不由得面面相觑,有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他不是何老师的朋友吗?怎么听见人老婆出事了哭得这么伤心?
  所有的黑暗都会迎来光亮。
  等长发女人再去奶茶店开门时,门口坐着一个熟悉的人,“诶,你怎么还在这儿?昨天没回家吗?”
  坐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憔悴的脸上挂着几根泪痕,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站起身离开了。
  一夜的思考,邵勋只确定了一件事——他要尽快让付苼和何立尧离婚,不计任何代价。
  …
  又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付苼皱着鼻子吸了吸,医院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
  房间里静悄悄的,付苼手一抬起,就被上面缠绕住的线给扯住。
  付苼左右偏着脑袋看着周围的情况,迷惑地拢起眉头。
  这里是医院没错,她注意到旁边的第二医院标志了,只是这里和普通病房有些不一样。
  这里住了不止四个病人,病床周围都摆满了她不认识的机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叫声。
  她又把视线放回了自己的手上,左手还是输液,右手食指指尖夹着贴着一个不知名导片,纤细的手指尖被包裹得像个胖娃娃。
  “我现在是在哪儿?”付苼放弃了思考,她她才刚刚醒过来,实在不宜动脑。
  [医院的icu。]
  “哦…”怪不得和普通病房不一样呢。
  付苼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空缺的了那段记忆。
  她记得她是在给何立尧送饭,送到后她又下楼梯准备去找邵勋,再然后…她一脚踩空了?
  付苼沉浸在一脚踩空的恐惧中没走出来,icu那边的大门就突然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涌了进来。
  “凝眉。”
  何立尧和何母也来了。何母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不久。付苼不由得心里一慌,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付苼嘴唇起皮,何立尧赶快从桌子上拿下水杯,拆了一根吸管凑到付苼嘴边。
  干燥的口腔有了水的滋润,付苼觉得整个人都好了不少,用着仍然嘶哑粗粝的声音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她刚只顾着自己,倒是还没关心孩子的问题。
  提到孩子,一旁的何母顿时背过身去,但是她的背影出卖了她,付苼看她抬起的手肘就知道,何母是在擦眼泪。
  何立尧深吸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等你到了普通病房,我再告诉你?”
  虽然何立尧只字未提孩子,但付苼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往肚皮上方摸去,只触摸到了一片空气。手再慢慢往下,她才摸到了医院有些粗糙的病号服布料。
  孩子没了?付苼心下一沉。